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召開了一個"世界民主峰會",中國則指出自己才是真正的"民主"。 中美之間這種一來一往,爭吵究竟誰配姓"民主"的場景,不由的讓我想起魯迅的那句名言"你也配姓趙",以及阿Q主張自己和趙太爺原來是"本家",甚至自己比趙家秀才還"長三輩"(高出三個輩份)。
中國到底姓什麼? 拜登模仿了魯迅筆下趙老太爺的樣子,指著鼻子說你「骨子裡就沒有民主」,你怎麼能姓「民主」呢? 而在魯迅的小說裏,阿Q是沒有地方去說理的,在被趙老太爺大肆羞辱了一番之後,阿Q不但賠了地保兩百文酒錢,魯迅說"此後便再沒有人提起他的氏族來,所以我終於不知道阿Q究竟什麼姓"。(點擊聽全文:無暇赴死vs.不作不死 《美國筆記 -25》12/22/2021 - YouTube )
但中國早就是戰狼了,所以想姓什麼就姓什麼,有30年的時間裏是"姓毛",又30年改姓了"改革開放",現在覺得還是"姓黨"比較好,於是就高調宣稱"西方民主是一條邪路" 。 中央集權的"舉國體製"比民主更有效率。 並在意識形態上推動與民主相反的「新威權主義」。 但話音未落,卻又急著去跟美國人搶著姓"民主" 難道這個"民主"的姓氏於中國,真的像"姓趙"於阿Q那麼重要嗎?
市麵上解釋這個重要性的大都是講"權力的合法來源","權力的有效更替"以及"對國際事物的話語權"等等。 但這種"重要性"於阿Q是重要不起來的。 那麼另一種解釋這個重要性的就是訴諸於恐懼,恐懼什麼呢? 是對於專製製度及其施政後果的恐懼。 我們都知道"民主"與"專製"代表的是兩種政府與民眾的關係,一種是個人自由比政府權力重要。 另一種是政府權力可以壓倒個人自由。 這後一種製度造成的大規模的社會災難,古今中外,比比皆是。 魯道夫.拉梅爾(Rudolph Rummel)專門研究政府權力壓倒個人自由的專製體製殺害自己國民的恐怖數據。 拉梅爾估算出20世紀裏有2.72億無辜的非戰鬥平民是被自己的政府殺害的。 另一組數據是在1816年至2005年期間,非民主國家間有205場戰爭,非民主與民主國家間有166場戰爭,而民主國家之間則沒有戰爭。 由此,拉梅爾在《權力殺戮》(Power Kills,1997)一書中總結了自己的研究結果,那就是政府權力壓倒個人自由的專製體製或威權體製,是一種兇殘無比的殺人體製。 而民主製度則會有效的阻止殺戮。
而當下中國的政治氣氛又變肅殺起來了。 就連根紅苗正的"任大炮",因為反對"黨媒姓黨",結果是被往死裡打。 但那些甘願"姓黨"的人也同樣會被打的鼻青臉腫,原因是他們的"忠誠不夠絕對"。 這兩天網上流行的黑色笑話是,剛剛懲罰完生"二胎"的,轉臉就要懲罰不生"三胎"的。 考慮到這種“懲罰”對被懲罰者一生的影響,他們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這個「專製或威權」的姓氏有多麼的恐怖,就連生與不生孩子都是可以入罪的,並且你膽敢說個不字,也是會被舉報,被痛打的。特別是49年之後兇殘的殺人歷史和殺人的數量更加是禁區。也許正是為了阻斷人們對於專製製度的恐懼記憶和正常的感知,就有了開篇講到的一幕,那就是一邊堅持實行政府權力壓倒個人自由的專製製度或威權統治,一邊又怕激起人們對於專製或威權之兇殘性的恐懼和感知。 因此就想了個「絕招」,不承認自己姓"專製",而非要說自己也姓"民主"
這種「絕招」又讓我想起魯迅的另一段名言"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 翻譯為現在的流行語就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所以魯迅接著說「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兇殘到這地步」。 這是魯迅在「劉和珍君」被政府殺害後的憤怒。 但究竟上它所要表達的,則是提醒民眾對於政府權力壓倒個人自由及其兇殘後果要具有正常的感知能力。 而具我膚淺的感知,能夠感知到"最壞惡意"的,以及"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的,不但大有人在,而且遍佈中外。 若分析他們的共同之處,則無一不是因為恐懼"專製"而呼籲"民主"的。 無一不是希望中國民眾的自由可以超越政府權力的。 但他們也因此被冠以了"辱華"或"反華"的名號,被"雖遠必誅"。 但又顯然是殺不乾淨的。
