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期雖然還在田光府處理田光的喪事,光選址找墓穴,就夠他忙的,但過問一下黃金苑的事情隻是順手的事,現在不少黃金苑管事的已經是田光府的人了,當陸期知道荊軻又故伎重演,夜裏不睡,撅了兩位宗室公主,就馬上派人請來鞠勇,因為他身上帶著孝,不便出門。
陸期現在還兼職相國秘書,和鞠勇兩人熟的很,陸期就說了荊軻喜歡虎女,想調虎女調不成的事。陸期當然不知道其中究竟,知道真實原因的也隻有田光,鞠武,荊軻,高漸離,狗屠這幾個人。
鞠勇道,老爹太老實了,斷他們糧餉啊。
陸期道,老三,你別盲幹啊,那樣於理不合啊。
返回的路上,鞠勇就想出了辦法,他挺高興,覺得自己比老爹高明。
當然鞠勇不能去問老爹,老爹沒有辦成,不是揭舊疤嗎?
回頭轉告了太子,太子詫異,荊軻真的喜歡大胖子嗎?
鞠勇道,管他什麽嗜好呢,我能給他辦成。
太子道,怎麽辦?
鞠勇道,把姬英女子營給黃金苑做戍衛。這樣虎女不就跟過去了。
鞠勇說到這裏,太子想起一個事,自己剛從鹹陽逃回來的時候,姬烈、姬英都來祝賀拜見自己,他也是第一次見姬英,知道女子軍的事,他去秦國前,女子軍還沒有成軍。分別的時候,姬烈又單獨和自己嘀咕,說姬英已經22.23歲了,自己不能讓她一輩子當男人啊,但自己說她不聽,現在太子回來了,你就直接賜婚,她沒有不聽的道理。太子當然答應啊,就問她喜歡什麽樣的,姬烈說,秦舞陽那樣的。太子明白了,就是英俊藝高膽大,這裏並不是說喜歡秦舞陽,秦舞陽本來就在遼東姬烈軍,而且秦舞陽已經有了正妻,一個貴女,早就結婚很多年了,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現在鞠勇提起來,太子丹就想起這個事了,當時姬烈和太子說安排給姬英賜婚的時候,還不知道荊軻這個人,現在既然要姬英做荊軻的戍衛長。那就讓荊軻和姬英處處,按照田光,太子丹的眼光荊軻比秦舞陽強太多了,但既然姬英喜歡英俊的,這點荊軻夠嗆,所以也不說破。留個退路。
姬丹,鞠勇自小的好友,鹹陽被扣就一直在一起,無話不談,就把想的這些事,說給鞠勇,鞠勇大加讚賞。
找來姬烈一說,姬烈一聽還不高興答應啊。現在荊軻太紅了,在燕國政軍界誰不知道啊,田光以死推薦,太子王室公主還賜婚兩名。那時候和現在人們觀念是不一樣的,沒有女人當妾認為是恥辱的,相反女德還要求正夫人積極給丈夫納妾,以顯示自己的寬容大度不嫉妒的美德,而且太子這主意還有進退餘地。全靠女兒自己心願。
注: 《左傳》文公六年載,晉襄公逝世,其子幼弱。晉大夫因為國家多難,商議扶立年長的君主。賈季主張立晉文公庶妻辰嬴的兒子公子樂。趙孟不同意,說:“辰嬴賤,班在九人,其子何震之有?”主張立晉文公庶妻杜祁的兒子公子雍,理由是:“杜祁以君故,讓逼姞而上之;以狄故,讓季隗而已次之;故班在四。先君是以愛其子而仕諸秦,為亞卿焉。秦大而近,足以為援;母義子愛,足以威民;立之不亦可乎!”晉文公嫡妻是文贏,次妃為襄公生母逼姞,三妃為季隗,四妃為杜祁,九妃為辰贏。清人俞正燮推斷,文公在齊娶的“齊薑在五,秦女三人亦媵也,其在六、七、八歟?”可見,晉文公的夫人與八位庶妻的位次是井然有序的。可見當時齊國公主都是排位第五的小妾,齊國也不覺得丟人沒麵子。正妻以外的小老婆,古人一般將她們統稱為妾。妾這種稱呼,多見於書麵文字,曆史最久遠,也最為人知,其普及程度堪比今天的“二奶”。需要說明的是,在古人的日常口語中,對於小老婆,往往並不稱妾,而是稱為小妻、少妻、小婦(見《漢書》),以區別於大妻、主妻;有文化的人,則稱小老婆為側室、外室、外宅、外婦、偏房等等。這些都比較通俗,晚清民國時期也是常見的。古代女人通常也用“妾”作為自己的謙稱。
姬烈回來和姬英一說,姬英腦子一轉道,是不是又是荊軻搞得鬼。姬烈發誓說,這事荊軻,鞠武都不知道,當時操作虎女事的人都不知道,純是太子為了工作需要。
姬英放心了,但還提出見太子。姬烈就領著姬英見太子,然後自己退下,讓你們自己對質。果然太子說,荊軻,鞠武都不知道這事,太子的威信,從來不撒謊,不失信,姬英不可能不相信。
姬英就說,要太子幫忙,自己一個妹妹,死了丈夫半年,但被公爹騷擾,向家裏多次求救,家裏都救不了,因為起碼守孝要一年。家裏也無能為力。現在這個妹妹睡覺都手裏拿著剪刀,如此才保全了名節沒有毀壞。
太子就怒道,公爹騷擾,可以拿證據來告啊。我來處理。
姬英道,那公爹隻是暗示,說些別人聽了可能認為正常的話,隻有當事人才覺得不正常的話。
太子問,你那個妹妹叫什麽?
