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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生難忘的兄弟姊妹

(2023-03-10 17:35:07) 下一個

LW因病不幸在上海去世

得知LW3月6日在上海因患腦梗,不幸去世。 十分難過, 十分悲痛。  回想往日歲月,她那栩栩如生的許多畫麵從腦際閃現, 更是不禁抽泣淚下。

記得早在1930年代中期的江西南昌,母親最後生下LW,構成我們” 二女五男”七個姊妹。姐姐DW最大,LW最小,中間是五個兄弟,全家老小都十分高興,尤其是祖母,他的三個兒子(我們的父親和二叔,三叔)都在那年各生一女(FW,XiangW) ,全家老少歡樂無比。自那以後,LW在我們家也成為長輩和姐,兄們的掌上明珠。我們七姊妹隨同父母經曆了八年抗戰中在香港, 昆明, 重慶等地的童年歲月。直到1940年代抗戰勝利前後姐姐和二哥廬W進了大學(姐姐就讀南京金陵女大,二哥就讀上海交大),其餘四個男孩都送到北平讀中學,LW還小,一直留在父母身邊,從小在昆明, 重慶, 南京, 青島, 上海讀書。1955年,由上海複旦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南京工作。

我與LW自1948年—1951年有過幾年都在上海讀書, 生活的經曆。 1949年上海解放後不久,父親受中央委派去香港工作數年,那時姐姐DW已於1948年夏去美國留學,三哥CW也在上海解放前不久去台灣擬考大學,五弟XW1949年八九月隨父親去北京後,考入北京政法學院而留京就讀。當時與母親, LW倆在上海的隻有二哥, JW和我。總算有四個兒女暫留母親身邊。但沒過幾年,大學畢業都被分配去了外地,畢業一個,走一個,連LW也被分配到設於南京的華東地質局(算是”照顧”,可就近看望在上海的母親) 。

1954年,我的工作單位(在成都的鐵道部第二設計院) ,接到上級緊急通知決定,停下在西南地區的全部工作,將整個設計院調往福建,暫由鐵道兵領導參加搶建鷹廈鐵路(江西鷹潭至福建廈門)的勘測設計和配合施工任務。兩年後的1956年一月,鷹廈鐵路的設計任務即將結束以前,鐵路也在建設最後階段,我被派, 先回成都接受在西南新的設計任務的前期準備工作。經領導同意,我可由福建繞道上海, 南京探望近五年未見的母親和妹妹LW。

可以想象,那是一次我多麽高興的”旅程” 。在那當時還沒有火車可乘的福建,我坐上長途汽車先經福建泉州,福州和浙江溫州等地到杭州,改乘火車抵達上海,分別五年了,見到老母。

說來話長,還在1951年的暑假,因”院係調整”,我當時就讀的上海交大”運輸工程係”將全部並入北京交大,不願去的學生可自行設法轉係或退學。我的四年大學隻剩最後一年尚未完成。與母親商討多日,最後仍然決定北上完成全部學業。

那年暑假在上海沒過多久既與同行北上的同班同學共八人坐火車離滬去京。(這個”即將畢業班”總共三十多人,最後隻有我等八人同意北上,其餘轉學的轉學,退學的退學都”自謀”出路去了) 。記得離開上海時,LW和她的幾個女同學正在江蘇路237弄家中母親和她住的大臥房外玻璃陽台上緊張複習高中課程準備報考大學。自那一別,也是近五年沒見了。

1956年1月那天我從上海出發,在南京火車站下車,LW來接。

我雖在南京出生,母親曾對我講述過,當年我出生後不到一歲,父親即由交通部(或稱鐵道部)調回江西南潯鐵路任職,全家由南京坐船在九江上岸,所以我這次的南京之行也算是”重回舊地”,但對這個城市卻沒有任何記憶。而LW對南京卻並不生疏。我下車後,她帶我到當時南京最熱鬧繁華的新街口吃飯,並且在當時南京最好的” 環球照相館”拍下這兩張兄妹半身照片,現在看來是多麽珍貴的舊照啊! (此前和後來的歲月全是拍的全家或是姊妹們的合照,我竟未再有隻和LW一人的合影照片) 。那次在南京好像隻停留一天就匆匆上車去到陝西寶雞轉成長途汽車趕回成都了。

    

這分別又是好幾年。在這裏插上一段母親和LW曾對我講述過的LW與J祥相識,最後結為夫妻的”傳奇故事” 。

1955年夏,LW在上海複旦大學經濟係畢業後分配到在南京的華東地質局計劃處工作時,已在該單位工作的新加坡50年初歸國”僑生”蘇J祥發現LW這個名字與他在上海財經學院讀書時的同班同學”GCW”隻有一字之差。一打聽,原來正是CW的親妹妹,從而這一”關係”也增添了他與LW之間的進一步了解和交往,最後結為夫妻。難道不讓人覺得這是多麽神奇的緣份,”萬裏姻緣一線牽嗎”?(這與姐姐DW在去美國留學時的某些經曆有些相像,我過去已有過專述)