所以歷史就會出現一幅輪迴的圖像,一百多年以來,中國多次經歷了西方"辱華與反華"潮流的衝擊,從"黃禍論",到對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鄙視,再到當下的美中新冷戰格局。分析這許多次“反華與辱華”的原因我們會發現,“黃禍論”的文化學基礎以及種族主義色彩早已經被日本,新加坡,韓國和台灣的黃皮膚民主創造的成就所粉粹。再拿種族主義來解釋這一次中美新冷戰的原因是說不過去的。同樣,中國與西方意識形態上的對立也早已被經濟全球化所沖淡。再用意識形態對立來解釋當下的“反華”浪潮也同樣的缺乏說服力。但如果去觀察從“黃禍論”,到意識形態對立,再到美中新冷戰所延續著的政治學基礎的話我們就會發現,對於專製製度及其凶殘本性的恐懼是一百多年來一直無法被粉碎和沖淡的東西。這也許就是“新冷戰”或“新反華浪潮”的真實狀態。
今年007的片名叫"No Time to Die"。 不知怎麼的,這個片名讓我聯想到幾年前在中國流行的"No Zuo No Die"。 所以就琢磨這個片名的出處? 是不是又在抄中國的作業了呢? 那麼,直到電影結束的時候,M翻開一本書,讀了以下這段話:The function of man is to live, not to exist, I shall not waste my days trying to prolong them. I shall use my time。 這個應該就是"No Time to die"的出處了。 所以它與No zuo no die是有區別的。 那麼,影片中M讀的那段話又來自哪裡呢? 這段話來自於上世紀初的美國著名作家傑克倫敦(Jack London)。 這就又讓我聯想到,我得以瞭解這位大作家是因為很多年前去Sonoma County做"酒莊之旅"的緣故。 傑克倫敦酒莊出產的紅酒牌子叫Kenwood,我們可以在市麵上看到它。 它的酒瓶上有一個黑白相間的,兇狠的狼頭標誌。 但Kenwood係列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明顯的記憶,反而是傑克倫敦身上的"黃禍論"標記讓我印象深刻。
我要舉的例子是傑克倫敦1906年發表的短篇小說"The Unparalleled Invasion"(史無前例的入侵)。 小說中虛構了一位70年之後(1976年)的中國皇帝或領導人"李唐福"的講話,開篇第一句是"What does China care for the comity of nations?" 。 按現在的話來講就是,中國為什麼要做一個西方定義下的"國際關係中負責任的大國"呢? 這個李唐福接著說,因為我們是一個有著5000年文明的,古老,高貴,光榮偉大的種族。 因此,我們有不同於你們的命運和道路要走。 在數落了一堆西方的傲慢和對中國的羞辱之後。 李唐福開始闡明為什麼西方無法贏得對中國的戰爭? 以及西方終將被碰到頭破血流。
而當西方各國聽完了中國領導人"李唐福"以上的講話之後,他們陷入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因為他們明白"李唐福"說出了真相,現在想要遏製中國的勢力範圍,想要頂住中國施加的壓力,以及遏製中國對於周邊國家的控製,西方已經力不從心了。 西方開始陷入到了對於中國深深的恐懼之中。
這是115年前的文字,是在中國男人還拖著辮子的年代,是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還都沒有爆發的年代,更是在共產主義革命以及冷戰還沒影兒的年代。 所以它給我的感歎是,為什麼115年後中國領導人要講的話和中國對西方的態度,竟然會如此準確的進入到傑克倫敦的感知之中呢? 傑克倫敦又是抓到了什麼樣的特徵呢? 我發現其中的特徵無非是中國的特殊性,不同於西方的發展道路,以及復興古老專製帝國的夢想。 這三個特徵一跳出來,就又把我嚇了一跳,因為這恰恰也是目前的中國政府所一再強調的"中國特色"和"中國道路"。
就在我被今年的007電影以及傑克倫敦的感知能力和"黃禍論"的關聯嚇了一跳的時候。 我忽然看到袁騰飛做了一期節目,正好就是講「黃禍」的。 袁騰飛這種猛不丁的聊起「黃禍論」的舉動,也強化了我的感知,那就是今年007所表達的那種恐懼感,它的主題是基因病毒,它拉上了與"黃禍論"有關聯的傑克倫敦。 而傑克倫敦的小說《史無前例的入侵》所表達的恐懼,則是西方與中國之間將爆發的生物武器大戰。 據說這是世界上第一部關於生化戰爭的科幻小說,而戰爭卻是爆發在中國與西方聯盟之間。
