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山賓館座落在市府廣場的東南角。穿過酒店的大門,讓人有種詫異的感覺。因為通常酒店在晚上十點之前就關門休息了,除非客人有要求,但最多延長到夜裏十一點,可是這家賓館居然夜間也有人在前台工作,更神奇的是,入住酒店也不需要任何證件。
我們一行四人被安排在四樓拐角的一個房間裏。
打開房門是一個類似客廳大房間,靠近窗的地方,一張大床代替了本屬於沙發的位子。穿過客廳是臥室,裏麵是相隔半米左右的兩張小床。距離窗戶較遠的那張小床旁邊,是整個套間唯一的衛生間的入口。在仔細地觀察了套房的全貌後,麗花把我拉到客廳。
「呀,侑京啊,我們睡這裏吧!我不想跟你分開睡。」麗花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好吧,就是不知道走廊裏有沒有公共廁所。」我覺得廁所的位置對於睡在客廳裏的人來說很尷尬。
「呀,親估,我想,問你一下啊,能過來一下,好嗎?」李秉承探出頭,有點尷尬的看著我。
「哦。」我走向李秉承。
麗花緊緊地跟在我身邊,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似乎不能距離我超出一米。
「呀,親估。這個,一夜多少錢啊?」李秉承偷偷看了眼麗花,似乎保留著一絲廉恥。
「啊?我沒問。」我剛才由於緊張,忘記問了。
「那,親估,你能幫我,幫我先問問嗎?」李秉承撓撓頭,一臉的誠懇。
「呀!呢,洪雜木樂吧!」麗花一臉的不高興。
「啊,係!幫幫我啊,侑京係,我們是親估啊,親估!」李秉承的黃豆粒被壓扁,樣子好像要哭了。
「好吧,我去問問。」我害怕李秉承再當麵哭出來。
「呀,新怕兒!呢,艾賽個一!」麗花鬆開了我的手,突然一巴掌打在李秉承的臉上。
「麗花啊!五裏。。。」黃豆粒旁竟擠出幾滴眼淚。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麗花如此凶狠的表情,那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響亮。我不忍心再站在李秉承麵前,便快步走進臥室。
臥室的燈很昏暗,讓床頭坐著的姑娘更增添了一絲嫵媚。我走到了她的麵前,低下頭看著她。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一夜要多少錢?」
姑娘抬起了頭,微微一笑,麵露春色,並沒有答話,隻是看著我。
兩張小床之間的距離並不大,她的頭距離我的胯下很近,她的表情讓人想入非非。我頓時覺得無比尷尬,連忙坐在她對麵的床上。
又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緩緩開口。
「你第一次出來玩兒麽?」她的笑有一種嘲諷的味道。
「什麽第一次!一次也沒有好麽?是門口那個棒子要玩兒!」我有點生氣,卻又覺得好笑。
「他是韓國人?」
「是。」
「那我多收點錢?」她衝我眨了眨眼睛。
「隨便妳,最好多加點,這傻逼還挺富的!」我說出了當時腦中最真實的想法。
「好,你告訴他吧,一共四百一,四百塊陪他到明天早上九點,然後十塊錢,我坐出租車回家。」女孩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一副正經的表情。
「啊?四百?」我有些震驚。還不如半頓飯貴呢?人的皮肉不如魚的肉皮值錢這件事讓我有點難過,不知道是為了妓女難過,還是為了嫖客。
「正常也要三百塊,我隻加了一百而已,你要嫌貴三百五好了?」姑娘一臉的無所謂。
「我跟他說五百吧。」這一刻的我並沒有任何其他想法,隻是單純地覺得皮肉生意不應該這麽便宜。
「真的?」姑娘眼睛一亮,隨後立即衝我眨了眨,「一會兒你女朋友睡了,我可以免費陪你一次。」
「啊?」我嚇了一跳,立即回頭看向門口,隻看到李秉承留下的半個身體。
「就這麽說定了!」姑娘把手順著我的大腿一直摸上來,一臉的媚笑。
「不用了,不用了。。。」我猛地站了起來,但下體還是被她抓了一把。
「一會兒見!」姑娘回手又拍了下我的屁股。
回到麗花身邊的我是忐忑的,我不清楚為什麽,如果是因為我迷戀妓女的笑容,好像她並沒有如此大的魔力;如果說是因為我對李秉承的小小懲罰,那區區一百塊也不至於讓我開心;是因為那令人歡樂的「一抓一拍」?好像除了疼痛我也沒有任何快感;難道是我真憧憬著在麗花睡著時跑進臥室一親妓女香澤?我不知道。
想想真的有些後悔,本來就是單純地陪著李秉承來酒店嫖娼而已,幹嘛無端地扯出這麽多不必要的事?我看著麗花,腦海裏猛然浮現出她一巴掌打在李秉承臉上時的流露出的那種表情,這是我熟悉的麗花麽?怎麽看著這麽陌生。
「侑京啊,我後悔了!」麗花突然緊緊抱住我。
「怎麽了?」我把麗花抱起來,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
「我們不應該陪這個艾賽個一來這裏!他就是個混蛋!」
「什麽是艾賽個一?」
「狗的小孩子!這不重要,你知道,你去幫他找妓女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
「他說,你看見妓女就把我忘了,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還說,今晚要看緊你一點,不然的話,你會偷偷跑進去跟妓女睡覺!」
「怎麽可能?」我心裏一緊,這個該死的黃豆眼睛!
