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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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十二章(11、12、)

(2022-12-02 04:43:52) 下一個

第十二章:

第十一節:

   金植情不自禁的連聲稱好,琪琪格轉身跑回到裏屋,對著大衣櫃的鏡子,自己不停的來回轉著圈照著,馬裁縫的也起身告辭:“大——,大妹子是個衣服架子,再燙個披肩發,那就更漂亮了……。”
   金植指著沙發下堆著的琪琪格原先的棉襖棉褲,對馬裁縫說道:“這些你幫著打到包裏,不要了。”琪琪格美滋滋的從裏屋走了出來,有些心疼的對金植說:“二叔,那裏麵可都是新棉花的。”扭捏著對馬掌櫃的說道:“能不能幫我‘毀(翻新)’一下?”
   馬裁縫用手惦著琪琪格的棉襖:“金老板,大妹子說的一點都不差,這棉花的成色,應該挺不錯的。你們要是能再多留兩天,大後天的午飯前,我就能都照著現在的樣式,重做出一套棉襖棉褲。先得把這些拆出來的棉花,都重彈出來,時間能來得及嗎?”
   “二叔,行呀,就按掌櫃的說的弄就行。”琪琪格高興的搶話道,她真舍不得就這樣扔掉了。
   馬裁縫對金植說道:“金老板,大妹子這身新衣服,出門在外能穿,在家就沒法穿了:皮褲太熱,棉襖又太薄。”看看手中的棉衣:“大妹子這身棉衣,在家穿也太厚了。給大妹子多毀出個套在外麵的厚棉坎肩,再圈上毛皮邊。在家裏穿我給毀出來的棉襖棉褲,薄厚就能正好。”
  “好吧,就麻煩你了,到時你開個價就行。”金植聽著也有道理,對馬裁縫的實在很認可。
  “金老板,說笑了。您賞的太多了,我多出點力,心裏也才能踏實一點。”馬裁縫把琪琪格的舊棉襖棉褲打成包裹,又向金植道過別,就告辭走了。

   馬裁縫剛剛出門,琪琪格就上前摟住了金植的脖子:“二叔,你真一下就把我給變成老大他嬸了,也就變成了你大哥的兄弟媳婦了。”在金植的臉上親了一口,腦門頂在他的天靈蓋上,撒著嬌吭嘰著:“人家剃頭匠和裁縫鋪掌櫃的都說了,我燙發肯定能好看,你就領我去吧……。”
 “你把頭上弄得跟雞窩似的,不怕回家了,讓老大把你給打出去了?!”金植沒讓琪琪格燙發,是顧忌袁家感受。就像剛才所以也同意讓馬裁縫再做一套棉襖棉褲一樣,琪琪格的這身行頭,回到溫林在袁家大院,確實是沒法穿出來:“到時候就成了沒人要的騷娘們了,看你和誰哭……。”
 “巴不得他趕我呢,正好有二叔接著,我和你就住西廂房。反正我也沒啥好搬的,大活人長著腿,門對門的百十米遠,我自己就蹓躂過去了。”琪琪格搖晃著金植:“燙完頭你晚上看著舒服也有勁,我再好好的伺候你。”
 “哈哈,不小心說心裏話了是吧?!老大不趕你,你就貓在你的東廂房裏,躲著你二叔了是吧?!”金植笑著用雙手拿開琪琪格的手臂,捏了一把她的臉蛋,退了一步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琪琪格:“走,跟二叔先去下館子,再去燙發。這回就讓我的琪琪格,漂漂亮亮的回溫林。”
   邊往裏屋走去給金植拿衣服,琪琪格邊無所顧忌的說道:“關他屁事,早就懶得理那個秧子貨了。隻要二叔稀罕我,啥時叫我,我就啥時到西廂房伺候二叔去,愛誰誰,關我屁事?!”