後來,在南京的華東地質局撤銷,分割為幾個在華東各省省會建立的地質局,LW, J祥夫婦分配到在合肥的安徽省地質局。我則多次利用到華東地區出差的機會,除每次都到上海看望母親,也會用一兩天時間在途經徐州時,下車轉赴合肥探望LW夫婦。可能那時成了與妹妹妹夫見麵次數最多的兄長之一。有一次到合肥,正碰上J祥因眼疾住院。LW還帶我到醫院探望。

沒想到,是哪一年LW, J祥由紐約去上海後再未回美。2019年夏,J祥也因病在上海去世。我想,隻能等以後我們在天國相會了。願LW一路走好!  再見。

NW寫於紐約, 長島

2023年3月9日

 

 

憶五弟XW

驚悉五弟XW不幸於2015年1月21日在多倫多病逝,不勝唏噓。雖然早知他在療養院臥病多時,對於我們這些髦耋之年的多病老人,遲早離世也是意料中事。但憶及眾多往事和生前兄弟情誼,仍感悲痛萬分,不禁潸然淚下。

XW小我兩歲,他屬馬,我屬龍。他1930年農曆正月出生. 我1928年農曆臘 月出生。實際上我隻比他大十三個月而已。在我們幾兄妹中,哥哥姐姐們從小都不直呼其名,而親切地以老五相稱。

XW從小思維敏捷,聰穎過人,在兄弟中個子最高,氣質俊朗,風度瀟灑。在上小學後不久很快就在多方麵趕上了我這個四哥。因此我倆同學同班。直到初中畢業。他假如不是因1945年初中畢業後在重慶碰上車禍,傷了腳踝,一定會再與我同學數年並一起在1952年大學畢業的。

記得還是1945年暑期在重慶,我和XW一道畢業於重慶扶輪中學初中。後又一同考上當時重慶較有名氣的教會學校,求精中學高中。那年八月的一天,是學校發榜的日子。我和XW各騎了一輛自行車。他在前,我在後去看榜。正快速騎在由上清 寺到牛角沱的下坡道時,(那時這兒還是一條較窄的馬路)。我眼睜睜地看著XW被一輛開過來的大客車連自行車一起被撞倒在地。我大叫一聲,“糟糕”。隨即把自 行車往地上一扔,跑到已被人群圍住的汽車前。隻見XW一隻腳上血流如注,那自行車車輪已被壓在汽車前輪下扭曲變形,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聽到後邊有人叫道:“這不是G先生的老五嗎?”回頭一看,原來是父親的部下包D吾科長。他立即叫了一輛黃包車,隨同把XW就近送到位於曾家岩的寬仁醫院救治。幸好急救及時,隻是腳踝受傷,血管斷裂,沒有斷腳之虞。

此後XW在渝療傷。我和三哥CW,六弟JW三人由父親派人送到北平讀書。直到近一年後的1946年夏,XW傷愈也來到北平同在離家不遠的輔仁大學附中讀高一。那時我已是高二了,與XW又是同學,隻是比他高了一個年級。

那年XW由重慶乘民航飛機來北平求學時,也遇上一次驚心動魄的險情。記得有幾天氣候特別反常,在XW動身的前一天,由重慶飛北平的一架民航機就因氣候關係在途中失事。機上人員全部遇難。第二天大家提心吊膽的等候,XW所乘飛機總算平安著陸飛抵北平。但沒想到的是第三天由重慶飛北平的一架民航飛機又因氣候反常失事,機上人員也全部遇難。XW居然躲過前後兩天的空難平安到達。真是有驚無險,大難不死。不能不讓人相信吉人天相啊。

1948年因國共內戰戰線由東北南移。當時仍在北平讀書的我和XW以及其他幾位家人,按父母意見於當年初冬離北平飛抵青島,年底回到上海.

1949年5月上海解放後,8月父親應邀隨當時上海市長陳毅等乘火車赴北京參加在京召開的第一次全國政協會議。 XW亦隨父同車去京並考入北京朝陽法學院。後院係調整更名為北京政法大學,攻讀法律係本科。那時XW已按法學院的安排與學校同年級的全體師生赴廣西參加土改等政治運動。直到1952年夏,我大學畢業接受統一分配即將離京去四川參加工作前不久,XW完成在廣西的鍛煉任務回到北京。我與當時正在北師大讀書的老友葉X贏兩個人到火車站接他。隻見下得車來的這批大學生們個個又黑又瘦。XW穿在身上的那條長褲的褲腳爛成了一條一條。知道他這一年多在廣西吃了不少苦,也經受了許多的磨練和考驗。之後聽他談起才知在廣西參加土改的日子即艱苦又危險。學生們被分到各村擔任村長。在多次地主武裝和土匪的夜襲中差點喪命。

1953年他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西北工作。在青海省中級人民法院和柴達木盆地等西北高原一呆就是十七年,直到1970年代才設法調回北京,得以與遠離兩地的妻子兒女團聚。

1989年夏,XW移民來美。姐姐DW和姊夫LJ柏很欣賞他的能力和幹練,有意將其留下務商,但無奈其妻女均已在加拿大多年。不久即由姐姐姐夫親自駕車送他到多倫多定居,當時並邀我同車前往。

弟媳於B雲於1998年1月7日在多倫多遇車禍不幸早亡。 願XW夫妻在天堂團聚。 望XW弟一路走好!

