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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與聖誕節歌曲

(2021-12-23 08:58:51) 下一個

猶太人與聖誕節歌曲

知恩

有不同的猶太人,因為不同的原因,不接受聖誕節。但是,也有很多猶太人不僅接受,而且為今天的“聖誕節文化”添加了很多元素,特別是我們很多耳熟能詳的聖誕歌曲,比如Oy To the World!, The Christmas Song(更為人熟悉的是它的第一句歌詞:Chestnut Roasting on an Open Fire), Dreydl, Winter Wonderland, Holly Jolly Christmas, Silver Bells, Rudolph the Red-Nosed Reindeer, Do You Hear What I Hear, Proshaj,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Vinter Vinderland竟然都是出自猶太人的。另外,魯道夫—紅鼻子馴鹿,竟然就是猶太人創造出來的“神話”!於此,僅記錄一二,也算文化演化之實例。主要數據來源是2017年Riddle Films公司由Larry Weinstein執導,Jason Charters撰寫,為了紀念Bill Weinstein(1925-2017)而拍攝的紀錄片《Dreaming of a Jewish Christmas》。這部紀錄片是加拿大政府、安大略省讚助拍攝、CBC發行的,盡管故事發生的地點主要是紐約。

聖誕節是很多國家的法定假日,因此很多場所關門,但是中餐館不關門,所以,在美國有句名言:“聖誕節猶太人去哪裏吃飯呢?當然是去中餐館啦!”但是比這個更奇葩的,是很多聖誕節的歌曲,竟然是猶太人作曲的。猶太人Mark Breslin說,你可以寫一首曲子,隻有3%的人聽,也可以寫一首曲子97%的人聽。猶太人自然選擇了市場大的呀!猶太人Jackie Mason說,你生活在一個基督化的世界裏,你不如給信基督教的人寫歌吧,盡管你不一定信基督教。不管你喜不喜歡、信不信,聖誕節畢竟是個假期,幹嘛不給這個假期添加些節日氣氛呢?

猶太人Ben Sidran說:1910-1940年間,美國流行樂壇是由猶太作曲家霸占的。他們寫情歌、愛國歌、有時也寫複活節的歌、自然也寫聖誕節的歌啦。猶太人Rob Kapilow說,猶太人移民美國的時候,很多人很窮,也不能帶很多行李,所以他們僅有的就是他們的藝術、音樂天賦與才能,很多就進入了演藝界。猶太人Robert Harris說,猶太人來到美國,很多是失去家園的,所以美國夢對他們來說就是唯一的指望了。猶太人Thomas Rosica神父說:聖誕節不是教堂的專利,而是慶祝人文關懷的節日。

芝加哥猶太人Melvin Howard Torme寫了很多大家耳熟能詳的聖誕歌曲,而猶太人Robert Harris認為Mel Torme的曲子,一點兒都不沒有猶太味兒,也不是為猶太人寫的,而是歌詠美國夢的。猶太人Rob Kapilow非常讚同這個看法,因為很多聖誕歌曲裏,都用了everyone等詞,不是說你必須成為基督徒才會有如此的感受。寫出世界上最暢銷的歌曲的猶太人Irvin Berlin說,我作曲的時候,沒有覺得我是猶太人,反而覺得自己是美國人,盡管他是俄國移民,盡管他的原名是Israel Baline。他寫的White Christmas,一方麵是寫給所有平民百姓的,另一方麵,他有個兒子早夭在聖誕節,所以聖誕節對他來說,是悲欣交集的。

1941年聖誕節,珍珠港事件(1941.12.7)不久,White Christmas在電影Holiday Inn中首次麵世。猶太人Ben Sidran認為這是de-Chris Christmas(聖誕節去耶穌化)的開始,聖誕節在這首歌中,變成了白雪節,更是寄托了服役大兵對家園的無比鄉愁,聖誕節開始變成對家、對國、對親情、對白雪、對溫暖的思念和憧憬。而這些情愫和憧憬,是跨國界、跨種族、跨文化的,無論你有沒有信仰、信不信耶穌,都是有的。所以Irvin對兒子的思念,變成大家對親人的思念;他對團聚快樂的憧憬,變成1941年後聖誕歌的主題,可以說一個新的傳統就此誕生。猶太人作曲的Holly Jolly Christmas歌中就說:Christmas is the best time of the year。其實這是以前人們從來沒有如此定義、如此宣稱的。

