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沙利文來訪前一周,中美經濟金融官員在上海低調地進行會談。美方參加的是財政部負責國際金融事務的助理部長布倫特·內曼率領,來自美聯儲與美國證交會的官員同行。所以,很明顯沙利文這次來就是為上海金融談判來達成交易條件的。
美國明白,一旦美聯儲降息,中美套利交易可能迅速崩潰,普遍預計會有萬億規模的美元資產被出售。估計美國希望中國繼續幫助維持其他非美貨幣的相對弱勢地位,緩解全球美元利差套利交易的崩潰速度。看樣子中國提出的條件,沙利文有點接受困難。
目前中美雙方都利用降息與大選前的間隙,都在努力改善自己的弱點。中國方麵,既然選擇成為全球製造業中心,單從穩定企業成本的角度,也必須放棄地產泡沫。同時中國主動在“一帶一路”輸出基建,除了基建一旦落成,後期養護等投入依舊是極為龐大和長期的。這些後期服務就成了未來中國從海外獲得的第二份收入,這遠比過去集裝箱出口商品更有黏性和價值。另一方麵可以帶動這些國家向工業化的轉型,而他們工業的體係必然是中國的體係,而且可以肯定,中國才有為他們建設工廠的能力。
本來歐美也可以如此,但他們隻想壓製後進國家。試想,如果東南亞、非洲、中東、拉美、東歐到處都是極為先進的基建,這些發展中國家就有了轉型工業化的潛能和便利,交易成本更低。在這樣的情況下,美國建立的金字塔式的全球產業鏈分工體係就會被打破。美國金字塔式的產業體係的精髓是美國本土隻做最尖端的部分,大部分的實際生產在其他國家。而中國則保留絕大部分的生產能力,中國人自己也辛勤勞動,不是要其他國家成為自己的奴隸。因此英美不可能用中國模式。
加上歐美這幾億人口可以過優哉遊哉的慢生活,就是建立在亞非拉十幾倍人口的苦難之上的。中國這14億人口,去哪裏找這麽多殖民地去供養。
中國的策略是透過基建,聯係著未來的數字經濟、貨幣結算、軍工合作、跨國利潤、製造業產能升級等方方麵麵。這會直接導致兔子的製造業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全球唯一超霸,沒有人可以動搖。畢竟,這個體係就是全球最大的貿易平台、製造業平台和數字平台,那以後美國的產業經濟發展豈不是要反過來為這個平台服務?最後全球其實產業領域就變成隻有中國標準體係。中國是圍棋思維,布局深遠,同時具備可怕的執行能力。
因為主動刺破房地產泡沫,要求地方政府化債,經濟當然不好。但詭異的是,中國卻有不少漂亮的增長型數據能夠有力地說明,中國經濟仍然在快速增長,而且全球影響力越來越大,並沒有出現“麻煩”了的跡象,如中國出口競爭力非常強勁,1-7月出口14.26萬億元,增長6.7%,汽車、船舶等重要領域出現突破1-7月中國全社會用電量增長7.7%,工業用電量增長6.6%。上半年GDP增長5%,在全球主要經濟體億元,增長6.7%,汽車、船舶等重要領域出現突破1-7月中國全社會用電量增長7.7%,工業用電量增長6.6%。上半年GDP增長5%,在全球主要經濟體中排名靠前。一些消費也能對得上,1-7月,全國餐飲收入30647億元,同比增長7.1%。社消增長3.5%,汽車等商品降價有影響,實惠型的消費增長不錯。
一些互聯網企業增長也不差,如在線旅遊和在線餐飲增長51.1%和20.8%,攜程與美團業績增長不錯,主要互聯網企業普遍增長超過預期。消費潛力很大,家庭房地產開支壓力大幅減小的消費拉動效應初步顯現,一線以外更為明顯。
因此,中國出現了全世界沒有過的“一邊去泡沫一邊高速增長”的經濟現象,可以說是一場“非典型去泡沫”。樂觀者引用高增長領域的數據,多個產業領域確實在高歌猛進,技術突破、市場份額大增汽車、新能源要改變全球經濟格局,新質生產力理論有理有據。悲觀者強調去泡沫領域的社會氣氛也能找出不少跡象。
這並不矛盾,反而很合理,主要原因是中國發展太快了。有一些領域到了轉折點,出現了泡沫,再去泡沫都是正常的,多國都曾經發生過。“不正常的是,還有許多領域在快速發展,總體上也有很多調控工具來穩定局麵,能夠有效對衝“去泡沫”對經濟增長的拖累,經濟增長率、失業率等宏觀經濟數據正常,社會安定。全球多國社會亂象極多,我們情況算是很好的。
