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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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縣委副書記(028)

(2024-01-31 09:08:58) 下一個

沿著湖岸,兩個人似乎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走著,各自想著心事。

唐旭一陣陣思緒洶湧著,急切地想要把壓抑多年的內心的熾烈感情跟劉鶯訴說。他的雙手像是怕不受腦子控製一樣,默默的攢成拳頭插在口袋裏,不敢伸出來。他怕自己的手一旦沒有了這個束縛,就會忍不住伸出來把她攬入懷中。他想柔聲安慰她,想讓她在自己懷裏哭訴內心的委屈。他想和她一起惆悵命運的安排,也想表達自己內心的悸動。卻一時感到一切無從說起,內心焦灼著,表麵仍是沉默著。

“我累了,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腳吧?”劉鶯的聲音,打破了長時間的尷尬。

“好,咱們去那邊吧。”唐旭掏出一塊手帕,替劉鶯墊好,扶她在太湖石邊的長凳上坐下。劉鶯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拿出一包濕紙巾,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被秋陽曬得紅撲撲的臉龐,映襯著碧幽幽湖水和岸邊的蘆葦,竟有一種秋水伊人的意境,唐旭看得癡了。

劉鶯注意到了,從唐旭那一雙深邃而又烏黑的眼眸中飄出來的柔情,仿佛能夠把她融化一般,令她驀然間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惶恐和顫栗,一種難以名狀的柔情絲絲入扣般地深入到她那宛若堅冰的心堤,喚醒了她隱藏在心底裏至深的愛意。

劉鶯感到自己的一顆心有些難以自持,扭過臉去,把眉目間透露出來的幾許嫵媚,極不情願地轉贈給了茫茫秋波。遠處,兩隻潔白的鷗鳥緊貼著水麵追逐嬉戲,上下起伏,間或發出聲聲清脆的歡鳴,像極了是一隻雄鳥在向一隻雌鳥求偶的情景,它們就這麽追逐著、盤旋著、鳴叫著,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你帶我到這裏,不是為了讓我來看風景的吧?”劉鶯輕聲道,“走得這麽久,我真是累了,腳有些疼。”

唐旭收回了望向遠處的那片目光,依依不舍地轉回到劉鶯身上,緊挨著劉鶯坐了下來,兩個人靠得太近,猶如一對情侶般並排而坐,陽光斜灑下來,透過時疏時密的樹葉,碎碎地灑落在湖麵上,說不出的幽靜恬然。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臉去看對方,在兩雙眼眸交匯的瞬間,誰都沒有刻意去回避,情意融融,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鶯兒,快脫下鞋來,我給你按摩按摩。”唐旭說。

“我不。”劉鶯的聲音有些嬌羞。

然而,唐旭的行動卻是那麽不容置疑。他捧起劉鶯的左腳,輕輕摘掉乳白色的細跟皮鞋,隔著薄薄的肉色絲襪給劉鶯揉捏起來。

“不要!”劉鶯掙紮著,但無奈左腳已經被唐旭抓得緊緊的,眼看著掙脫不開,便隻好放棄了抵抗,閉起雙眼任由著唐旭撫弄揉捏。

這絕對是一雙精致秀美的玉足,向內凹陷的足弓在唐旭的眼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肉色的絲襪雖已被漬漬細汗浸透,卻仍然透露出淡淡的芳香。唐旭的一陣按摩,令劉鶯感到無比舒暢。

突然間,唐旭捧起這隻玉足放在鼻翕間嗅了嗅,鼻尖觸及的瞬間,劉鶯感覺到了有些異樣,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臉頰立刻蒙上了緋紅一片,掙紮著試圖再一次掙脫,卻發現此時的自己已是渾身綿軟無力。

“不要,不要這樣。”劉鶯拒絕的聲音,低到似乎隻有自己才能夠聽到。

唐旭並沒有在意劉鶯的話語,他把劉鶯的玉足輕輕放在地麵上,把劉鶯一把攬在懷裏,讓劉鶯坐在自己兩腿之間,看著緊閉著雙眼、微微發出呻吟和喘息的劉鶯,兩片熱唇立即壓了上去,與劉鶯的櫻唇緊緊地咬合著,堅決而有力地撬開劉鶯的小嘴,兩隻如蛇般的舌尖便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一陣陣顫栗迅速籠罩住兩個人的身體,強烈的欲望令雙擁而吻的兩個人感到窒息。

蘆花湖畔,徐徐微風,茂密的葦障隨風搖曳,沙沙作響。唐旭緊緊擁抱著劉鶯,兩行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恨恨地說:“鶯兒,我的鶯兒啊,你怎麽,你怎麽就……”

此時的劉鶯也是滿麵淚痕,她歎口氣,對唐旭說:“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

夕陽的餘輝灑落在蘆花湖清澈如鏡的湖麵上,泛起點點金光。兩個人在這金色的餘輝中並肩相擁而坐。他們心中都有千言萬語,想要向對方表達和傾訴,卻誰也沒有開口,就這樣默默地坐著,任憑時間在他們身邊流逝。湖麵上的兩隻白鷗,一前一後並排著落在了浩淼的水麵上,越靠越近,在波浪的一起一伏之間耳鬢廝磨,交頸呢喃。

許久,劉鶯因走得累了,哭得倦了,將自己綿軟無力的身體斜靠在唐旭的懷裏,這麽多年來,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無所顧忌地倚靠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她不住地問著自己,佛法上說,隻有在前世三生就注定了情緣的戀人才能夠走到一起,唐旭啊,難道你就是我三生前就注定了情緣的冤家?