猶太人Alan Dershowitz說:猶太人有一個特長,就是去別人文化裏,替別人的文化創作。猶太人Rob Kapilow認為,美國文化本身就是移民文化,特別是流行文化,猶太移民來了之後,不僅在聖誕節文化上創作不少,而且在爵士樂、百老匯、好萊塢、動漫等都有卓越創作,而這些文化,從來都是爵士樂文化、百老匯文化、好萊塢文化、動漫文化,總稱美國文化,卻不會被稱為猶太人文化。

猶太人Mirjam Wenzel認為,流行文化是給大眾消費的,不管你是猶太人、穆斯林、基督徒,都會消費流行文化。而猶太人在流行文化裏,不斷地創造新角色,比如超人、Silver Bell、魯道夫紅鼻子馴鹿等。Silver Bell是悲喜交集的一首歌,猶太人Rob Kapilow說,1951年的電影裏,第一次唱出了Silver Bell,既傷感,又喜悅,傷的是失散、離別、孤獨、貧窮,喜的是尋見、團聚、伴侶、慈善。從此,聖誕節又多了這麽多層意義。而魯道夫馴鹿的形象,將這種賦值推上高峰。因為不管是在聖誕節文化裏、還是在別的文化裏,從來沒有過這個傳說。猶太人Rob Kapilow說,眾所周知,聖誕老人已經是個“傳說”了,但是給他配上魯道夫紅鼻子馴鹿,簡直就是在編派的傳說上再添一層編排呀!

1930年,猶太人Robert May接到一個活,是給小孩塗色書創作一些圖片,他首先畫了一隻馴鹿,然後暗示大家把它的鼻子塗紅。結果大家都特別喜歡這樣的紅鼻子馴鹿。而鼻子,顯眼的鼻子,是歐洲區別猶太人的重要標誌。之後,這個“傳說上的傳說”就不斷添加意義,在1949年,Robert May的妻弟Johnny Marks寫出了今天我們耳熟能詳的歌曲。而歌中唱的,豈不是猶太人嗎?那麽被邊緣化,那麽因為一個鼻子(長像)而受歧視,那麽孤獨,別的馴鹿都不找它玩,猶太人Robert Harris直接把這歌曲認為就是唱的一個年輕的猶太人在美國的人生境遇,特別是這個年輕人,最後被重用,不是因為他去Blend In,去模仿別的年輕人,成為默默無聞的張三李四,而是保留並彰顯了他的鼻子大、或者紅,即他的猶太特色被社會認可乃至讚許。猶太人Robert Harris直接認為魯道夫的故事,就是他的人生故事,就是他父母的人生故事,就是他祖父母的人生故事:我們不想放棄猶太人身份,但是也不想成為社會棄兒!正如歌中所唱:一個迷霧籠罩的日子,聖誕老人找到魯道夫,說,你鼻子這麽亮,要不給我的雪橇領路吧?之後,所有的馴鹿都喜愛上了魯道夫!魯道夫紅鼻子馴鹿啊,你將會永載史冊!這豈不是猶太人嗎?

這裏就要提到在聖誕節教堂裏唱的歌(hymns)與大街上唱的歌(carols)的區別了,教會一度非常認真地排斥“流行歌曲”carols,最後卻擋不住,很多carols進入了教堂,也就是很多猶太人的曲子、歌詞、傳說進入了基督教教堂。猶太人Rob Bowman, Ophira Eisenberg, Jackie Mason, Robert Harris認為,流行歌曲進入教會,是因為流行歌曲更專注於人們的日常需求,比如對家庭溫暖的憧憬、對新年的期望、對往事的追憶、對移民曆程的感傷、對人類命運的思考和悲憫,而曲式的多元,也滿足了各種情緒宣泄的可能。

1962年10月,又一首由猶太人Gloria Shayne Baker創作的聖誕歌廣為流行:Do you hear what I hear。創作的時代背景正是古巴導彈危機劍拔弩張的日子裏。這首歌其實與聖經沒有關係,但是這歌吟詠的是為世界和平、人類救贖禱告,卻正合了耶穌降臨的目的。Gloria的童年是在馬薩諸塞州度過的,她的鄰居就是後來的美國總統肯尼迪。Gloria在這首歌裏,呼籲大家撇除成見,因為導彈危機或將帶來的是滅絕全人類的戰爭,這當口,爭論誰是猶太人、誰是基督徒還有什麽意義呢?人道關懷、為世界和平禱告,從此進入聖誕節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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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byd_媽媽07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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