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周末,“說走就走三人組”依然聚首,繼續我們的放飛之旅。
如果沒到美國來,別人問紐約州的首府,可能會想當然地說在紐約市,畢竟國際大都市的名號太盛;但其實紐約州的州府是位於東部低調而悠閑的第四大城市——奧爾伯尼Albany,就是我們周末準備去的地方。
奧爾伯尼三人都來過,求同存異,精心選擇了兩處都未曾涉足的景點,雖然天氣不好,也阻擋不了姐妹們出遊的熱情。
上午刮大風,去市內遊覽建築群(見下一篇博文);下午下小雨,開著車七拐八彎,到藝術雕塑和建築公園Art Omi一遊。
Art Omi位於哈德遜山穀Ghent 22 號公路旁的1405號,在120英畝開闊起伏的山穀上,展示了當代藝術家和建築師的一係列貼近自然的大型戶外作品;在門口的建築裏,還有一個超過1500英尺的大型室內畫廊。
今年正是他們建園30周年,當年有來自11個國家的21位藝術家們耗時一個月,奉獻了許多傑出的現代藝術作品,奠定了這個當代藝術勝地的基礎風格。
Art Omi的作品已擴展到建築師、舞蹈家、作家、音樂家和視覺藝術家等五個領域,目前戶外有60多件雕塑和建築作品,是哈德遜河上遊最著名的文化景點之一,門票每人$10,每年有超過45000名遊客慕名而來,對於當地而言是很可觀的收入來源。
這裏也是家庭聚會的樂園,雖然陰雨綿綿,還是有不少家長頂風冒雨帶著孩子們來玩。
這是Will Ryman 2017年創作的“PAC實驗室”,彩色遊戲迷宮裏,大人、孩子都樂此不疲。
這座16英尺高的獨特青銅雕像,作者仍是Will Ryman,他將這塊奇形怪狀的雕塑命名為“西西弗斯Sisyphus”。
西西弗斯是希臘神話裏的悲劇人物,他本是世間最足智多謀的一個國王,曾因泄露了眾神之王宙斯的秘密,被判罰到地獄,他卻設計綁架了死神,使人世間沒有了死亡,因而被奧林匹克山的眾神懲罰。死後在冥界,他每天要把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推到一座陡峭的山上,再眼睜睜地看著這塊巨石跌落山底,然後他不得不一再重複這一毫無意義的舉動,永無止境,想想就令人絕望。
也不知這座雕塑哪裏像西西弗斯,好吧,抽象藝術需要想象:這堆看似雜亂無章的雕塑,也許象征了西西弗斯的糾結與沮喪、無望與困頓、沉重與荒謬?
Jean Shin用回收的楓木和鋼製作了這個紀念性的野餐桌,命名為“聚會”,恰如其分。
這組2016年由波蘭裔英國藝術家Goshka Macuga完成的青銅雕塑群被命名為“美國夢的終結”,六個頭像分別是美國曆史上的著名人物:諾姆·喬姆斯基Noam Chomsky,吉姆·瓊斯Jim Jones,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愛德華·斯諾登Edward Snowden,喬·斯塔克Joe Stack和唐娜·哈拉威Donna Haraway。
蕭索的外景裏,一座色彩鮮豔的雕塑總是很吸睛:盡管這座塗了彩漆的玻璃纖維和鋼的作品被作者 Bianc Beck 稱為“無題”。
也是“無題”,Tony Cragg1987年作品。
Robert Grosvenor創作的“無題”作品就很有特點:這根明黃色的大型雕塑,以抽象的形式引導了人們的視線,1968年由藝術家本人手工精心製作完成。
這也是公園裏目前最古老的作品。
把Irony這個單詞用計算機打印出來,再將字母處理成獨特的結構,就是藝術家Nancy Dwyer的作品:“諷刺的死亡時代 The Age of the Death of irony ”。
誤入了枕木群嗎?非也非也!是藝術家 Richard Nonas 的“吸煙”區~~~
四組五根鋼製的大型電弧群,需要超群的技巧才能完成,耗費了數噸鋼材:Bernar Venet 2002年作品。
