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個月的暑假,不,應該是三年的疫情閉關,就快要過去了,我又得開著車跑遍大多倫多地區去上門家教了。眼看著朋友圈裏的人們,一個個都到歐洲、南美洲去旅遊,美景、美食的照片發得滿天飛;而我呢,卻一直躲在屋裏,眼對著屏幕、嘴對著話筒、手握著電筆,給學生們講課。說實在的,旅遊也不輕鬆,看那些滿臉倦容的人們,我懷疑景色是否值得。
最辛苦的還要數那些暑期裏還要打工的學生們。以前我上大學放寒暑假時,還可以回到家鄉去找中學時代的同學玩;現如今,小女兒也是讀完大學一年級的第一個暑假,卻隻能每天朝九晚五地在網上上班;做著她的Co-op,公司遠在溫哥華,三個小時的時差。因為中午有Meeting,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隻能由她母親把飯送到房間裏。由於參加了學校舞蹈隊,周末還得訓練,累得到了懷疑人生的意義。
小女的一個同學John更慘,要去多倫多Downtown上班,每天都得起早貪黑去擠Go train。辛苦也就罷了,還不幸感染了Omicron病毒。整整一周動彈不得,一周之後症狀才消失,再一周之後才恢複。周一下班之後還得跟我學數學,其它時間也有學不完的其它學科。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人生必經的痛苦。
小女的另一個同學Zara,在Vancouver讀大學,盡管假期沒有實習,可是還得練車、考駕照、打工。全家在Oakville住得好好的,都十多年了,一夜之間因為父親在迪拜找到了一份專業工作,全家都得搬到迪拜去。戴著口罩,輾轉美國,航班又被取消,逗留機場成了家常便飯,自己還得獨自回到溫哥華上大學。
還好,在美國和沙特不用被隔離;而我的一個侄女,假期往返加拿大和中國時,前後被隔離了將近40天!去年回國時被隔離了28天,這次又是10天。要去的是北京,因為航班被取消,轉去了廈門。上飛機之前被捅了一次鼻子,被迫繳了400加元;下飛機之後被關進了酒店,每天要繳500元人民幣。搶錢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上周,我們終於又開車去了Scarborough,那個7年前我們居住的地方。盡管隻有一小時的車程,三年來竟然都未曾再去過。太古廣場(Pacific mall)搞了個美食節,人們可以在外麵吃飯了,不用戴口罩了,更不用看疫苗接種記錄或者核酸證明了。然而,一切都蕭條了。偌大的廣場,室內室外,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室內的小吃店都還蒙著布、關著門,飯店裏的顧客還沒有廚房裏的師傅多。究竟要到何時,士家堡人的生活信心才能夠恢複?
還好,下午去了萬錦廣場(First Markham Place),人群熙熙攘攘,找個停車位都難。那裏有家有名的日本精品店OOMOMO,兩個女兒每次都要去逛很長時間;然後她們就像三歲小孩子一般,去玩抓貓遊戲(Claw and Kitty),完全忘記了打工和讀書的辛苦。廣場裏新開了一家亞洲超市,生意很不錯,因為這裏華人多;有的小區竟然95%的住戶都是華人!看來,華人是不會被病毒嚇倒的。
說加拿大人假期辛苦還真是言過其實;這裏到處都是美景、美食,人們可能隻是看多了、吃多了,才想到外國去看看異國風情、嚐嚐它國風味。想想我的老父老母,三年來有田不能種、有房不能住,被困在廣東中山市的出租屋裏,還要隔三差五地做核酸檢測,那才叫痛苦!真希望,最終會有神靈對此作出補償,對壞人作出懲誡,讓苦難不再為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