在傑克倫敦的小說中,在戰爭爆發之前,西方各國先在費城召開了一次聯盟會議。 但會議並沒有達成任何結論。 傑克倫敦寫道China was appealed to and threatened by the United Powers, and that was all the Convention of Philadelphia came to; (呼籲和威脅中國是西方聯盟會議上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我說傑克倫敦的感知力是非凡的,因為他也準確的感知到了115年後,同樣是在對中國的恐懼之下召開的"世界民主峰會"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強調了中國依然的不姓"民主"而已。
但在另一邊,中國回應西方恐懼感的做法反而是強化仇恨與威脅。 這表現在,對內點燃國內的民族主義,把反美拉回到120年前"義和拳"的排外情緒。 對外則擺出戰狼的姿態去威脅對手,認為威脅是一種好的戰略,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同時又不斷的提醒西方"不知敬畏",因為你們根本就離不開我們,也根本無法贏過我們,我們有5000年的歷史,我們有我們不同於你們的命運和道路要走。 甚至,你們也必須認可我們的專製製度比你們更有資格姓"民主"才行。 這種狀態就與115年前傑克倫敦感知到的中國對西方的態度毫無差別。 差別在於,這已經不是一部「黃禍論」式的小說或科幻電影了,而是活生生的現實,是一種真實的狀態。
魯道夫.拉梅爾也許是被那一組組恐怖的政府殺人數據和戰爭死亡數據所壓垮了,被這些數據背後的生命,家庭,兒童的痛苦所壓垮。 也許是出於擺脫恐懼折磨的需要,拉梅爾開始脫離真實狀態而進入到幻想的世界裡去了,幻想著穿越時空,穿越到1906年,也就是傑克倫敦發表《史無前例的入侵》那一年。 幻想帶著自己的研究成果回到過去,去喚起人們對專製政府及其兇殘本性的感知,以及設法去阻止兩次世界大戰,特別是阻止共產主義運動帶來的大屠殺的悲劇。 拉梅爾把這一係列幻想寫成了《永不重複係列,Never Again Series》。 我把這個係列的連結放在我文字檔案的下麵。 有電影才華的人應該去把這個係列改編為電影。 或受到這個係列的啟發,也寫一些穿越到1906年的中國,去設法喚起人們對專製政府及其兇殘本性的感知,以及如何設法阻止20世紀的中國獨裁者對中國民眾的大規模殺戮。
因為1906年代的阿Q是連殺頭都感知不到的,當他被要求簽字畫押的時候,阿 Q 全神貫注的隻是如何把筆下的圓圈畫圓了。 這也讓我想到了當下中國的另一個流行語,你盯著人家的利息,而人家盯著的是你的本金。而真實狀態卻是,你盯著眼下的利益,而人家盯著的是你的身家性命。 當下西方也有一些聲音認為,既然擋不住中國的經濟成長,那就接受一個專製的中國吧。 且專製製度也有比民主製度好的地方。 這些人與一百年前的阿Q沒有什麼兩樣,他們失去了對於事物的真實狀態的感知,對於專製製度兇殘性的感知,而隻在乎自己的理論是否畫的很圓。 但另有一些西方政客和黨派卻不一定是因為感知出了問題,或對於專製政府殺害民眾的歷史缺乏警覺。 也許是另有原因吧。 總之,拉梅爾在2009年曾經激烈的批評歐巴馬及其民主黨,批評他們史無前例的對於權力的攫取行為將會破壞美國的政治平衡,使美國走在建立一個民主黨永遠執政的,一黨製國家的危險道路之上。 無獨有偶,拜登在"民主峰會"上也沒有忘記夾帶民主黨的私貨,對民主黨推動的“投票權法案”的倡議。 我在(H.R.1法案對美國民主的危害)中指出了該法案的實質是將"選舉權"從各州手上收歸聯邦政府,這是一個破壞美國聯邦製和三權分立製度的激進行為。而這種全然不顧的去破壞美國憲法,破壞三權分立做法的危險後果,則是在為政府權力壓倒民眾自由的專製製度在鋪平道路。 也是在對其他國家由於一黨獨大而引發的兇殘後果視而不見。
"骨子裡的民主"不應該隻是選舉,拉票,投票和長久執政。 "骨子裡的民主"確定了政府與民眾的關係,即政府權力永遠都不能壓倒民眾的個人自由。 左右兩派都有人認為政府就應該擴大權力,甚至犧牲掉一小部分人的個人自由是在所難免的。 但一個真正具有遠大視野或充滿悲心的政治家應該牢記,對民眾自由的任何侵害和蠶食,都是在顛覆政府與民眾的關係,都是在顛覆政府權力永遠都不能壓倒民眾的個人自由這個民主的根本特徵。