這是一個由藝術家 Steven Holl 四歲的女兒命名的雕塑“Obolin”,別去查字典想知道何意,人家小姑娘說了:“它代表你想讓它代表的任何意思”。
實際上這是一個用作太陽標尺的雕塑,從球形體中切割出的三個管狀切塊,據說是根據夏至和冬至中午,以及春分和秋分下午2點的精確地理位置,來標記太陽線的精確位置,即北緯42° 20 ' 3.38英寸和西經73° 40 ' 38.62英寸。
這個命名為“ 反應堆”的作品,由國際知名的建築師和藝術家二人組Alex Schweder 與Ward Shelley共同設計和建造,是他們“社會關係建築”的實驗性和表演性係列的最新作品,雖然眼見它在風中左搖右擺,卻是一個可居住的“空中樓閣”。
看這個"Cameron Wu”的名字,想必是一位亞洲藝術家。據介紹,他擁有普林斯頓大學建築與土木工程學學士學位、哈佛大學設計研究生院建築碩士學位,目前是普林斯頓大學建築學院建築係的助理教授。
他的這個“磁性Z”的作品設計,可以說是他對可延展曲麵幾何的研究成果。
亦自然亦建築的“原始小屋”、雖扭曲卻協調的廢料塔,是兩位藝術家 Caroline O’Donnell 、 Martin Miller 合作的作品。
各種材質、風格各異的作品,散落在林間、路旁,其中的一組“婚姻樹”獨具特色,生於1938年,卒於2011年的藝術家Dennis Oppenheim於1999年創作,他一生獲獎無數,曾在溫哥華雕塑雙年展上獲得了終身成就獎。
婚姻之樹上,被奇異的方式固定了的“新郎”、“新娘”們,數一數,有幾個人?
這麵扭曲的牆,仿佛是夏洛蒂·勃朗特的小說《簡·愛》中被瘋婆子一把火燒了的桑菲爾德府殘留的斷壁殘垣,卻被藝術家Brian Tolle命名為“Eureka”。
這個詞是一個古老的希臘語,相當於英文中的“I have found it(我找到了)”,據說來自古希臘偉大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阿基米德Archimedes,他受托測出一頂國王金冠含金的純度,一直不得其法,甚至在泡澡時也苦思冥想,突然從澡盆中溢出的水得到啟發,發現了浮力定理,一時顧不上穿衣,忘形大喊“eureka! eureka!”。這個詞後來慢慢演變,現在常被用來表達苦思後的驚喜發現。
至於藝術家對這麵40英尺高、錯視塔樓的命名,吾等凡夫俗子實在難以理解。但作品展現出流動的水中,樓房蕩漾的倒影卻是惟妙惟肖,足見藝術家深厚的功力,奇思妙想令人歎為觀止。
“一日遊”(Sarah Branman 2018年作品)桑菲爾德府遺址
相鄰的是Van Lieshout工作室完成的40英尺高的迷宮式高爐,在這個工業與家庭組合的虛擬世界裏,白色馬桶十分突出,代表了工業社會中家庭的回歸?
Chemi Rosado-Seijo來自波多黎各,他創作的“禮儀珍珠洞——禮儀碗Ceremonial Pearl-Hole ( The Ceremonial Bowl )”是為了向滑板運動的曆史致敬,事實上,這個碩大的“碗”也被用作滑板、溜冰等運動。
把“咬緊牙關”、“握緊拳頭(clench)”這樣的人類情感用無知無覺的混凝土雕塑出來,是藝術家Oliver Kruse的獨具匠心。
看這40英尺長的“替罪羊”無辜的小眼神:我都已經躺平了,為什麽還要將一個鋼製的把手插在我耳朵裏?!(Nari Ward 2017年作品)
在Art Omi門口,矗立著一個足有三十英尺高的卡通“雲”(Olaf Breuning 2014年作品),仿佛廣告牌一般,呼喚著人們進來遊覽勝景,觀賞佳作。
不經意間,兩年時間裏遊覽了三個戶外大型雕塑公園,各擅勝場,令人回味,雖然本人沒有什麽藝術細胞,但與姐妹們結伴遊覽,卻都是興奮、愉快又歡欣的美好體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