姬英道,叫姬麗,是我們大排行的妹妹。同一個祖父,比我小四、五歲。
太子一聽大笑。
原來當荊軻在太子宮一個女的都不碰的時候,於妃和太子聊起這個事,於妃就說,荊軻可能覺得她們不漂亮,應該找燕國第一美人姬麗,聽說已經守寡了。
太子當時沒吭氣。可是事後一細問才知姬麗剛守孝半年,這起碼一年後才行,就斷了這個念想,現在姬英提起來能不大笑嗎?太子斷人家婚姻可以,什麽娃娃親的這有完嗎?但不能斷人家守孝。
姬英問笑什麽,太子就說了。
姬英也覺得太巧了,現在荊軻大紅大紫,田光以死推薦,又娶了兩個公主,姬英都知道,心想這樣姬麗麵子也有榮焉,而且自己在黃金苑,就能姐妹團聚,再說姬麗的娘家雖然是王族,但經營不善,已經式微了。所以姬麗隻能想法求救正在當紅的姬烈之女姬英堂姐。如此一起在黃金苑自己依舊能夠罩著她,
姬英連說好,嫁給荊軻很好。
太子說,確是公爹騷擾,到時老小子要告我,敢對質嗎?
姬英說,敢,我這妹妹不撒謊的。
太子又說,你也幫我辦件事。
姬英道,什麽事。
太子說,荊軻很重要,我怕以後有人要刺殺他,你以後做他的車駕,要與他寸步不離,能做到嗎?
姬英說 ,保證做到。隻是我一個偏將軍做他車駕,他是長臉了,可我是不是丟份啊。
那個時候將軍排名,第一檔是冠字將軍,這是可以獨立領軍一個方向作戰的,如“奮威將軍”,騎林就是這種,也叫主將,第二檔是偏將軍,配合主將作戰的,姬英就是這種,第三種,副將,婢將,他們手下的軍官。
太子說,沒事,全在我呢,我到時給你一個憑證,打一麵純金金牌。燕國獨一份,用金比你那個將軍印用的都多,可以了吧?
姬英高興了,道。好,但是這個荊軻需要讓我賓服,一年期限,如果到時我不是心甘情願服他,那我就和女子營一起走。
太子想了下,說可以,走之前把金牌還給我。
姬英道,真小氣,我走了,留它做什麽,不就一塊金子吧,我融了它,至於還跑過來上繳?
太子道,你不做貼身車駕,我在找人啊,荊軻的保衛一天不能斷,這也是傳承啊。
太子說的鄭重其事,女將軍真聽到心裏去了,荊軻非同小可啊,以前怎麽沒有看出來?田光玩命推薦,太子又煞有介事,我這一年好好會會他。
然後太子就派鞠勇帶領幾千禁衛軍以及姬麗娘家宗女,去姬麗他公爹的封地。老小子表麵裝的不同意,說必須守孝三年,暗地裏派人通知鞠勇,可以晚上去偷人,姬勇就派軍士和宗女偷出了姬麗,老小子還隻罵鞠勇偷了兒媳婦,但也不敢提告。那時沒有提告,就沒有官司,不是說,民不告,官不咎麽。
這樣姬麗就到了招賢館。另一邊,姬英已經派人傳令遼東女軍開拔,不日就到黃金苑了,幾百女軍呢。
小淺說完這些。
荊軻說,你怎麽知道這麽詳細?
