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道的魅力

道成了肉身,豐豐滿滿地有恩典,有真理,魅力四射,令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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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理性的迷霧,經曆生命的改變 /袁岱青(80級物理係)

(2022-10-27 09:04:21) 下一個

走出理性的迷霧,經曆生命的改變

/袁岱青(80級物理係)

尋求認識真理

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在學校接受無神論、進化論的教育,雖未確信,也未懷疑。我的外祖母是基督徒,她的姑姑曾在宣教士開的醫院作護士,因此信了耶穌。她對我說過:“以色列複國,天下大亂。”我雖不理解,但藏在內心。

母親上過基督教教會中學,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基督徒,因為她在我信主前就去世了。母親對我說過:“知識就是力量。要努力學習,服務社會。”所以我一直都在尋求認識真理,找到可靠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這個道路很長,我在文學、哲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經濟和政治等許多學科中試圖尋求認識真理,最後在基督信仰裏得到滿足。

我通讀了中國古典文學和能找到的西方經典文學,得出的結論是人生是一個悲劇。因為如果沒有崇高的追求,人就是平庸的;但是如果有崇高的追求,卻一般會失敗。我學寫詩,文字越來越悲觀,幸好人長大了一點,才沒有走向顧城之路。

我在初中時與一些同學一起讀哲學(康德、黑格爾等),我越讀越糊塗。哲學家給出人喜歡的結論,卻不告訴它們背後的假設。那時中國經曆從文革到改革的轉換,我參加了在天安門廣場傳抄詩文的活動,被同學泄密,又被老師保護,再學會赦免人,算是最早體驗世界。

能上剛剛恢複的重點高中(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是我一生的幸事,那時人心清潔,又有極其優秀的教師。我還遇見了以後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孩,為了能和她說話,我開始認識古典音樂。當時有一部小說《晚霞消失的時候》引起我的注意,因為它認為“真”屬於科學,“美”屬於藝術,“善”屬於宗教。雖然我個人喜愛人文,但是老師和家長都認為我應該學理科。最終,我考上了北京大學物理係,在那裏學習了七年,拿到學士和碩士學位。

選擇學物理的時候,我覺得那是科學的皇冠,隻要理解了物理學,就可以在那以上逐步建立可靠的世界觀。但是學了幾年之後,我對科學開始失望。物理學從三體問題開始就沒有嚴格解,需要近似和統計;而且,每門學科都有自己的現象學定律,不能從基礎學科推導。人不可能沿著物理學、化學、生物學、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法學、倫理學的軌道直線發展上去,建立全然理性的世界觀,每個層次都要加入新的假設。

在北大物理係作碩士研究生的時候,全國人民的核心關注點是中國經濟體製改革的方向。我自學了經濟學,寫了一篇兩萬字的長文,論證建立政府資產委托人製度的必要。這篇文章被通過關係送到中央,節選發表在《經濟日報》上,沒想到國家真的建立了政府資產管理局,但是沒有建立委托人製度。我曾經考慮從政,但因沒有開門,轉而出國留學。

有一位來自美國北得克薩斯州立大學物理係的唐納德·科比(Donald Kobe)教授來北大訪問,他研究量子力學的基礎,和我的碩士論文方向有關。我擔任他的講座翻譯,又帶他去旅遊,因此成了朋友。他是一名基督徒,送給我一本中文《聖經》。我一看“起初,神創造天地”,就把它放在書架上,擺在《希臘神話》和《中國古代神話》旁邊。他問我有沒有考慮過物理學發現的自然規律是怎麽來的?我回答說“沒有想過。”他就說要幫我申請助教,來他工作的大學攻讀博士。

理性的轉變

我在1988年1月來美,頭一次發現需要交學費。那時出國隻能換40美金外匯,幸好一位中國留學生幫我付頭款。我還發現租房、接電、接水、接電話都要付押金,那位把我從機場接來的大陸華人基督徒借給我600美元。我在一個半月後第一次拿到工資,開始還債,在學期結束時就買了汽車,可以不必走去買菜了。因為華人教會的朋友們幫我找房子、找室友、買菜,我覺得欠了人情,就去參加教會聚會。

在周五查經班福音組,牧師告訴我應該信耶穌得永生。我就問:“耶穌是誰?永生是什麽?請先證明進化論有誤,否則神的存在隻是想像。”當時華人教會基督徒大多來自港台和東南亞,都是好人,但沒有受過護教學訓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問題,總說“你信了就明白了”。但是我說:“我不知道該信什麽和為什麽信,如何能信呢?”我是教會裏有名的“刺頭”,但是他們繼續愛我,等待我被神改變。

