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省理工讀博經曆神的日子
文/王君
我生長在無神論家庭,父親是新中國成立後哈軍工的第一批畢業生;母親家境富有,從小上北平最好的教會中學貝滿女中。父母生我很晚,我從小生長在北京,每次路過市中心的東單大教堂時,都認為那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產物,就像圓明園的那幾根大石柱一樣象征恥辱,隻有富國強民才能救中國。
20世紀80年代後,中國經濟高速發展,但卻出現了信仰真空、實用主義、金錢至上,道德底線一再崩潰。90年代末從北大畢業後,我來到美國。我在威斯康星大學讀博士時,先生在斯坦福。記得打電話時,他總提起北大同學周末帶他去查經班,夥食非常好,他不好意思拒絕。
我去看他時,自然也一起去了查經班。美麗的斯坦福校園,古樸的小樓內傳來動人心弦的歌聲。這天籟之聲立刻像涓涓細流滋潤了我的心。“主,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在我人生的每一個台階,在我人生的每一個小站,你的手總是在攙拉著我,把我帶在你身邊,告訴我當走的路,沒有滑向死亡線,你愛何等長闊深高,我心發出驚歎”,這歌實在太美了,讓我感動得想哭,我立刻就被深深吸引了。後來才知道寫這首歌的小敏姐妹連初中都沒上完,完全是被聖靈感動,寫出了打動千萬人的“迦南詩選”。
回威斯康星大學後,像很多人一樣,我忙著轉容易找工作的計算機專業。當時選了一門很難的計算機課,完全沒有頭緒。受同學啟發,我找到了一起上課的清華畢業的桂紅師姐當協作夥伴,每天編程到深夜。聊天中我得知,桂紅是基督徒,休息時,她經常和我討論神的存在,以至於我對神的渴望超過了對計算機的興趣。
經她介紹,我去了一個英文查經班,從舊約查起。我驚訝地發現,《聖經》居然是這樣一本充滿大智慧和真理的書。其中的話如此有權威,如此震撼,無法辯駁。神的話語就像一道光,照亮我暗淡的人生,給我從未有過的平安。
可能很多人無法相信那些神跡,覺得是迷信,比如我媽媽就說她是婦科醫生,絕對不可能發生童女懷孕這種事。可我覺得,世界從無序到有序,是絕對不可能偶然碰撞發生的。我們不理解的並不代表不存在,也不代表不合理。正像一群生活在二維空間的螞蟻,再怎麽努力研究,也永遠不可能理解三維空間複雜的人類。神如果不是犧牲自己的獨生愛子來尋找我們,我們行多少善、積多少德都是枉費。耶穌基督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祂是我們找到神的唯一途徑。
後來雖然我那門計算機課也得了A,但最大的收獲是得到了這一生最美的祝福。我在2000年聖誕節時搬到加州受洗,最後也沒轉專業,因著神的祝福,我找到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工作。在加州的日子很幸福,灣區活動很豐富,經常有福音營、布道會,那時每個周末我們都跟昔日的北大同窗們一起去教會敬拜,一起去的有四五家。
在公司幹了四年,我想接著完成學業,就申請了麻省理工。一下子從朝九晚五、養尊處優的環境回到學校,我已經好久沒碰過書本了,學校裏高手如林,壓力排山倒海而來。我們那屆一個中國同學都沒有。因為簽證的問題,我報到晚了半學期。剛到學校,馬上就麵臨期中考試,我非常崩潰。必上的一門小課居然每次上課每人一麵黑板,在上麵演算,然後講解,課堂打分以搶答為主。聽前幾屆講,被廢的幾率很大。更要命的是,第一年到第三年每年都有不同的資格考試,每次考試都非常殘酷,都有人過不了。
我剛從溫暖的加州搬到波士頓時,連冬天的衣服都沒有。記得一次下大雪,我趟著冰水,頂著寒風去上課,發燒了好幾天。可是學業已經很吃力了,我一天都不敢耽擱。後來在同樣搬到波士頓的北大同學孔敬家裏找到了校園團契,盡管課業很忙,我還是每周堅持去,因為那是唯一能讓我喘口氣、給我一絲溫暖的地方。就這樣,靠著主的恩典和保守,我挺過了第一學期。
去麻省理工之前,同領域的同學都警告我,有一個非常牛的老太太的課題組不能去,非常難搞,一年有十個博士後掛掉。老太太已經60歲了,隻有二十多人在她組裏畢業。我也想找個好說話的老板,輕鬆過日子。不幸的是,因為報到晚了,一位很和藹的教授委婉地跟我說,她很想招我,但經費不夠,最好我能做她和老太太聯合培養的學生。由於我對老太太的方向感興趣,便硬著頭皮進了老太太組。
剛進去就發現經常有學生被罵哭,也有人和老太太對罵,組裏很多人都需要看心理醫生。由於我自認在北大就是學渣,抱著坦誠麵對的態度,老太太對我還算客氣。後來我讀組裏以前畢業學生的論文,發現幾個很成功的學生在前言裏都先感謝上帝,認為是神成就了他們。我有一個項目是和哈佛醫學院的同學合作,後來發現他是基督徒,談課題之餘他經常跟我分享神在他身上的作為。
蒙神的保守,我的實驗進展順利,第三年就發出了文章。
先生兩年半做完博後,拿到了威斯康星大學的教職就搬去了。這時我懷孕了,這在我們組裏幾乎沒有先例,所有組員都替我捏把汗。我經過日夜禱告後哆哆嗦嗦進了老太太辦公室,沒想到老太太聽完居然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她以為我會在先生走後辭職。讓人驚訝的是,她居然沒覺得這是什麽問題。我也像從前一樣努力,不敢鬆懈。
懷孕期間碰到很多問題,需要我獨自解決,幸好神陪我渡過一個又一個難關,我每天依舊堅持在實驗室幹十幾個小時。生完孩子後,我病休了一學期,回學校後我就著手畢業。在老太太組畢業是非常難的,很多人一直往後拖,七八年畢業更是常有的事。而我除去病休一學期,畢業總共隻用了四年半。在波士頓一個人寫畢業論文的半年絕對是噩夢,我抑鬱得幾乎都不再去團契,但我沒放棄禱告,神也沒有放棄我。後來回到波士頓,見到課題組的秘書,她還驚歎我的畢業過程是最順利的一個。
我是一個非常愛為前途憂慮的人,事後想想其實神已經替我規劃好了。我把我的重擔交給祂,祂就賜我出人意料的平安。
本文選自“境界”微信公眾號
作者簡介:
王君,出生於北京。1992-1997年,北京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本科,2000年於舊金山灣區歸正教會受洗。現居美國威斯康星州麥迪遜市。最喜愛經文:“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馬太福音》6: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