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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四部之古塔疑案: 第十六節

(2025-08-17 14:57:55)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四部之古塔疑案

作者: 八峰

 

第十六節

 

 當天下午六點半、紅日西沉,贛江兩岸沐浴在夕陽餘暉裏的時候,周源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了南昌市公安局,一走進刑偵隊的辦公室、張廣義便告訴周源——已將南昌強生國際貿易公司辦公室主任肖鈞拘捕、帶回了市公安局等候審訊。

兩人隨即和助手一起走進了二樓的一間審訊室裏。燈光下,一個年月四旬、身材瘦削、麵容整潔,穿著一套淺色西裝和皮鞋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眼鏡片後的兩隻眼睛裏閃爍著驚懼和疑慮的光芒;他的雙手把細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不安地來回搓動,臉色也顯得蒼白憔悴,見到幾個警察進來後便急不可待地問道:“請問幾位警官,你們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啊?”

“肖鈞,你認識楊惠生吧?” 偵探坐下後直截了當地問道。

“誰啊?楊惠生?不,我不認識這個人——”辦公室主任搖搖頭、迅速垂下了眼簾躲避起偵探的目光。

“不認識?”周源冷笑了一聲,“可是我們的刑警從你家裏搜出來一個記事本,在裏麵發現了你親筆寫下的此人的姓名——你還說自己不認識他嗎?”

“你們搜查了我家!?”西裝男子一驚、隨後眼珠子一轉答道,“對不起,這位警官;我平時工作業務上接觸的人比較多,有時候就寫在了記事本裏——但好多人都隻是一麵之交、記不清楚,或者早就忘記了。。。 ”

 

“六月五日的晚上、十一點到一點鍾之間,你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跟什麽人在一起?”偵探突然把話鋒一轉。

“啊?六月五日的晚上?嗯,我、我哪兒都沒有去;那陣兒已經很晚了,我當時有些頭痛不舒服、吃了飯就在屋裏睡覺了,晚上沒有再出過門。。。 ”肖鈞心虛地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說道。

“哦?可是你的鄰居當天晚上十一點過五分見到你出了門、朝鬆柏巷天主教堂的方向走過去了;而三十多分鍾後,又有人在繩金塔的下麵、靠近塔區西門的高記夜宵攤子旁邊見到了你——而且你並沒有在那裏吃夜宵;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對你自六月五日以來的一舉一動都進行了深入的調查與核實;那天晚上,你並不是‘哪兒也沒去、吃了飯就在屋裏睡覺了’——我們知道你不但出去過、而且還知道你去過了哪裏:你先去了鬆柏巷天主教堂頂樓向南的平台上、在那裏看到了楊惠生從遠處繩金塔上用紅綢布包住手電筒頭給你發來的閃光信號,然後便去了繩金塔準備接頭取得情報,然而當你到了繩金塔下時卻發現出了意外、塔區已經被警察封鎖,隻好轉身又潛回了家中——說吧:你為什麽要撒謊!?”偵探看著肖鈞說道、犀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後者的身體。

“你們、你們是怎麽知道的!?你們跟蹤了我?我——”西裝男子十分震驚、結結巴巴地竟然說不出話來。

“還你什麽你?肖鈞,你還不肯說實話——真的要等見到棺材才落淚嗎?”張廣義惱怒地打斷了肖鈞、猛地拍了一下桌麵。

 

“我說,唉——”西裝男子沮喪地歎了口氣,他放棄了抵賴、老老實實地向警察承認了六月五日晚上他確實去了鬆柏巷的天主教堂、在三樓的平台上觀察到了楊惠生用手電所發出的紅光信號、隨後便趕去了繩金塔準備登塔去取楊惠生留下的情報,結果到了塔下卻聽見塔區裏有人叫喊著出了事、塔區也被隨即趕到的警察封鎖,他不敢冒險進入塔區、隻好折返回到了家裏。

“你說去繩金塔是為了拿取楊惠生留下的情報——到底是什麽情報?為什麽說是‘去取楊惠生留下的情報’?難道你們不是在見麵時轉交情報的嗎?”張廣義繼續問道。

“唉,說真的——是什麽情報我也不知道!”肖鈞搖搖頭,“老板交給我的任務隻是按照約定方式去跟那個姓楊的聯絡,結果我到了塔下才知道他已經出了事,所以沒有上塔到第七層去取他留下來的東西——按照老板的交代:如果有重要信息、那個楊惠生就會在周三或者周日的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到繩金塔上用手電筒發出紅光信號三次,然後把情報留在古塔第七層麵向正北的佛龕下麵的一個磚縫裏,通常是一個蠟丸、裏麵封著寫有情報的紙條;我在鬆柏巷天主教堂頂層那個朝南的平台上看到他發出來的紅光信號以後就趕過去上塔去取他留下的情報;所以我們兩個人聯絡時從來都不會見麵;說實在的,我也隻知道楊惠生這個名字、連他長得是個什麽樣子都沒有見過!”