金融戰方麵,中國開始合並券商,估計會大量裁員,同時也是人事的重新安排,把原來以融資為主的既得利益排除出去,為轉變成投資市場做好最根本的人事安排。
而美國方麵,據路透社報道,美國與伊拉克達成協議,明年開始撤軍,第一年撤出數百人,2026年全部撤離。其次,伊拉克需要完全獲得其石油收入,這些收入目前由紐約聯邦儲備銀行控製。如果這個傳聞成真,意味猶太複國主義者已經明白,以色列在中東的生存已經成問題,他們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如川普安排後路。
另外川普還明確表示,如果他成為總統,他將取消美國對俄羅斯的製裁。他說:“你失去了伊朗,你失去了俄羅斯。中國正試圖使其貨幣成為主導貨幣。與所有這些國家的衝突如此之多,以至於你將失去美元的主導地位,並解釋說,他認為對俄羅斯等國家的製裁正在削弱美元。我想盡可能少地使用製裁。”
馬斯克最近也頻繁向中國示好,還在自己的X上盛讚中國的遊戲《黑悟空》,還用AI把造了一張自己是悟空的照片。這些都可能預示美猶背後的大財團已經達成共識,重新推行“門羅主義”,以整個美洲為自己的核心勢力範圍。而馬斯克也出麵幹預委內瑞拉的選舉,巴西為了防止馬斯克的X幫助CIA進行顏色革命,封禁了X。
今天是巴西獨立202周年,成千上萬人湧上街頭慶祝;很多巴西人高舉支持X的標語,抗議左派大法官查封X平台。他們還高舉馬斯克的頭像,受訪時盛讚這位捍衛言論自由的科技天才。他們說,封禁X的大法官不應該坐在法庭,而應該在監獄。可見美國已經開始要著手重新控製南美。
但戰略收縮是美國立國以來的第一次。美國不像英國,英國強盛以前,有一千多年先後遭受過羅馬人、諾曼人以及日耳曼人的征服,學會了如何謙卑做一個蠻族的邊緣政權。因此,大英帝國的統治者至少能夠理解弱勢一方的心理,知道如何不將失敗者逼入絕境,否則可能會因此付出更大的代價;明白何時跟對手達成妥協,而不是將所有好處都吃幹抹淨,不留任何餘地。此外,大英帝國在崛起的全過程中,始終麵臨著法國、德國、俄國等歐陸列強的威脅。英國對外政治的一大主題便是想盡辦法,如履薄冰地維持著列強之間的平衡。這也造就了英國長袖善舞,擅長操弄政治議題,精通妥協之道等特點。
美國則相反。縱觀美國曆史,其內部的利益集團缺少達成妥協的傳統,一向是以物理消滅對方的激烈鬥爭或者再次成功進行對外擴張來緩解內部壓力。這是由於美國建國擁有絕佳的地理位置,非常有利於擴張。每當內部出現矛盾,向外擴張就充當了美國的“泄壓閥”。當1860年代,美國對外擴張的空間耗盡,泄壓閥消失,南北雙方的矛盾立刻變得不可調和,演變成了內戰。
當西部還有大片領土還沒有消化時,南北雙方雖然爭論異常激烈,但是矛盾始終處於“可以調和”的程度,因為人們正忙於探索西部的財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加利福尼亞的淘金熱。四年間,加利福尼亞的人口從1848年的1.4萬增加到22萬人。而到了1860年代,沒有新領土可以繼續開拓的時候,南北雙方的矛盾立刻變得不可調和。
當國家的內部矛盾爆發時,壓力首先會沿著最容易的方向釋放。如在十五、十六世紀,英國的毛紡織業盛行,對羊毛的需求非常大,因而發生了“圈地運動”,造成了“羊吃人”的慘劇。而英國的對外殖民活動恰好發生在圈地運動之後。因為有大量失地農民為早期艱難的殖民活動提供了充沛的人力。又如,十六世紀的航海技術和地理大發現,正好為西方國家用擴張的形式來解決內部矛盾。這是早期資本主義能夠在歐洲發展起來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美國具備先天地理優勢,擴張比歐洲國家更容易。每當內部發生衝突,就對外擴張一輪,緩解內部矛盾,這種太過廉價的解決方案如果說有什麽壞處的話,那就是美國內部自我管理的能力沒有機會得到鍛煉。勝利來得太容易,把美國的利益集團養成了極其強勢,不懂得自我約束的行事風格,抓住每一次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攫取利益,甚至明知這種行為可能導致整體的崩潰。然而,一旦擴張不利,內部的利益集團很容易就開始受不了,輕易地就掀桌子,甚至自我增壓,走向加速主義。這一特點在內戰爆發前夕體現的淋漓盡致。