小淺說,是陸期派人告訴他的,並讓她匯報給上卿。
荊軻心想陸期不愧是管燕國情報的。知道發現和利用自己與小淺的這種關係來建立渠道傳話。
小淺說,陸家宰還說,還有一個事呢,秦國趙政把太子在秦國的家眷孩子都送回來了,還加了一千車禮物,現在有兩千車快到燕境了。齊國的說客也帶了齊國公主來了。
荊軻細問。原來秦王的車一離開鹹陽,陸期的情報就遞到太子這,太子當然很高興,他高興的是在秦國生的兒子回來了,這個兒子和在燕國的不一樣,燕國的都是他媽和傭人帶,秦國的兒子是自己帶大的,現在才5歲。一直在想念,至於他媽贏白,答應了立為正妃也不能失言,就派人收拾正室的房子,因為這期間一直住在於妃這,正室的房子需要打掃整修一下,他一打掃正室,於妃當然就問啊,太子隻說,你別管了。
於妃就派人問鞠武,鞠勇怎麽回事?他們知道太子是怎麽許願才跑回來的,但他們不說。
還稍微冷淡。
他們知道於妃這個代管後宮的事,要結束了。
而陸期,太子丹,鞠家父子。也沒想過這個事要告訴荊軻。就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國家大事。荊軻正忙著娶王室公主呢。
但對於妃是大事,她感覺到了危機,就要找外援,鞠氏父子不幫她,自然於妃找到了荊軻。現在荊軻在太子丹的眼裏。也僅次於鞠氏父子。太子丹,鞠氏父子,也知道她的心慌,和目的,但也沒有阻攔,畢竟那是太子丹的大兒子,有個靠山有個外援,也好啊,所以他們還參加了太子兒子拜師荊軻的儀式。
荊軻聽罷笑道,太子回來的事情,終於開始沉渣泛起了。40天才出各種消息,和我預期的差不多。阿地鄄地以及齊國必定也要派說客來。隻是我不知道他們還帶著公主。當然荊軻也不是神仙,他想不到太子丹一麵說和暴秦勢不兩立,一麵卻要立個秦國公主為正妻。所以他壓根想不到於妃的危機。
果然荊軻和小淺說話的次日,梁宗女就來找荊軻,秘密的說了更詳細的一些事情:
姬麗已經住在招賢館有幾天了。因為她守孝才半年,到任何地方都受到限製,當時鞠勇把她接過來,以為可以直接進荊府,但梁宗女阻止了,因為才守孝半年,絕對不許寡婦改嫁的,所以和於妃,姬英,姬麗傳話商量,姬麗堅決不願意自己獨自在招賢館等半年,本來她嫁的丈夫,外表看的英俊,結果是窩囊廢,懦弱無能,在世時他那個爹就對姬麗不懷好意,他隻能裝聾作啞,連屁都不敢放,自己鬱悶,結果結婚半年自己把自己鬱結死了。所以她們最後商量結果就是解除婚約,姬麗算改嫁,這樣姬麗就不算是寡婦了,而是結婚不久就離婚了。
太子當然沒話說,那個封君也不敢對抗太子的命令,這樣收回了姬麗在公爹處的女方婚約,主要寫著女方生辰日期。以及姬麗的金冊,收回姬麗娘家保管的男方婚約,就是寫著男方的生辰日期,還加了休書退給了男方。當時那個年代女方也可以給男方下休書的。
荊軻看到這些放在桌幾上的竹簡,以及半個手掌寬,比一個手掌略長的新的姬麗金冊。頓時感了興趣,拿起來細看。
梁宗女道,婚書簡冊留在宗廟,金冊融了重新再造。梁宗女又補充道,現在姬玥,姬青她們的已經放進宗廟,因為是太子親自下的聘禮,女方娘家就以聘禮為婚書憑證代替上卿的生辰日期了。
荊軻道,聘禮是不是太子出具的證明簡冊,梁宗女點頭,說,是其中必須有的一件。
荊軻問,那魏皙、一心,劉芳、孫彩的呢?
梁宗女道,她們的生辰婚書已經放進宗廟。禮儀司也已經重新鑄造金冊。金冊那天給上卿看,忘了反麵了,反麵還有王室印記和荊府家徽。
荊軻道,印記?家徽?
梁宗女道,就是姓氏由工匠打個篆字符號。
荊軻就再拿起金冊,翻過來細看,這才注意到字體的上麵,還有小符號,仔細一看是兩個小篆字。“燕”和“荊”字。
然後梁宗女又道,劉芳孫彩是沒有金冊的。
荊軻詫異道,為什麽?
