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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第三十節

(2023-06-21 14:25:52)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三十節

 

當天晚上,盤縣政府招待所裏,林文傑領著一個身穿藍色中山服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周源和定國的房間,匡雲鬆正好也在——三人正在喝茶抽煙聊天。黑白電視裏正重播著蘇聯基輔州切爾諾貝利核能發電廠發生爆炸和嚴重泄漏事故的專題報道。

“周處長、文編輯、匡隊長,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老秦,秦懷徳,他原來在我們盤縣縣委組織部工作,現在是六盤水特區公安局政治部幹部科的副科長,他了解一些大山鎮嚴家大院主人鄧長鑫的情況,我請他來跟你們說一說。”進門後、林文傑先開口介紹道。

“哦?謝謝,秦科長,快請坐吧!”周源上前一步握住了老秦的手,定國則拿起開水瓶為兩位來客倒上了熱茶,又掏出香煙來遞上點燃。

“說起這個鄧長鑫啊,在黔西這一帶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老秦猛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股藍色的煙霧、眯起眼睛說道:“他十五歲就參加了革命,二十幾歲就當上了縣長;在退休之前還曾經是貴州省委委員!從建國後黔西土改時期以來,鄧長鑫從鄉長做到盤縣副縣長,先後又擔任過盤縣縣委書記、興仁專區副書記、副專員;文化大革命中他沒有被打倒,居然還成為了興仁地區革命委員會的副主任;粉碎四人幫以後他通過關係順利地通過了審查,又出任了興義地委副書記、六盤水市委副書記、副市長等職務。一九八二年底、他受清理文革餘孽運動的影響,也因為身體不好就辦理了離休,在他個人的強烈要求之下,省委批準他離開省城貴陽回到了盤縣老家歸隱田園、就這樣住進了大山鎮西、龍岩山下的嚴家大院。當時我在組織部負責老幹部的安置工作,鄧書記住進嚴家大院的事情還是我親自協調安排的。”

“那他的家庭呢?有老婆孩子什麽的嗎?”匡雲鬆問道。

“哦,鄧長鑫原來有個妻子,叫白艾蘭,原本是黔西望族豪門之女,大家閨秀,擅好書法字畫,五零年參加工作以後認識了鄧長鑫、經人介紹後結了婚;但是兩人婚後關係一直不好,吵鬧不休,終於在一九八零年離了婚,白艾蘭本來就篤信佛教,離異後更是遁入了空門,在盤縣龍岩山裏的一個叫什麽‘雪雲庵’的寺廟裏出家為尼,那裏原來的住持去世以後,白艾蘭就成為了庵主,也就是現在的慧心法師。孩子嘛,他們兩人曾育有一個兒子,長大以後去了國外留學、好像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這個鄧長鑫退休來到盤縣大山鎮、住進了嚴家大院以後,跟外麵人來往多嗎?都跟哪些人經常來往呢?”偵探又問道。

“不多,”秦懷德搖搖頭,“鄧書記這個人脾氣本來就比較古怪,朋友不多,據說他到了大山鎮以後就是深居簡出,平時就喜歡在家裏寫字畫畫、在院子裏麵養養花草、天氣好的時候出來在鳳安河邊釣釣魚;再嘛就是到縣城或省城醫院看病檢查身體。”

“嗯,那這個嚴家大院裏除了鄧書記自己以外還有其他什麽人呢?”偵探沉吟了一下又問。

“哦,另外還有三個人,都是鄧書記從貴陽帶過來的;一個姓陳的女保姆,一個老廚娘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花工。嗯,這幾個人的具體材料我從六盤水市公安局戶政科那裏複印了一份;看上去也沒有什麽問題。”秦懷德拿出幾張紙來遞給了偵探。

“嗯,這麽說來,這個鄧長鑫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離休老幹部,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嘛。”林文傑有些失望地說道。

“我想,他一定認識靳惠民,還有鎮長翟福生——統管大山鎮的兩位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首長。而靳惠民出事之前、正是在前往嚴家大院的小路上;可是他為什麽要去那兒呢?他與這個鄧長鑫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麽關係呢?”周源低下頭、自言自語著思考起來。

“靳惠民是大山鎮的派出所長,這個嚴家大院也在大山鎮的轄區之內,他去那裏肯定也是份內的公事;再說,咱們去派出所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嘛。至於翟福生——他是大山鎮一鎮之長,鄧長鑫認識他也是正常的嘛。”林文傑則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已經問過了大山鎮派出所,韓副所長和其餘幾個民警都不知道靳所長今天要去大山鎮西嚴家大院的事情;”周源皺眉答道,“看來,咱們還得去拜訪一下這位黔西地區的傳奇人物。”

 

林文傑和秦懷徳離去後,匡雲鬆不解地向偵探問道:“周處,我還是不明白,剛在林隊長他們在的時候,你說鄧長鑫肯定認識靳惠民和翟福生,這完全有可能。但你似乎認為嚴家大院的主人跟靳惠民的死之間有什麽關聯——這是為什麽呢?”

“是啊,你為什麽如此糾結這個嚴家大院呢?按照老秦剛才的說法,這個鄧長鑫就是一個普通的離休老幹部嘛,你幹嘛還想著要親自去探訪一番?”定國也在一旁問道。

“你們想,那靳惠民在自己罪行即將暴露之際,沒有逃往他處,卻急匆匆地趕往龍岩山下的嚴家大院;也就是這個離休老幹部鄧長鑫的宅院,為什麽?僅僅是為了什麽‘份內的公事’嗎?而且他在路過落魂坡時竟然被人害死——有人在那坡上的樹林裏等待伏擊了他:推落大石令靳惠民躲避不及墜下深澗摔死,此事十分詭異;究竟是什麽人要殺死靳惠民?而且還能夠準確掌握這個派出所長的行蹤、知道他要在那個時候走那條小路?派遣殺手在途中伏擊?還有,靳惠民今天上午打出的最後一個電話竟然也是這個嚴家大院;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我認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靳惠民與這嚴家大院之間一定有某種重要的聯係,謀殺靳惠民是為了掩蓋一個更大的陰謀;我們絕不能忽略這些情況、必須深入追查。”周源沉吟著說道,兩道濃眉鎖在了一起。

“那您想怎麽樣?如何去查?”匡雲鬆追問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源目光狡黠地一笑,又低頭看了下手表、拿起了茶幾上的電話聽筒:“我得馬上給貴州省公安廳辦公室的田豐齊打個電話,找他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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