唐旭卻是什麽也不去想,隻是低著頭,深情地凝視著自己懷裏的玉人兒,劉鶯緋紅的臉龐,愈加顯得楚楚動人。兩個人都隻願時間停止流逝,把這溫馨一刻留到永恒。

衣兜裏的手機,傳出廣東音樂“步步高”的樂曲。響了有一陣子,唐旭才極不情願地掏出電話,隻見屏幕上顯示出“牛樹軍”的名字,唐旭剛一接起電話,就聽到牛樹軍大大咧咧的聲音:“喂,我說唐縣長,你和劉大美女到哪裏逍遙去了?”

“哎呀,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哪,我能在哪裏逍遙?劉科長累得實在走不動了,腳也走得疼了,我們就在湖邊找了一處歇腳的地方,我現在正陪著她說話解悶,等著你們前來營救哩!”唐旭在電話裏顯得格外委屈。

“真沒幹壞事?嗬嗬,沒想到堂堂的大縣長成護花使者了,你們在什麽地方,我派車過去接你們。”牛樹軍說。

“唉,誰叫我命苦來著,這輩子就是護花使者的命了。”唐旭有意地頓了頓,才繼續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在什麽地方,隻知道這裏有一片農家樂,你等下,等下,我看看這叫什麽名號,再給你打回去。”

掛斷電話,唐旭拍了拍劉鶯的肩膀,溫柔地說:“鶯兒,老牛他們一會要過來接咱。”

二十分鍾過後,牛樹軍的黑色帕薩特小轎車就開了過來,唐旭攙扶著“扭傷了腳”的劉鶯,一步一瘸地上了車。

牛樹軍主動迎上前去,說:“實在不好意思,沒照顧好劉科長。不過,多虧了有唐縣長在,他可是最會照顧人的。”

“唉,都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看你這張牛嘴裏更是吐不出什麽好東西。”唐旭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說:“你以為單獨守著一位絕色美女是好事情?碰都不敢碰一下呀,也多虧了我久經考驗,意誌堅定!”

唐旭笑著說,不經意地用眼角瞥了一眼劉鶯,恰巧劉鶯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劉鶯心道:“唐旭這輩子沒去當電影演員,可真是瞎了一位國際巨星!”

牛樹軍親自給二人拉開車門,待二人都上車坐好後,自己才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小車徑直開進了齊都縣委縣政府合署辦公的大院。大院內綠草如茵,一排排法桐樹鬱鬱蔥蔥,假山、噴泉以及牆體上遍布的爬山虎,構成了幾道天然屏障,使這座建成於上世紀七十年代中後期的建築猶如掩映在一片園林之中。

縣委縣政府的接待處,位於辦公大樓後麵的小二層上。在中央全麵整頓機關幹部工作作風八項規定出台之後,齊都縣的公務安排便大大縮減,即便是接待重要的客人也很少安排在縣城裏的大型賓館酒店,一些必要的接待通常都安排在了接待處,也就是縣裏所謂的“內招”。

在座的除了牛樹軍、韓帥、商衛東、唐旭和劉鶯,還有齊都縣委常委、宣傳部長林永健,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張開永和副主任李琳。一般情況下,容納十位客人的房間安排八位客人,最是顯得從容有度。考慮到隻有劉鶯一位女性在酒桌上,會略顯寂寞或是不自在,牛樹軍特別授意張開永安排一位女性作陪,李琳就是專門來陪劉鶯的。

當牛樹軍陪著唐旭、劉鶯走進房間的時候,韓帥、商衛東和林永健、張開永四個人正在打撲克。這是一種兩副牌、四人玩的遊戲,近幾年在渤海省比較流行,飯前打牌,一是為即將展開的酒戰進行感情鋪墊,二是自自然然地等待遲來的客人,氣氛不因為等待而變得冷清和無聊。

看到唐旭進來,林永健和張開永要站起身來迎接,韓帥伸出右手點了點,示意他倆坐下繼續玩牌,接著對唐旭說:“老唐,你們先坐下喝口水歇歇,我們繼續進行,打過這一圈咱就吃飯……一對Q,該你了。”

打出手中的牌,韓帥轉頭找李琳,說,“小李,你幫忙倒倒水,接待一下客人。”

其實還沒等韓帥安排,李琳就已經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這是我們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李琳,她可是我們齊都縣的大美女呀,對象在部隊上是少校營長,今晚專門請出來陪陪劉科長。”牛樹軍說。

唐旭主動伸出手去,象征性地握了握李琳的小手,點了一下頭,便隨即鬆開,打趣說:“軍嫂好。”

隻一句話,便打消了李琳心中的緊張情緒,李琳回應說:“在您麵前,我可是個小妹,哪兒就成了軍嫂?您這一句話,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李琳以小妹自居的一番話,既顯出自己對唐旭的尊敬和恭維,又在不經意間迅速拉近了與唐旭的距離。唐旭一下子便聽出了其中的味道,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琳。

隻見李琳上身著一襲鵝蛋黃的職業裝,胸脯顯得豐滿卻又沒有絲毫誇張,腰身收得恰到好處。下身著一襲純黑色的一步裙,裙擺不短不長,剛好落在了膝蓋之上,臀部輪廓若隱若現,黑色絲襪使露出的小腿顯得愈發細長,腳穿一雙乳白色TATA細跟皮鞋,通體搭配美不勝收。

唐旭心道,劉鶯從小是在城裏長大,大學畢業後就被分到市裏,長期在市委大院裏工作,經過多少年的浸潤才培育出這麽一位女人中的上品,而在這偏遠的齊都縣裏,竟然也能夠見到這般氣質美女,與劉鶯走到一起,給人以一時瑜亮的感覺。不由暗歎道,這個牛樹軍不聲不響布下這麽一個精致的酒局,顯然費了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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