“讓你去繩金塔取情報的老板是誰?是你們公司的總經理黃宗發嗎?他還交代給你了什麽任務?”周源追問道。

“哦,是的,就是我們公司的黃老板——強生國際貿易公司的總經理黃宗發;就是他告訴我跟楊惠生的聯絡方式和信號;要我在那天晚上收到信號以後去繩金塔第七層取回楊惠生留下來的情報、然後再交給他。”

“楊惠生到底是什麽人?你們之間為什麽要采用這樣一種古老而且風險大、還十分低效的聯絡方式呢?”張廣義有些好奇地問道。

“唉——”肖鈞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我聽黃老板說,這些都是楊惠生的上峰、江西三合堂的堂主提出來的要求,是那個堂主堅持要用這種古老奇怪的聯絡方式來傳遞情報,我的老板黃宗發曾經多次要求對方采用更為有效的現代方式進行聯係、譬如說像電話或呼機之類的通訊工具,但是三合堂方麵不同意,我們也沒有辦法——”

“江西三合堂?你是說——楊惠生是江西三合堂的成員?而你們是在與江西三合堂做情報交易?”周源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的,”肖鈞點點頭,“楊惠生確實是江西三合堂的人;這是黃老板親口告訴我的——他說是早些年在香港就認識了江西三合堂的堂主、也就是楊惠生的老板,後來就開始跟三合堂做些生意——”

“做生意?做什麽生意還需要如此神密地進行?黃宗發讓你去繩金塔拿取的情報到底是什麽?”偵探眉毛一揚。

“哎呀,警官同誌,我剛才就跟你們說了——我真的不知道老板要我去拿的情報是什麽!?他也沒有告訴過我;黃老板隻是跟我說:江西三合堂的堂主答應了幫助他尋找一樣價值連城的東西——好像是日本人當年在抗戰後期撤離南昌時秘密藏匿起來的什麽寶藏;為此黃老板還跟江西三合堂方麵達成了協議——他出錢資助江西三合堂的一些活動,來換取三合堂方麵派人在當地幫助打聽被日本人藏匿起來的那些寶藏的下落。而楊惠生就是三合堂方麵指派來專門跟我們聯係、傳遞情報的;如果有重要信息、楊惠生就會到繩金塔上用手電筒發出信號,然後把情報留在古塔第七層麵朝正北的佛龕下麵的磚縫裏;我看到信號之後再上塔去拿,拿到的蠟丸每次都是直接交給黃老板,我自己從來不敢隨便打開。”

 

“當年日本人撤離時藏匿起來的寶藏!?到底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藏?是藏匿在南昌地區嗎?”聽著肖鈞的交代、周源和張廣義眼睛都亮了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日本人在二戰時期曾於江西省的某個地方埋藏了被其掠奪的寶藏的傳說。

“我也問過黃老板的,可是他好像也不清楚那寶藏到底是什麽東西?或者被日本人藏匿在了哪裏?但懷疑是在南昌本地;所以他才花了很多錢跟江西三合會打交道、通過他們來打聽有關的消息。”

“那麽你的老板黃宗發又是如何知道當年日本人撤離南昌時曾經在江西某地藏匿了寶藏這樣的重大秘密呢?”偵探繼續問道。

“我哪裏知道啊!黃老板從來也沒有跟我說過。”肖鈞苦笑著搖搖頭。

“還有,根據我們的調查——黃宗發是香港十四K幫會成員,換句話說他與三合會的淵源非淺,他是不是受了香港十四K組織的指派、到江西來執行這項秘密任務的?”偵探進一步追問道。

“哎呀,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黃老板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他到南昌來投資以前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警察同誌,你們要相信我啊!”肖鈞幾乎叫嚷了起來。

 

“楊惠生死了以後,你們跟江西三合堂那邊就再沒有聯係過了嗎?”偵探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

“哦,事發當晚我就給黃老板打了緊急電話,告訴他楊惠生在繩金塔出了事、接頭失敗了、沒有取到情報;兩天之後吧,就是黃老板出事的前一天,他又帶我去了老福山那邊的一家茶館,在那裏黃老板約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她自稱是三合堂的代表、代她的堂主轉交給了黃老板一封密信,隨後那個女的就離開了;黃老板看了密信之後跟我說,三合堂的人已經找到了有關寶藏的下落、就在江西的新餘縣,有了新的進展後會馬上跟我們聯係。”肖鈞解釋道。

“嗯,那就說明——江西三合堂也知道了寶藏可能藏在新餘縣的秘密;”周源心中暗想,沉吟了一下又追問:“那在南昌,除了你以外、黃宗發平日裏還與其它什麽人來往密切?”

“嗯,黃老板雖然在香港有妻室,但他在南昌還有一個情人,名叫陶燕,兩個人來往挺密切的,經常約會,黃老板總是給她買些禮物、還說陶燕是他的紅顏知己;那個女的好像是住在東湖區的三福街那邊——我送黃老板去過兩次、所以知道那個女的住處。”肖鈞老老實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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