「可你剛才明明就把我一個人丟在路口啊!」麗花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哎呦,麗花啊,我還不是為了這個艾賽個一!艾賽個一!」我一邊說,一遍把嘴湊到麗花的唇邊。
一牆之隔的李秉承似乎已經開始了,臥室裏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床板發出的「吱嘎吱嘎」。我和麗花同時安靜了下來,仿佛這聲音按下了CD暫停的按鈕。麗花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掛在我脖子上的手臂,也開始用力,我知道,我們也該躺下來休息了。
麗花的吻是甜的,手是軟的,身體是暖的,當我們用五秒鍾的時間脫光衣服再抱在一起時,最先靠在一起的,竟然是我們隆起的肚子。我和麗花相視一笑,看來剛剛吞進肚子裏的食物需要更劇烈的運動才能消化。
我是隨著臥室裏聲音的節奏開始的,這聲音好像有魔力一樣,讓人不自覺地就隨之起舞,但這不是我熟悉的節奏,也不是麗花熟悉的節奏。
麗花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似乎不願意讓其他人聽到她動人的吟唱,她盡量控製用鼻息來迎接一次次衝擊而帶來的歡樂,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受了委屈般的啜泣。
臥室裏的聲音開始變得嘹亮,聽起來時而婉轉,時而淒涼,時而澈人心扉,漸漸地,我竟然被這種聲音而吸引,麵前的麗花也仿佛變成了那個戴眼鏡的姑娘。她還戴著眼鏡麽?她脫掉衣服時會不會也像麗花一樣嬌羞呢?她現在是平躺在床上還是跨坐呢?她在享受還是在哭泣呢?皮肉交易真的會給妓女帶來快樂麽?進入她的身體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仿佛就在瞬間,臥室裏的呻吟加快了節奏,聲音也從單純的喊叫變成了不堪入耳的詞匯,突然,這種謾罵變成了鼓勵。隨著李秉承的一聲長歎,一切似乎又重新恢複了寧靜。
我配合這聲音也停止了前進。麗花睜開眼睛看著我,我們相視一笑。
「艾賽個一,可算是結束了!」麗花又閉上了眼睛。
「那麽,現在輪到我們了!」
我調整了一下角度,把麗花的白蘿卜舉到胸前,開始用最熟悉的方式開啟我們的交響篇章。可沒過一會兒,麗花就張大了眼睛,用手緊緊捂住嘴巴,連連衝我搖頭。
麗花並不想讓任何其他人聽到她的聲音,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這樣。不同的是,此刻的房間裏格外的安靜,我們的床也沒有「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一切都在等待著麗花那硬哽在喉嚨裏的聲音。也許麗花應該直接了當地告訴我她真實的想法,可此刻她甚至不敢把嘴巴張開,此刻她隻能用眼神,手勢,和不停搖擺的頭來傳達她的意思。可我,對這一切完全不理會,我隻是用最簡單最直接和最熟悉的方式,等待著麗花高潮的來臨。
天曉得我當時是什麽心態。是要證明比李秉承持久?還是要告訴李秉承,他心愛的女人在我身下?還是要向臥室裏的妓女展示我的能力?總之,我的腦子裏壓根兒就沒考慮麗花的感受。
終於,麗花的聲音劃破夜的寂靜。隨著那隱忍了許久才發出的聲音,麗花的眼淚也一同流了下來。接下來的聲音更讓麗花尷尬,可能是剛才的動作過於劇烈,麗花的下體發出了兩聲如放屁般的聲響,在空蕩的客廳裏顯得格外刺耳。
「呀,麗花啊,哇搜?」李秉承的聲音伴著笑從臥室裏傳了出來。 「納豆,哇搜!呀,麗花啊,五裏,卡其,哇搜!哈哈哈!」
「塔翹!艾賽個一!」麗花一邊哭,一邊喊,聲音有一種撕裂的感覺。
我如夢方醒,連忙想抱住麗花。可麗花拚盡全力把我推開,目光裏流露出一種我陌生又似乎熟悉的憤怒。
李秉承不再說話,也沒有了聲音。過了許久,我試著把身體靠向麗花,來緩和這凝重的氣氛,可剛一靠近那溫暖光滑的身體,那曾經那麽熟悉的身子就像受驚嚇的小貓一般,瞬間溜走。我連續又嚐試了兩次,得到的結果並沒有任何不同,於是,我也放棄了本該隻屬於我們倆的夜晚。