   琪琪格挎著金植走到旅社的大堂,旅社的夥計和賬房,和幾天前第一次看到金植突然穿上警服一樣,都目瞪口呆了。打心眼裏佩服金植,就一天的光景,把一個這“屯迷糊”的老娘們,活生生的就給變成了野性十足的時髦少婦了?!簡直比變戲法的大變活人,還讓人瞠目結舌。
   金植的衣著光鮮派頭十足,但也著實委屈了這個像“老達姆(泊來語:俄語‘夫人’諧音)”的女人,尺寸不配套不說,老牛肯嫩草,小娘們能舒服嗎?!好在這女人的顴骨上,還略微帶些高原紅沒能蛻盡。可越是仔細端詳,越是能讓男人上勁。
   琪琪格學什麽倒挺快,昨天剛進城的時候,看到城裏打扮光鮮的男女,都是這麽抱著胳膊,慢慢悠悠的在大街上逛遊。從後麵看上去,金植比琪琪格矮了將近半頭,正麵瞧著倆人更是不般配。

   金植用了整整十天的時間,把自己能想到的、琪琪格還沒見過的、在鶴城能找到的,都讓琪琪格見識和享受了,電影院、戲院、舞廳、說書場,就差沒領她去妓院和煙館體驗和熏陶了。
   事無巨細的耐心操練和調教,從粗聲大氣咧嘴大笑到張牙舞爪橫擺側靠,天天都要洗澡、一天刷兩遍牙、不許吃生蔥生蒜、吃飯不許狼吞虎咽,喝湯不能弄出動靜,喝水不能往裏灌……。為了能讓琪琪格更有感受和體會,金植改變了初衷,特意領著琪琪格到龍江飯店住了三天。
   金植很是出乎意料,五大三粗的琪琪格,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胸大無腦,相反倒也伶俐,在他的言傳身教和矯正示範下,西餐吃的也像模像樣了,舉止形態有了質的飛躍:“要想會,得和師傅睡。此言倒是不虛,話糙理不糙。”他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水抽著煙,很是滿意的看著琪琪格,亢奮尚未完全消退,滿臉潮紅隻稍有淡逝。便起身赤裸著把一片狼藉的大床,又收拾歸攏的利利索索,動作和擺放完全符合他的規程,儼然成了一個深居簡出的大家的賢婦,讓他有了再接再厲連續作戰的衝動,像是賞識有加又像是自言自語:“言傳身教沒有枉費心機。”

   如果不仔細觀察到細節,現在誰也看不出這就是個在草原長大,從草甸子出來的燒鍋家媳婦。倒不是一定要先嚐夠這口鮮,金植才能夠忍心再轉手給溫慧池,這又不是在給處子開苞!
,金植是在做一個大的布局,也是在下很大的一盤棋。他心裏非常清楚:男人看到琪琪格,第一印象就是大身板子,這和對女人的欣賞口味相悖。中國男人也包括自己這一類的朝鮮人,家夥“頂個”的不多,耐力也差的驚人,所以才喜歡小鳥依人的類型,以對方的弱質來掩飾自己的無能。而會玩女人的更少,就自己放出去舒服拉倒。對人高馬大的女人,心理上是會有天然的抵觸。

第十二節:
   琪琪格無論相貌和女人味,都不出眾甚至有些欠缺,她身上的好東西都藏得太深,能露出來的都不咋地,至少不是一搭眼就能讓男人眼睛發光的那一類女人,很容易讓男人知難而退。金植自打見到琪琪格開始,就是饑寒交迫的處境,多年孑然一身煎熬,才會有饑不擇食衝動,若是現在再打眼看到原來的琪琪格估計也都不會上勁。
   溫慧池春風得意之時,自然更是挑肥揀瘦,正是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擺譜。燈紅酒綠的鶯歌燕舞,唇紅齒白的鳥語花香,嬌俏玲瓏的日本娘們,凹凸有致的老達姆美不勝收的眼花繚亂。
   這就有一個最大的不利,就是在俯視中沒入法眼,可能都不會解衣寬帶,以他的教養倒不會拂袖而去,心生不快的婉言謝絕,甚至是假裝正經的大義凜然,弄得適得其反就沒法周轉了。
   既便自己居中調度有方的能掌握好節奏,溫慧池恐怕也會是上去就後悔,拔出來就翻臉,馬屁終究反倒是拍到了馬腿上。現在隻有下功夫把這個地道的屯迷糊調教好,一個村姑田婦才能讓人產生雅俗共賞的效果。
   金植唯一的底牌,就是琪琪格的那對豪乳,這還是上車後摟在懷裏才發現的。這也是他給琪琪格定做衣服的時候,對馬裁縫出手大方,還反複強調緞麵棉襖要薄要緊身的真實意圖所在。

