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構詞法

想當年博士畢業後，看到身邊的同學都一個個出了國，我才萌生了也要出國的念頭。出國得考外語啊，我隻學了英語；盡管在學校裏的成績還不差，可也隻是啞巴英語：隻能背單詞、讀語法，根本不能開口說話。於是就去了北京新東方培訓口語；幾個月下來，也能結結巴巴有個應答。等到了渥太華（Ottawa），才驚歎：莫非說英語的人都是天才？惹得我的指導教授Kenneth S. Williams 哈哈大笑起來。

移民後參加了免費的英語班，每天讀寫說唱總算可以張口便說；可是，等到自己上了講台時，還是被人說口音太重。於是，再去苦練發音，跟老外多多接觸，模仿他們說話；幾年下來，遇到新移民時，從他們口中聽到的是，你的英語怎麽那麽棒啊，怎麽學的？

我的成績得益於我的讀寫基礎紮實。剛到渥太華時，給別人發英文郵件時，就被人誇英文真棒；在國內時，也用英語寫過論文。為了考GRE，我曾經想把整本英文單詞詞典都背下來--現在還保留著手寫的、分類的單詞集，這著實極大地提高了詞匯量。在移民英語班上，老師的一句話讓我大徹大悟：英語跟數學是一樣的，把幾個基本塊，按照一定的規則組合起來，衍生出人類想要表達的各種意思。

在背詞典期間，我把所有單詞，先是按詞性分了類：名詞（代詞）、動詞、修飾詞（形容詞，副詞，介詞）；每一類再按照人的行為去分類。名詞是用來描述物體和現象的。自然界中的可見物體有動物、植物、礦物，往上有星係，往下有分子原子；物體結構有裏外、歸屬層界。自然現像可歸納為聲、光、色、形、影，變化的方式歸結為動詞。一個人的動作可按五官的作為來分類，思想要單獨作為一類。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可分為物理上的接觸、精神層麵的感情互動。一個物體的動作有位移、變形、分裂；兩個物體可以合並、重組。修飾詞語用來表示程度、位置、狀態等，沒有幾個詞。

要對每一個物體、每一種現象、每一種狀態，都給出一種符號表示，而且還要通俗易懂，被所有人認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使用象形符號，意義會不準確；而且不可見的東西無法表出；使用聲音，別人聽不懂：鳥語你可懂得？可行的辦法是，用表示聲調的符號進行組合。

英文中有5個元音、21個輔音，共計26個字母。我收集了1000多個、用來表示基本意義的字母組合（稱為詞根）；再收集了用來改變意義、位置、狀態等的200多個前綴；還有用來表示詞性的100多個後綴。有了這一千多個基本成分，任何一個物體、現象、意義就能夠表示出來了。特別的意義，再通過特定的典故，來創建一個字母組合；經過大眾的口耳相傳，就可以被接收了。當然，這隻對那些願意多讀多看的人有效。

我原以為漢語拚音是自古就有的；出了國才知道，那是某人模仿英語拚寫發明的。這在當時曾經得到了毛澤東的高度讚賞，因為這讓中國人很快脫離了文盲；可是發明者沒有因此得到一分錢的好處，還在文革中被老毛打倒。看到加拿大的大山能夠講流利的漢語，我還驚歎了不起；其實，人家用拚音去學的，隻要把音和形對上就好了。

有人說，使用象形文字的人，更擅於形像思維，會更聰明；其實呢，它太難寫，又表意含糊。在一切都是數字化的今天，還是字母方便些：隨意拚寫、多重賦義。盡管計算機還不能做形式符號的演算，但總有一天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