那一夜,我似乎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麗花突然對我露出了笑臉,並笑嘻嘻地騎在我的身上,可我正準備迎接那隻屬於我的幸福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碎了這一切。我睜開眼睛,發現眼前還是一片漆黑,我坐直身子,才發現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時跑到了床下。我打了個冷顫,看了眼身邊的麗花,她還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被子裏,隻露出半個額頭。
我走下床,把被子重新抱到床上,然後,光著屁股走到臥室的門口。門是虛掩著的,我順著門縫向裏看,臥室裏的人似乎睡得都很熟。
據說「三急」是不等人的!我躡手躡腳地把門打開,順著牆壁一路摸到了廁所。我的手在廁所門口的牆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燈的開關。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能找到廁所門口,那麽我也一樣可以找到馬桶。我閃進廁所,順著牆壁繼續,終於被我摸到了水箱。我打算坐下來尿,這樣會保證萬無一濕,可就在我要坐沒坐的時候,一個冰涼的身體突然貼在我背後,而瞬間從腋下伸過來的手臂,準確地抓住了我的陰莖。
「這不是麗花!」至少胸部的大小和高度有著明顯的區別。我有些驚慌失措,隻能由著那雙手在我的牆上磨擦。
「我知道你剛才沒射!」那個帶笑的腔調是我聽過的最嫵媚的聲音。緊接著,那個赤裸的身體從側麵鑽到了我麵前,用舌頭頂在我的胸前,那濕濕滑滑的感覺,讓人頭暈目眩。那舌頭在我敏感的部位打了幾個轉,緊接著一路向南,從前胸到腹部,再到小腹,最後一路滑向我身體最前方的那個圓頭。舌頭繼續旋轉著,仿佛配上了永不停歇的馬達在我逐漸脹大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地遊走,就在我覺得世界變得越來越空洞的時候,突然,旋轉的舌頭斷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溫暖而柔軟的嘴巴包裹住了圓頭及周邊地區。這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張嘴巴,因為自從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有經曆過哪怕是一次如此美妙的嘴巴。我幾乎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張嘴巴,這真的是一張嘴巴麽?我感受不到牙齒,感受不到牙齦;在吐氣時,它能讓我感受到溫暖,在吸氣時,又能讓我感受到前進的方向。如果說它軟,它又如此緊繃地包裹著我;如果說它硬,它在每一次前進和後退時都給我夢幻的空間感。不僅如此,一雙玲瓏剔透的食指分別按在我胸前,隨著進退的節奏不停地旋轉著,仿佛通電一般,讓我腦垂體分泌出快感通達全身。就在我準備在這種激流澎湃中度完我餘下一生的時候,我的槍卻要投降了。它投降的方式就是不斷地膨脹增大,開始張大槍口。那張嘴注意到了這種變化,並加劇了摩擦的力度和速度,同時,一隻手離開了我的胸口,轉而移向那支槍的彈藥庫,並用兩個手指在彈藥庫上輕輕地滑動。
「就讓我在這裏升天吧!」我的興奮度已經達到了極致,不能再攀升了,再見,我的億萬個白色!他們的離開就是那麽的不隨我意!
我把積攢了一夜的熱浪全部送進那張把我帶入極樂世界的嘴巴,那感覺,仿佛這些液體承載著超然從我的後腦傳遍全身,最後集中在一點噴發出來。 。 。
我深吸一口氣,一切都結束了,餘音繞梁麽?至少我還在回味。
「侑京啊!你在哪?」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剛交出一腔熱情的我瞬間冰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