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冰島之前讀到一本書,因此對冰島的食物並沒有太多期待。
作者摩斯(Sarah Moss)直言:我真不知道,冰島人是怎麽在傳統飲食中,存活下來的?
摩斯給我的預存偏見,在冰島的第一餐就開始被修正。漸漸懷疑摩斯是不是不吃魚不吃羊?
冰島的海域有豐富的漁產,魚一直是平民主要的食物來源。他們也把魚製作成魚幹便於保存。冰島的魚幹和我在台灣時吃的魚幹差不多,不同的是他們吃的時候會塗上奶油。
在冰島時喜歡上他們的奶油。冰島的奶油鬆軟幾乎像霜淇淋,他們還會在上麵灑一點黑色的火山鹽(volcano salt)或者紫色的北極草本鹽(arctic herb salt)好看極了。

灑了鹽的奶油
冰島人也吃魚肝油。我媽媽是健康食品的先驅,小時候被她逼著喝了好多魚肝油,如今那是極少數我不喜歡吃的東西之一。
他們也把鯊魚醃製起來吃。鯊魚的處理是技術活,處理得不好,吃起來有阿摩尼亞味。因為鯊魚的體內存有尿素維持鹽分和水分平衡,鯊魚死後如果沒有及時把血液放幹或者保存溫度不夠,尿素會分解成阿摩尼亞。外子嚐過之後竟然說他能接受,我白了他一眼:那以後我吃臭豆腐,你也不準有意見。
冰島人的主食之一,Skyr,是一種類似優格的食物,在製作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乳清(whey)。乳清蛋白有益肌肉健康,非常受健身的人歡迎。而在冰島的傳統用途是拿來保存食物。當然傳統的保存食物方法有鹽漬、風幹、熏幹,但是冰島的天然資源和氣候實在太惡劣,缺鹽,缺木材。而他們總能在僅有的條件下想出辦法來。

碗裏的事skyr,杯裏的的是whey
羊,非常符合冰島人的經濟效益觀,每一處都有利用價值不會被浪費。羊毛,冰島的羊毛製品風靡全球;羊乳,傳統上一直是冰島乳製品的主要來源,直到19世紀後半,農場開始有效養牛之後才逐漸取代羊乳;羊肉,更不需多言。
我們在住家附近的某個餐館吃成熟客,老板娘知道我們要去冰島旅行,特別告訴我,如果不排斥羊肉,冰島的羊特別鮮美。
這次的冰島行程,有一天著急趕路,就在加油站用餐。在觀光業新興之前,這個加油站招待的主要是卡車司機,如今旅客是主要客源。他們的羊腿餐鮮嫩可口幾乎入口即化。不禁讓我聯想到,不少台灣美食也隻在巷弄間。
在冰島首都(Reykjavik)的天空酒吧(Sky bar),遇到的冰島美女告訴我們,冰島傳統飲食還包括了海鸚(puffins)和馬肉。有些美國人聽了不禁咂舌:這麽可愛的動物怎麽忍心?
我一向最不耐煩這樣的姿態,沒有挨過餓的人,最不該批評別人的厄運。
讓我好奇的是冰島人對甘草(Licorice)的應用。我在便利店裏頭看到過甘草口味的鹽和各種調味料,甘草口味的幹棗(dates),各式各樣甘草糖果。忍不住買了一包巧克力包甘草糖,和一包比鹽還鹹的甘草糖。
我想告訴摩斯,應該再寫一本續集,還冰島美食一個公道。

巧克力包甘草糖(魔戒裏也有個Bombur)

比鹽還鹹的甘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