梁宗女道,金冊隻是燕王室頒給公侯伯以及上九卿的,證明王室登記在冊,中下卿都沒有。所以上卿毀婚。王家是要管的。她倆是太子於妃送給上卿的小妾,比那四大宮女略高,就用木書簡冊證明,和民間的一樣,王家不記錄檔案的。
那“外國公主”呢,荊軻問道,梁宗女道,她們也帶著女方生辰婚冊書簡,太子也要出具聘禮證書,交給護送使者他們帶回去。當然燕王室也給她們打造金冊,這是我們周禮之國的規矩,秦國那樣的野蠻之國就不知道了。
荊軻道,那這些公主回娘家怎麽說的?
梁宗女道,本國的結婚一年回娘家省親,外國的三年後省親。
荊軻道,是三年後,還是第三年。
梁宗女道,是第三年。
最後梁宗女問,這樣上卿對姬麗明天吉日嫁過來有意見嗎?
荊軻道,當然沒有意見,看來姬麗挺命苦的。何必再讓她孤單半年,在這裏玩玩也好。
第二天姬麗公主入住的儀式和前麵都差不多,隻是因為二婚,姬麗不願意去外宅敬酒了,荊軻依從了她。在主位喝完交杯酒,大家就祝賀吃飯飲酒。姬玥,姬青和姬麗的枝蔓稍遠,所以她們並不認識。從太子丹那邊算,姬玥,姬青是屬於1.2服,而姬麗,姬英屬於4服。
慢慢的別人都退下了,就剩荊軻和姬麗交談,姬麗問道,那是去年過年吧,曾經在一次宴會上,上卿為什麽說我歲數不小,我現在才十八歲,上卿覺得歲數大了嗎?
荊軻道,那是因為你化妝太濃了,像你這樣小姑娘,淡妝就好。
姬麗告罪,說要去更衣,其實古代更衣就是上衛生間。
過了一陣,姬麗回來了,已經卸掉盛裝華服,滿身綾羅珠翠,穿起了平常家居衣服,而且換上了淡妝。姬麗跑的匆忙,所有穿戴行頭丫鬟都是於妃讚助。當然於妃也是為兒子的義父兼師傅。
荊軻看見姬麗這樣尊重自己,自然高興,因此就開始興致勃勃的聊天,姬麗屬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自然經曆少,就聽荊軻講暴秦啊,誓言啊。其實荊軻每次都講這些,也是有居安思危的意思。不要以為現在是一畝地二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時代,而且即將被虜被奴的時代,這兩月一直講這個,似乎願意聽並聽懂的隻有姬青。
荊軻邊講邊仔細欣賞姬麗的美貌,姬麗並不回避,隻是裝作聚精會神的聽荊軻嘮叨這些,荊軻發現不說五官,單說眼睛,姬麗和漁女都是黑黝黝的,但姬麗黑黝黝中帶有點漆,就是能反光。當然還是姬麗略勝一籌。至於五官,姬麗就是標致大美女了。但荊軻當然也知道,她們都是受太子丹差遣的,是飛在空中的鳥。而魚女是自己當馬夫時候的患難之交,是落在胸上的鳥。
果然姬麗聽了一陣也裝不下去了。說上卿我們洗頭吧。
姬麗洗頭雖然不如姬玥那樣專業,但也感受出是用心和仔細了。
晚上一切還是如常,到最後姬麗說。上卿我們睡吧。荊軻說你先睡吧,姬麗進了小隔間,有值班丫鬟就熄滅了幾隻火燭,還剩幾隻火燭,就關臥室門出去了。
荊軻就在房裏背對小隔間想事情。突然有人拉衣袖。
荊軻心裏一驚,因為臥室裏丫鬟走了,姬麗在小隔間,應該沒人啊。
扭頭一看,卻是姬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的隔間,苗條纖細,全身赤裸,白皙細膩的皮膚在朦朧的火燭下顯得玉雕石刻版,姬麗墊的腳尖,因此顯得身高比實際1.64米高許多。屋裏雖然有炭火爐,無疑在冬天還是很冷的,所以姬麗吸的涼氣,微笑帶著戲謔道,快啊,上卿跟我去床上去,這太冷了。
荊軻急忙扭頭,不敢在看,嘴裏胡亂說,瞎胡鬧,我給你找東西披上,然後在臥室木地板到處尋找,想找件衣服。姬麗在後麵輕盈踮著腳。緊跟著拽著荊軻衣袖道,不用,快去床上,快和我去床上就行。