   作為男人金植能夠想象到,玩到一個異物,即便不能心滿意足,也會有獵奇的興奮和刺激。陰差陽錯的命運不濟,琪琪格如果是著軍官服和警官服,哪怕著旗袍或者女式西裝,整天在警局或者衙門上班,肯定是搶手貨。小職員或者校官警正以下,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前湊合,長官們爭風吃醋都能人腦袋打出狗腦袋,警監或者將軍,身邊有這麽個娘們也許都不想下班回家。
   袁鶴運的事其實怎麽都能給化解了,自己現在就去廳裏和溫慧池打個照麵,扔下10根金條,自己也鬧個轉手分一半。10根條子不過是一把一利索,嚴格說這點破事平時也很常見。但要買通溫慧池成為自己的堅強後盾,以金植的膽魄若隻靠錢砸,一把不堆上10條大黃魚,逢年過節每次不能少於兩三條,遇到溫慧池有大事小情,每次也得一兩條,自己想做點啥還得三五條。本錢有限這麽玩根本就玩不起,除非自己甘願當個力巴(苦力),在溫林混日子。
   金植煞費苦心的是借此機會,迅速拉近和溫慧池的距離,功課不做到家,就是枉費心機了。要做一個大廚,必須以精湛的刀法和精準的火候,把蘿卜土豆烹調出大放異彩,不但要能和大菜一樣端得上大雅之堂,還要讓食客在匪夷所思中讚不絕口,才能事半功倍的心想事成。
   如狼似虎的琪琪格,讓金植力不從心,好在盡善盡美的完整藍圖,最後的勾勒和點綴已經基本完成了。

   金植在請溫慧池過來共進晚宴的前一個晚上,他才鄭重其事的對琪琪格,把他的設計挑明了。琪琪格差點想蹦起來,想撲上去把矬把子的金植,當燒雞給撕了。但金植陰森的目光告訴她:這不是和她商量,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也是告訴她做好準備,溫廳長玩不舒服不盡興都不行。
   金植和騎在她身上時的和善體貼,完全判若兩人,根本不需要她同意,隻是交待注意事項。“溫慧池不點頭,袁老大就出不來。那我們這趟還不如不來,在溫林賭一把,拖他個一年半載沒準就把事給拖化了。”金植說話很簡單:“沒你二叔的麵子,你公公家的這倆錢保命都不夠。”
   琪琪格這才回過味來,自己完全是受製於金植,沒法選擇抗爭。為人魚肉,隻能任人宰割。金植驟然板著臉說話,讓琪琪格很是害怕,但是他的語調並不凶狠,說的話也通情達理:反滿抗日是大罪,多少達官顯貴的人家,沾上了這罪名,都沒躲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現在的人帳都算的明白著呢,老爺們沒犯罪,活的都哆嗦,指不定哪天就禍從天降,都想方設法的把自己老婆,往廳長被窩裏送,就圖個心裏踏實。腦袋想削尖,那也得能找到門呀?!
   又有多少老娘們看著廳長,就想投懷送抱的偷腥都偷不著,憋得上躥下跳也還獻身無路。5根條子在溫林,隻能買個局長答應在看守所裏不遭罪。20根條子在鶴城,可能讓廳長給化解了放人嗎?!這把事不徹底解決留下禍根,哪天被當作把柄舊事重提找茬禍害人,即便不把袁家大院都賣了,燒鍋也恐怕是保不住了,這還是花錢磕頭換來的結果,搭條命進去都沒準。
   好在溫廳長為人仗義,又和他論兄弟之交。女人和男人睡一晚,又不是斷骨頭缺肉的事……。

   被溫慧池給睡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又不會嫌棄琪琪格。相反,聽話的女人,是他最喜歡的。
等事情都辦完了,臨走的時候,再讓夥計打兩桶熱水來,金植好好的給琪琪格洗洗,還是幹淨的,咱都把這事忘了,不就過去了?!琪琪格現在是金植的女人,他不嫌乎別人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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