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的事兒,我這幾天有點喘不過氣來。尤其,關於重大貢獻的“發現”與“證明”之非議托盤浮出水麵,顏寧(他的導師施一公應負主要責任)的科研人設無疑麵臨前所未有的崩塌。這也意味著,我們以前對她種種美好的寄望也不得不就此畫上句號。
我的心情有點糟糕,就像烏克蘭著名作家布爾加科夫所言:“如果這就是結束,不如,一切都沒有發生。”顏寧戲份的劇終,這也意味著,唯一幸存的海龜中的異類尤物被徹底清零,我們好不容易抓住的唯一一根具有跨圈和跨境影響力的人設標杆也不得不放手了。
委實說,顏寧長得並不漂亮,五官沒有一處精致,如果我是男人,我不會對她有什麽感覺,因為我親眼接觸的海歸女科學家比她耐看的多。但我們願意附和燈光、美顏、濾鏡、補妝等各種手段讓顏寧看起來很美麗,因為我們太需要她具有廣泛穿透力的美麗。
顏寧的現場表達其實很蹩腳,他與撒貝寧的脫口秀和《開講啦》,我都不喜歡。如果我是她的導師和好朋友,我肯定會勸顏寧別那樣隨俗。尤其,她在深圳“全職回歸”的煽情演講,再也看不見一絲科學家的味道,活脫脫一副深夜兜售保健品的電視營銷。
也就是說,如果把顏寧“科研女神”這個硬核去掉,她的其他資質與菜市場剖魚殺雞的大媽沒有什麽區別。但真的拿掉了,其實還不如一個殺雞的大媽可親可愛;但如果不去掉,她的危害就像一座堰塞湖向來不及轉移的夢中小民傾下來。隻不過,少了顏寧這個中心素材,我以後想打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埋頭搞科研的一群科研蛆,我手上就再也找不到大殺器。傷心麽?
我發現我看人不行,看女人更不行。我信心滿滿預判特拉斯會像伊麗莎白二世待機最長女王一樣成為英國史上續航最長的首相,結果,45天我就被打臉了。其實,我的預判還是基於我的執念。因為我發現特拉斯對待俄羅斯及其夥伴的那一幅惡狠狠的態度,我就覺得她是改變世界的一顆亮麗星星,我就是帶著這份執念做了一次自欺欺人的預判。執念害死人。
顏寧的科研人設崩塌,標誌著近四十年來數百萬計赴歐美留學族中自然科學類唯一可稱得上的一枝覺醒清梅徹底香消玉殞,留學海龜派無一可指望。下麵我就來說說讀友們耳熟能詳的幾位。
第一位丘成桐。我有點惡心他,一輩子躺在菲爾茲獎上胡吃海活,回來辦了無數的研究所圈了觸目驚心的民脂民膏,與自己的高徒搶山頭占地盤倒是精神抖擻越戰越勇。按理說,數學的縝密思維與哲學一樣,最容易觸摸人類痛苦的神經。但丘大師數十年來除了圈錢還是圈錢,對人間民生疾苦視若罔聞。
第二位鄒恒甫。哈佛大學經濟係博士,創辦的武大高級經濟學研究中心輸送了大量留美經濟學人才,絕對的高智商,被稱為中國現代西方經濟學教育第一人。按理說,學經濟比學哲學更容易感受到時弊之痛,但這個鄒同誌有點讓人摸不著啥路數。他被張維迎教授請去北大光華管理學院做教授,不好好上課,天天走穴辦學撈錢蹭地盤,張教授忍無可忍在學院教師集體壓力下將鄒同誌辭退。就此,鄒恒甫向張維迎教授連續開火轟炸五六年而不歇氣,到最後更是捏造莫須有夢桃園“北大院長奸淫服務員” 暗汙張教授。鄒同誌可謂海龜中的奇葩。
第三位施一公。我不想提他,我在無數文章寫到顏寧一節事實上我也從未提過他。我當然知道他是顏寧的導師,我對施同誌的印象就是一群科研蛆的蛆王,我甚至不想將他與顏寧聯係起來。而這次關於顏寧重大貢獻的“發現”與“證明”之爭,他施一公要負主要責任。這樣的導師,這樣的海龜,這樣的科研蛆王,不但是一國之公害,也是世界之公害。他害了顏寧。
第四位饒毅。這人怎麽說呢,雖然偶爾我們也能聽到饒教授的洪鍾大呂,但總體來說比施一公好不到哪裏去。如果不是自己的利益受到阻擊或自己學術地盤遭受蠶食,饒毅教授也是悶聲發大財的主。
雖然我說施一公害了顏寧,主要是想在同一件事上加重導師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並不意味著顏寧就是傻白甜很無辜。都博士後出站了,都回清華做教授了,都成年人了,有關科研上的美國規矩和世界規矩別說自己一無所知。某項重大發現,究竟是自己原創的,還是拿來的,更別說自己讀文獻有疏漏,尤其是同一師門下的師伯之開創成果,就是打掃衛生的阿姨和守門的大爺都爛熟於心,顏寧豈有不知之理?將別人的“重大發現”霸據為己有輔之以“先進證明”神不知鬼不覺的掩飾。這是學術惡行。別人找上門來了,還反誣別人碰瓷。這是惡行之後又出惡語。
法國哲學家亨利.柏格森看得特別穿透:“虛榮心很難說是一種惡行,然而,一切惡行都圍繞虛榮心而生,都不過是滿足虛榮心的手段。”
虛榮心人人都有,譬如在一家頂級刊物上有一篇排名靠後的自己署名,完全可以在人生簡曆上為自己增光添彩,沒問題,即便自己僅僅是幫遞了一下瓶瓶罐罐,隻要別人願意為你署名,你當然可以吹牛逼吹到老死都沒問題。但是,如果將別人的重大發現竊為己有,這就不是簡單的虛榮心問題了,而是一次有預謀、有計劃、有作案現場、有作案嚴重後果的犯罪惡行。尤其是自然科學類的成果盜竊,與殺人無異。因為,一個重大發現也許就是一個研究人員畢生的唯一,你悄無聲息拿走,就是在奪命。所以,國際通行規則對待學術不端行為,絕不是像對待小偷小摸那樣輕描淡寫,而是一次不端就是永遠不端,一旦發現在學術上生涯上必判極刑。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一次不端就是永遠不端,就別再寄望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麽日本科學家笹井芳樹因女弟子造假毫不猶豫要自殺的原因。
在深圳創新論壇上,顏寧自己說“我麻溜地給普林斯頓遞交了辭職書”,“麻溜”二字太有意境了。什麽叫麻溜?就像魯迅描寫的月光下的猹,“反從胯下溜走了”,那就叫麻溜。如果是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做科研,一定是從容離開,而不是“麻溜”地離開。
最後我隻能借用席慕容的無奈安慰我們自己所受的傷害:“如果真相是一種傷害,請選擇謊言。如果謊言是一種傷害,請選擇沉默。如果沉默是一種傷害,請選擇離開。”顏寧麻溜地離開了普林斯頓,我們也該麻溜地離開顏寧了。
作者: 沉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