荊軻疾走,找不到遮蓋的衣服,荊軻就奔向臥室門,想開門出去,姬麗還一直在後麵踮著腳尖碎步跟著,拉著荊軻衣袖,笑道。上卿,你想幹嘛,不能光著把我帶出去啊。
荊軻心想也對,扭身往回走,又看見了姬麗那曼妙的裸姿。筆挺的胸部。荊軻避過低頭疾走,感覺血往上湧,內心之火感覺已經要壓製不住,一直想抱她上床的強烈衝動就要噴發。抬頭一看胸口處正是一扇窗戶,荊軻來不及細想,一頭撞向窗戶,木板窗戶撞的歪歪斜斜,荊軻隨後肩膀使勁一晃,半個身子擠出窗外,在手一撐,連滾帶爬的竄出窗外 ,狼狽的一頭著地,磕在石頭地基上。
頭先落得地,摔得不輕,脖子也扭著了,幸好窗戶不高,荊軻爬了起來,夜深外麵寒風凜冽。荊軻穿的是臥室的單衣,還光著腳,一扭一拐隻能繞道正門,聽見裏麵已經亂做一片,進入正室大殿,裏麵沒人,扭頭看去,臥室門大開,裏麵人聲嘈雜,估計聽見動靜,值班的都跑進了臥室。
這時聽見動靜,小班和幾個宗女,丫鬟跑過來,都驚慌失措的問,怎麽了,怎麽了?上卿,窗戶怎麽壞了,你這又怎麽了?
荊軻坐下,小班機警的拿件獸袍給他披上。
正室大殿人還不少,因為今天姬麗睡得早,所以宗女,丫鬟很多侍應都在,如果再晚就剩幾個值班的了。
荊軻問,姬麗公主好吧。
宗女有人回答,剛才問了,公主在隔間還好,
荊軻說,可以找人馬上換件窗戶吧 宗女說,可以,已經有人找去了。窗戶壞了,不用吩咐管窗戶的自然找人去了。那時窗戶是向外開,再用兩木棍頂住,這是外窗,用木板加豎檁,還有個裏窗是用窗框加細絲布,豎檁,支開外麵的,就架上裏麵的。每天有人管開和換,所以自然有人去處理了。
荊軻這時聽見人堆裏有人在竊笑,荊軻想,姬麗肯定被她們看見什麽了。荊軻並不惱,小姑娘的標誌不就是忍不住竊笑嘛。
因為這種王室人家,臥室從來不栓門的,隻是小隔間有個插銷,所以聽見這大動靜,人們急忙推開臥室門往裏衝 這時正看見姬麗光溜溜的一個背景跑進小隔間,因為荊軻撞窗而出,姬麗在那呆住了,發了幾秒呆,聽見臥室門動靜,才想起要跑 所以被她們看見一個背影。
荊軻命人點亮正室火燭,擊劍健身,練了一晚上,即使換好窗戶,也沒有進臥室去。這次也沒人敢勸了。因為荊軻頭上慢慢起了大包,已經急了跳過窗戶,大家覺得這個時候還是有點眼色的好。
隨後荊軻天不亮就出去騎馬了,然後去的前苑,找夏扶宋意他們。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回到內苑正室大殿,看見荊軻一到,大殿安靜了,荊軻坐在主位,從位,姬玥,姬麗,魏皙。王一心。另一麵相對的是姬青,劉芳,孫彩。大家表情是都在忍俊不禁。姬麗雖然紅著臉但也是在硬憋著笑。因為荊軻的額頭大包還在。
子曰的“食不語”,所以他們吃主食的規矩是不說話,吃罷主食,就是飲酒和下酒菜,也是開始說話熱鬧的時間。
這次例外,以前都是吃完主食,不等飲酒,姬玥和姬青就退場,今天誰也不走了,好像在等好戲開場。
靜了半天,大家都是含著笑,但都沒有說話,荊軻左看看右看看,明明她們一肚子話,但都不說,荊軻就盤算,首先姬玥,姬青那就是做局外人的,她們才不管你這些呢,姬麗當事人不能說,王一心不說,是對自己施恩,魏皙從來不會挑頭,劉芳、孫彩她們都是跟隨的,隻要王一心閉嘴,就沒人張口,所以今天隻感謝王一心。然後散夥。
荊軻端起酒樽,對王一心道,“今天謝謝一心了”,就想下台階走人。
結果這話一出口,全場笑噴了,大家剛才憋的笑全釋放出來了。就連局外人姬玥,姬青也拍桌幾大笑,荊軻被笑傻了,笑懵了,老臉感覺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