四哥NW於紐約

2015年1月22日。

   

      

 

永生難忘的兄弟情誼

- 憶二哥廬W二、三事 -

驚聞二哥廬W不幸逝世,十分悲痛!5月22日那天,我剛在外吃過午飯走在路上,突感全身乏力疲憊不堪,隻能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前行,似乎預感“出了什麽事兒了”!不久,獲悉二哥正是中午十分過世。也許在他即將進入天堂的瞬間,在給弟、妹們發出告別的信息哩!

我們姊妹七人因姐姐DW排行老大,弟、妹們都叫廬W“二哥”。我是老四,二哥雖然隻比我大兩歲多,但從小在我們弟妹的眼中都覺得他比我們大許多似的,所以時時學著他、處處都以他為榜樣。二哥廬W有著善良、謙讓、做人低調、一生與人無爭、助人為樂的優良性格,對我們弟弟妹妹們更是時時引導照顧倍至。尤其是我,幾乎從小到大都在跟隨他的腳步一步一趨。記得早在1940年代抗日戰爭時,二哥在當時重慶頗具聲譽的公立學校扶輪中學讀高中,後來我們幾個弟弟也跟隨著進了這所中學的初中部。因那時日機經常轟炸,學校設在市郊的歌樂山附近。父親時任國民政府交通部次長,家住離辦公室不遠的上清寺嘉陵江畔,因我們學校離市區較遠,都是住校生,父親會每兩周派車把兒子們接回城裏在家中與長輩們共度周末。1945年抗戰勝利,二哥考入上海交通大學,那年我也初中畢業和其他幾個兄弟由父母送去北平讀中學,與二哥一南一北分別近三年。說來也巧,1948年我高中畢業後,又是隨著二哥的腳步進了上海交通大學,並且讀的同一專業,也是交大管理學院的運輸管理係,算是在大學與他同學一年,既是兄弟、也是同學。1949年他大學畢業後步入工作崗位。

1948年在南京金陵女大畢業的姐姐DW來美留學,後留在美國,於中美建交後與姐夫LJ柏一起為仍在中國的弟弟妹妹全部辦好移民來美的申請。二哥全家1981年先期移民來美,比弟、妹們早來七、八年。都知道,剛來美國的新移民,住房是一大困難。而1988年六弟JW和我先後由中國飛抵紐約時,飛機尚未著陸,二哥已將當時他自己一家的住房騰好,讓弟弟弟媳們入住,使我們一下飛機就有了能夠立足美國的“安全感”,也給了弟弟們消除顧慮和負擔以全力投入適應新環境新生活的主要基礎,二哥這一不必多言的關鍵舉措令我們何等感動,真是手足情深啊!在我的心中更是又感激又感恩!這些年我也時常對兩個女兒和孫輩們提起,不能忘記二伯伯的這份恩情。

我自1950年代初期大學畢業被分配到遠離上海的成都工作,直到母親在上海病逝前的一、二十年間,其他兄弟、妹也都在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外地。那些年我隻能利用每次到華東一帶出差的機會繞道回滬探望與她老人家做些短暫的相聚,因此那些年月,年邁的老母都由二哥全家照顧,我們在外地的子女們對母親的孝敬幾乎都由二哥一家承擔,連1969年母親在上海去世時,人在貴陽的我也因當時正逢文革高潮而無法返滬奔喪,是由二哥擔負了為母送終及安排後事的重任。(所幸那時六弟建文正在上海出差)

在二哥廬W離去的這幾天,我心情無比沉重,想到他的為人和許多往事,徹夜不能安眠。現僅記述上列二三事,以資紀念,望二哥廬W一路走好、安息吧!

四弟NW南文寫於紐約

2014年5月25日

   

二哥嫂及女兒HH,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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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NW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wang28' 的評論 : 謝謝!祝您和家人和美幸福!
NW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tmp' 的評論 : 同祝您春安!
NWG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海風隨意吹' 的評論 : 謝謝!
海風隨意吹 回複 悄悄話 博主的兄弟姊妹相貌俊朗,學有所成,家人之間親密無間,令人羨慕。歲月無情,願留下的美好記憶伴隨先生。
tmp 回複 悄悄話 最小的妹妹也是八十多歲歸於天家,乃有福之人。先生節哀。
早時的眾多兄弟姐妹大家庭真是令人羨慕,兄弟姐妹的友愛深情也是難得。所以先生雖生於亂世,但擁有這樣的兄弟姐妹之情實在有福!
祝您春安!

cwang28 回複 悄悄話 博主年輕時的相貌堂堂 十分端正英俊帥氣 華人男子很難見到 和我大伯(我爸的哥哥)非常相識。可是其他兄弟姐妹們包括了爸都沒遺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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