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羽衣曲（五）

霓裳羽衣曲（五） 十二樂坊有個很有口碑的廚房，備得酒菜異樣精致，非一般酒肆茶樓力所能逮。有時歌姬 遇到投緣的來客，也會親手下廚備些羹湯，因為出自風雅之人，多半也不俗。 安宅仁這日詢常來看雲氏姐妹，一進門就聽到笑聲：“真是有福之人啊，來看今天有什麽 ？” 居然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鰣魚。此魚味道異常鮮腴肥美，但也難求，尋常人家一輩子也未必 有此口福。難怪二雲偶得此魚，要興奮地差人去喚小安呢。 幾個年輕人湧到廚房，隻見雲裳已更衣淨手，麻利地將鰣魚開膛破肚去淨內髒魚腮，又唰 唰幾下刮淨魚鱗，小心地收集了一小堆，取了五彩絲線穿上，釘在鍋蓋下。鰣魚則拿個鈞 瓷的大碗，細細抹了黃酒，鋪了極細長的蔥薑絲，隔水蒸在同一口鍋內。等到熱氣氤氳， 魚鱗受熱卷曲，其精華也順勢墜下碗中。看看火候差不多，滅了柴火，用餘燼稍稍虛蒸片 刻。啟出裝碟，隨碟上細海鹽和好秋油就成了。看得眾人口水滔滔，趕忙回房準備酒水碗 筷。 正忙著呢，通報：有客求見，名長孫同。 二雲相視一笑：“今兒個什麽日子，都趕巧了。正好，英雄相惜，早該讓你和這位公子見 麵了。真正是相請不如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