但還有一種聲音是熱衷於追問,中國民眾一旦擺脫了一個強大的專製政府統治後會怎樣? 或中國一旦沒有了政府權力可以壓倒民眾自由的專製體製或威權主義後會不會亂套? 理由是中國已經在政府權力壓倒民眾自由的狀態下掙紮了一百多年了,或指出兩百多年的美國式民主依舊亂象叢生,那中國民主後又能怎樣呢?這也讓我想到了大約也是一百年前,魯迅曾發表過一個演講叫“娜拉走後怎樣?”。 世人多關注魯迅「不是墮落,就是回來」的說法,而逐漸演變為「娜拉走後又怎樣呢? 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但他們忽略了魯迅在這個演講結束時說道"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國自己是不肯動彈的"。 也就是說,娜拉要是生活在中國的話,她的真實狀態應該是憋屈死,或被他虛偽的老公欺壓至死也不會出走,那又何來出走後怎樣的問題呢? 套用在剛才對於“民主後怎樣?”的追問,魯迅說的鞭子已經打了中國一百多年了,卻依舊的打造出了一個政府權力壓倒民眾自由的政府,以及對於這種專製製度之兇殘本性缺乏感知的民眾。
我們有對於“不作不死”的感知,因此我們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的活著。這也使得我們的感知變得麻木,使我們感知不到什麼叫“無暇赴死”,感知不到什麼叫連去死的時間都沒有?我們認為“命懸一線”隻不過是對危機狀態的形容,而鮮少會感知到我們生命的真實狀態,其實就在“命懸一線”的一呼一吸之間。但是,我們為什麼要發展出對於生命真實狀態,或對於事物的真實狀態的感知呢?那是因為我們的感知它的真實狀態是無與倫比的,無窮無盡的,隻要稍微的在我們的感知上麵下一點功夫,我們對於生命的態度,對於周圍陌生人的態度,對於家人,男朋友,女朋友的態度,乃至對於無聊感,焦慮感,空虛和恐慌的態度都將改變。
怎麼訓練我們的感知?我們下回接著聊。
Freedom, Democide, War: An Alternative History Series (hawaii.edu)
作者:美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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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裏的關於中國的觀點不過就是這種概念,客觀上不過就是對中國的事情的主觀解釋,而標準是西方標準。這是關於話語權的概念,你可以隨便用詞形容,但這難道不是中國人自己感受才有意義的概念?
如果在美國生活了超過二十年,還不了解美國文化是恐懼文化的實質,那也是白活了。
在恐懼文化下,任何不同都會被放大,認為是威脅。看看最近的中國與所羅門群島的安全協議對美國的衝擊,這個國家與美國也有同樣的協議,為什麽加入了一個中國就會那樣讓美國緊張?中國可以給投資,可以提供防止氣候變暖導致海麵上升對這種島國的威脅的措施,而且是世界上唯一能提供這種能力的國家,美國甚至都做不到,所羅門群島與中國拉呱就是具有合理性。
美國與新加坡有安全協議,中國當回事嗎?這是文化不同產生的結果,中美兩國的競爭其實拚的是文化底蘊,這是美國必定會落入下風的原因。
西岸-影 發表評論於 2022-04-19 17:04:04
這其實是文化問題,美國這種基於基督教的文化是恐懼文化,從恐懼上帝開始。其實整個聖經舊約的主題就是培養對上帝的恐懼。
從一出生就有的原罪開始,西方人永遠在擔心未來,這個特點與中國為代表的東方文化有巨大的區別。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能理解,假如對中國人說從此這個世界美國是老大,中國是老二,是否可行?
中國人會不在乎,但美國人絕對不能接受。
因為對於美國文化來講,世界上隻能有美國和其他,不能有老大老二的概念,否則老二有可能成為老大,至少有這種可能存在。這就是為什麽American exceptional這個概念在美國流行的原因,甚至奧巴馬這種美國曆史上相對溫和的總統也鼓吹這種觀點。
這個觀點其實就是想說美國在這個世界上不同常人,是例外,而且永遠。當然也就不能被挑戰。
很明顯這種思維是非常荒謬的,隻要是人,就都有共性,環境變了人也會變,沒有永恒。
其實從世界經濟發展的角度來講,世界的秩序是必須由最大的經濟引擎國家和經濟體來定義的,否則無法維持世界的經濟。二戰後美國擁有全世界三分之二的財富,是最大的經濟引擎,因此可以定義世界的規則。
但如今美國已經失去這個地位了,全世界70%的國家是把中國作為第一貿易國,包括美國(而美國僅僅是中國的第三貿易國)。中國對世界經濟引擎的作用幾乎是美國的兩倍,因此21世紀的世界會要求中國定義新的秩序,而不是美國。
這是美國害怕的原因,任何人從老大的位置掉下來,都是會害怕的。因為會認為新的老大會用自己過去對待別人的方式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