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美國 Moshang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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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各地普遍進入春暖花開鶯歌燕舞的時節了，好時令的時候大家總是不太願意回憶曾經折磨過自己的事物。所以，是不是有很多人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疼，還記得4年前疫情開始後的迷茫和各種政策亂入帶來的分歧、爭論甚至焦慮嗎？
如果留心，不難發現，《紐約時報》（NYT）這大半年來，斷續發了多篇就疫情時候關閉學校政策的回顧。明顯的事實就是，紐約時報改口風了。
事實勝於雄辯，2024年3月18日《紐約時報》的一篇報道最終承認，在疫情期間，紅州實施的早開放、結束線上教學讓孩子回到學校上課的政策，完勝了民主黨控製的州。
“關於兒童學業成績和Covid-19傳播的各種數據不斷積累。如今，許多公共衛生和教育專家普遍承認，延長學校停課時間並沒有顯著阻止新冠病毒的傳播，而對兒童的學業危害卻是巨大且持久的。”
不幸的是，關閉學校和貧困，對窮人家庭的孩子是雙重打擊，影響尤為嚴重。
其實這些是大巴靈頓宣言@gbdeclaration的起草者和支持者們，早在疫情爆發不久之後，就準確預測並反複呼籲的。這個視頻介紹過該宣言倡導的疫情治理理念。
部分字幕：
Jay Bhattacharya: 我是斯坦福醫學院的一名教授，已經從事教學工作20多年了，我的研究領域涵蓋傳染病政策、流行病學等諸多主題，包括衛生政策、衛生經濟等等。我對疫情治理的興趣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在2020年10月，也就是在新冠大流行中期，我寫了一份名為“大巴林頓宣言”的文件，https://gbdeclaration.org/ 有人在場簽過這個文件嗎？嗯，非常感謝，神保佑你們每一位。
這份文件基本上呼籲以過去一個世紀來管理大流行的方式來管理疫情，保護脆弱的老年人，因為從流行病學數據來看，老年人感染了這種疾病後的死亡風險最高。而且呼籲解除封鎖，包括解除對學校的關閉，和對正常生活的限製。
因為從數據中也可以清楚看到，封鎖造成的傷害遠遠大於益處，特別是對年輕人的生活，尤其是對孩子們的生活造成的傷害遠遠大於益處。
這是我們三個作者，這是馬丁·科夫，他當時在哈佛大學，而塞涅特拉·古普塔，她是牛津大學的理論流行病學教授，他們倆都是巨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科學家，有數十年的經驗，在流行病學和生物統計學以及許多其他領域都有發表專業文章。
我必須說明的是，這個文件本身是我一生中最少原創的東西，它幾乎沒有什麽新內容，它隻是反映了一個世紀以來對應疫情的經驗，將這些經驗濃縮成了一份大眾易於理解的文件。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讀過它，你會說，嗯，這些都是簡單的語言。Jay，為什麽沒有50個腳注，為什麽沒有長長的詳細計劃？因為我們想提醒公共衛生專業人員，他們正在違反正常的疫情管理對應，而且從數據上看，這是災難性的。我們想告訴大眾，這種情況確實存在，有一些科學家不同意疫情的管理方式，事實上，有不同的方式。在2020年10月，科學家並沒有對封鎖政策達成共識，他們沒有足夠的相關經驗。
所以關於這份文件最重要的實際上是，斯坦福、哈佛、牛津。是向公眾傳達，告訴大家，如果你認為封鎖是個瘋狂的想法，你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不符合你的常識，其實你不是唯一一個。事實上，有大量的科學家不同意封鎖政策。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5enELxRLag
紐約時報這篇報道顯示，以3年級到8年級的學生的數學成績為例，在疫情期間基本是開放學校的地方，出現0.35年的落後。但是越是關閉時間長，比如紐約、加州這些地方比紅州至少多閉校了一年以上，孩子的學業下降程度越明顯，最嚴重的地方出現平均0.57年的學業落後。
（注：畢竟是來自NYT的主動認錯，其實筆者有些懷疑，這個數據就像討論疫苗副作用的時候類似，可能比實際情況淡化了嚴重程度。）
如果再分成富裕和貧困學區進一步分析，則發現，窮人孩子閉校時間越長，耽誤的學習進度越嚴重。
同是在疫情期間的大部分時候到校上課，富裕學區的孩子出現0.29年的落後，窮人學區的孩子出現0.44年的落後；
同是大部分時候閉校，富裕學區的孩子出現0.39年的落後，窮人學區的孩子出現0.64年的落後。
紐約時報文章裏，粗線條指出：“學校關閉時間越長，越多的學生跟不上教學進度。”
可惜，這一事實在疫情期間一再被否認，支持開放抗疫的相關科學家很長時間內被打壓、威脅，凸顯了政治化科學的高昂代價。
紅州贏了疫情，紐約時報最後也不得不發文承認。盡管這一步比WSJ這些中立或者保守的媒體晚了至少2年。
文章同時承認，即使是短暫的關閉學校，對於學生也有長時間的不良影響；並且，關閉學校對於減慢Covid傳播並無顯著效果。
也注意到，這篇文章留言上千條之後被NYT編輯關閉了留言功能，想必是篇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文章。從已有的留言中可以注意到，讀者推薦率最高的留言，跟大眾常識認知一致；排第二位的是維護以前NYT口風的留言，點讚則少了幾乎一半（719個讚 vs 494個讚，下圖1-2）。
而NYT編輯自己選擇的最高點讚的留言，則明顯在避重就輕，為錯誤政策轉移話題焦點。（下圖3）
不過也說明，美國這些“精英”和技術官僚，好歹在科學事實麵前會做一些轉彎和反思認錯。雖然道歉未必誠懇到位，但是主線還是在糾錯。畢竟是有媒體競爭和派係製衡的社會。因為說真話，被徹底消失並終究被遺忘那種慘淡的現，到底還是罕見。
在美國社會中主流集體發昏，但總還是會有認錯和糾錯。有規模的公眾討論雖然能被一時限製，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會有積極變化。來自決策層的反思和為之付出代價，即使當下看到不多，起碼會被質疑，並且可能會在今後隨著政治環境的變化更迭，被進一步處理。
但是一旦有一天這種製衡不存在了，美國也就不會跟朝鮮有實質差別了。
看此文的在美國的朋友，無論你以何種方式來到了這片土地，請以維護她的價值觀和本來的樣子，從自己做起，培養公民意識，包括即使是小惡也不要為之。隻有保持美國不變質，才能人人受益，並惠及子孫後代，能讓他們也還有機會享受我們品嚐過的自由開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