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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織夢幻的人·薩奇篇之二》

(2023-10-20 09:27:56) 下一個

《編織夢幻的人·薩奇篇之二》

薩奇始終未能成為巴黎超現實主義的正式成員。雖然她慷慨地幫濟那些貧困的藝術家朋友,她卻沒有被這個藝術圈當成自己人。布列頓宣稱超現實主義是窮人和無產階級的藝術,憎恨資產階級。達利因為政治上的幼稚而被排擠出去。很顯然,薩奇過去的貴族王妃身份不符合布列頓,艾呂雅等人的意識形態。佩吉·古根海姆,超現實主義藝術的資助人和唐吉曾經的情人,也處處為難薩奇。薩奇繼承了她母親的血質。她高冷敏感的性格也讓她很難融入這個圈子。

二戰開始,薩奇回到美國,然後積極幫忙將唐吉和其他人轉移過來。唐吉薩奇兩人遊曆美國東西部後,於1946年在康涅狄格州定居下來。通過一係列的畫展,唐吉的名聲增強,薩奇的繪畫也得到承認。而唐吉和布列頓的關係開始惡化(多少也有要護著薩奇的因素)。超現實主義運動也在解體。大家都已疏遠開來。

為保持獨立的繪畫風格,避免相互影響,唐吉薩奇分開來作畫。薩奇將農莊的穀倉改裝成畫室。大的給唐吉,因為他名氣大。自己用隔牆旁邊的小畫室。在這裏薩奇完成好些優秀的作品。《不能超越》裏鉛灰色背景下成陣列的木板架展示一個簡單純粹的透視空間。木架沒有完成,就被遺棄。布緞遮不住裸露在外的骨架。木架的破敗淩亂和陣列的整齊次序之間的反差對比形成一個令人困惑的景象。

《明日不再》裏荒原風暴中的木架更像是一座座的紀念碑。木架即是保護又是囚禁內部被布簾包裹的神秘物體。不難感受到繪畫中強烈的孤獨感和災難性的寓意。薩奇是基裏科形而上學繪畫的真正傳人。

 

1955年的一天一隻鳥無故飛進房屋。薩奇和唐吉都是迷信的人,感覺到不祥的兆頭。幾天後唐吉突然中風去世。薩奇非常悲傷。她在給友人的信中寫道,唐吉是唯一懂得我的人。本來缺少朋友的薩奇在失去唐吉之後更加孤獨。《通道》也許是薩奇僅有的一幅人物肖像。畫的是她自己,背向著觀者,注目蕭索的遠方,表達對唐吉的思念。

此時的薩奇身體變差,逐漸失明。這不僅影響她的繪畫創作,也讓她性情更憂鬱。她開始寫些詩歌,而花更多的時間精力整理唐吉的畫集,辦回顧展。《表觀時鍾》是薩奇這個期間少許的幾幅作品之一。木板上有兩個仔細刻劃的槍眼。

《永不的回答》是她最後一幅繪畫。空白的畫布畫框表示她繪畫生涯的結束。薩奇也失去了生存的願望。她尋思著安靜沒有痛苦的死亡。1958年薩奇服用過量的安眠藥,但被女仆發現救醒。1963年唐吉忌日前的幾天,薩奇朝著心髒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遺言中薩奇寫道,“我見到唐吉的第一幅畫叫著《我在等著你》。所以我來了。現在你又一次在等我。我這就過來。”

唐吉生前好友皮埃爾·馬蒂斯帶著唐吉的骨灰,連同薩奇的骨灰一起,回到法國,撒在布列塔尼的海邊。

--寫於2017年8月18日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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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華書香 回複 悄悄話 哇,太美了啊!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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