從1848年美墨戰爭結束算起,美國主要的領土擴張行為結束後短短6年,美國政壇就因為分贓不均,完成了極化和分裂。除了在1850年達成“”1850年妥協外,另外在1854年,為了爭奪鐵路建設權,通過了《堪薩斯-內布拉斯加法案》。此後,國會再也沒有通過任何有價值的妥協案。南北雙方的裂痕越來越大。
當時,棉花出口使得美國在世界經濟占有一席之地。在內戰前夕,原棉占美國所有產品出口總值的61%。在18世紀80年代棉花繁榮開始之前,北美一直是全球經濟中一個有前途但處於邊緣位置的角色。19世紀50年代末,美國棉花產量占英國8億磅棉花消費量的77%。它也占法國1.92億磅棉花消費量中的90%,德意誌關稅同盟1.15億磅中的60%,以及俄國1.02億磅中的92%。
如此雄厚的實力加上美國南部各州與北方在爭奪西部地盤的鬥爭越來越激烈,美國南部希望獨立。他們相信歐洲貿易夥伴出於維護他們的商業帝國將支持南方獨立。維持棉花王國,不僅需要豐富的土地和勞動力,而且也需要保持奴隸製;同時也需要擴展美國西部的新棉花產地的政治能力。奴隸製領土的持續擴張,對於確保其經濟可行性,甚至是其政治可行性至關重要。最終內戰打響。
內戰結束後,美國工業急速發展。之後又幸運地碰上了兩次世界大戰,借機走出了美洲,成功向全球擴張。不過美洲孤懸於歐亞非洲大陸之外,曾經是優點,不過二戰之後,其缺點也慢慢顯露出來了。
美洲遠離歐亞大陸這個是非之地,如果歐亞大陸是亂世,則北美是天堂;如果歐亞大陸是治世,則靠邊站。海運再便宜,能有跨過國境線鋪跟管道便宜?再說,歐亞大陸的沿海不是海了?離島不管大小,到最後就隻能搞虛擬經濟,實體經濟不可避免的物質流動和能量流動是離島天然的障礙。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國,二戰徹底砸爛了歐亞大陸兩端的世界,並且控製了大半個世界的產能,最後還是搞不了實體,70年代放棄美元與黃金掛鉤,產能也一步步丟回歐亞大陸。
歐亞大陸的實體產能越強,對美國來說一方麵意味能刮到的利潤越多。但工業產能轉化為硬碰硬的實力,也會成為美國壓榨歐亞大陸的巨大障礙。因此,對美國來說,關鍵是掌握好世界的大亂大治平衡,治的時候養豬,趁亂的時候殺豬。哪一天又肥又壯的豬太多,獠牙太長,殺不動了,離島絕無可能退居第二。靠打家劫舍天天山珍海味的土匪被繳了械,靠種地能過個衣食無憂?
本來按照美猶的計劃,二戰結束以後,伴隨著工業生產鏈條依次向日韓、東南亞、中國等地遷移,每一輪擴張都帶來了全球整體生產效率的提升,也給美元資本帶來了豐厚的回報。但是,經濟全球化也給美國內部帶來了衝突:美國本土的製造業工人失去了經濟價值,社會階層跌落,但是仍然擁有一人一票的政治權利,長此下去必然會顛覆美國原有的政治版圖。實際上,美國兩黨的建製派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也做出了相應的應對措施,那就是通過“摻沙子”的方法,用大量移民不斷稀釋這群人的投票權。
但中國製造業的崛起,同時中國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巨大市場,對入世貿以前的美猶來說,也隻有中國這樣巨大人口的國家同時有極佳的動員組織能力,才能滿足歐美的產能需求。因此,如果重新給歐美選擇,還是會同意中國入世貿。
以川普為代表的猶太派係慢慢覺得中國已經成為霸權的威脅,因此才出來中斷全球化,重新部署。但原來的全球化派係不願意改變,因此才有2020年舞弊,趕川普出白宮。
當貿易戰,科技戰與金融戰失敗後,美國如果最後被迫進入戰略收縮,重新以美洲為基地,畢竟美洲也有豐富的人口,資源與能源,可以作為未來美元的依托。但地盤收縮太多,怎樣平衡美國國內的各派勢力,才是美國最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