我的室友們不去教會,卻問我教會講了什麽,我就把聽到的轉述給他們。他們自然而然地從不信者的角度批評,我就以信徒的角度辯護,結果是過了一個學期,我自己被說服了。考慮到宇宙裏的規律既不可能自發產生(與熱力學第二定律矛盾),也不是從來就有(與大爆炸理論矛盾),隻能是被設計和創造,所以我從不可知論轉向有神論。下個學期福音班的學生提的問題與我以前提過的一樣,我就舉手說“我知道如何回答這些問題”。

情感的轉變

剛去教會時,我喜歡基督徒和聖樂,但不喜歡宗教儀式,覺得像文革時的個人崇拜:《聖經》像毛選、讚美詩像革命歌曲、禱告像“早請示晚匯報”,教會像黨支部。當時不知是誰“山寨”了誰,所以我在禱告時從不閉眼,總在看別人在做什麽。

我當時關心中國前途,仍在試圖回答“為什麽近代中國會落後於西方?”(北大畢業生都有些“愛國主義綜合症”)。我在學物理之外又讀西方思想史,建立了一個理論框架。現代文明(基督教民主資本主義)能超越古老文明是因為有三個支柱(自由、正義和仁愛),來源於《聖經》裏的神的道德屬性(聖潔、公義和慈愛):

1、人若信聖潔的神,就會有內在的道德感;社會的平均道德感高,就可以有小政府、大社會;社會自由度高,人就尋求改善自己;

2、人若信公義的神,也會信正義,即人不能通過傷害他人來獲取,隻能使用已有的資產、腦力或體力,去把原來對人無用的變成對人有用的,這樣就創造了財富。自由交換的結果是各人都比以前好,這樣就有了進步;

3、人信慈愛的神,也會信博愛,在先的幫助在後的,就有了整體進步。

這三個支柱缺一不可,因為隻有三條腿的桌子才能站立,所以中國真想步入現代文明,基督信仰是必須要素。既然中國是我所愛,對其有益的就被我喜歡。於是我的情感開始轉變。

我去參加得州物理學學會的年會,在得州大學奧斯丁分校主樓上看見一句話—— “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福音》8:32)我心靈被震撼,就問帶我去的科比教授:“這話是誰說的?”他說是耶穌。我又問:“《聖經》裏還有沒有別的講到關於自由的話?”他說還記得一句——“主的靈在哪裏,哪裏就得以自由。”(《哥林多後書》3:17)。於是我就去得州大學舊書店,花一美元買了一本新國際版《聖經》,從頭到尾一氣讀完。我先前讀中文《聖經》,字都認得,概念卻不理解;英文《聖經》反而可以讀進去。讀到《羅馬書》的時候,開始明白《聖經》大意。

我去參加唐崇榮牧師的布道大會。他講東方人尋求道路,但是不求終極真理;西方人追求終極,但是不知何為道路。耶穌基督來自世界的地理中心,宣稱祂是“道路、真理、生命”(《約翰福音》14:6)。我們所求的都在乎祂,但是祂給我們更多的,就是永生。我覺得有道理。他邀請願意接受永生的舉手,到前麵來。我猶豫,一個坐在旁邊的來自香港的學生拉我下樓,於是我被禱告和被陪談,但是回應隻是“對基督教更有興趣”。

意誌的轉變

我經曆了三大難事,需要更高的力量幫助。

第一件事是在我來美一年半時。我在北大研究生畢業後就跟高中最好的朋友結婚,準備一起出國。不到半年我就走了,她被留在國內,被多次拒簽。我們的電話和信件越來越短,我很擔心。那時國內有運動,我就決定回去考察和探親。同學把我的計劃放到當時剛剛開始的互聯網上,陰差陽錯,我竟成了給運動送捐款的人。

我在北大讀研時參與領導一次學生運動,認識到群眾運動不可控製,領袖會越來越激進,結果總是導向暴力。在我飛回去那一天戒嚴,我就決定禱告,大意是:“上帝,若你能保我平安回美,我就信你。”這其實是一次交易:祂給我所需的,我就信靠祂,好像信仰是一個商品。

回國後我作了答應的事,隨後就是如何回美。我需要簽證,但是使館關門了。在我乘坐的飛機起飛的前一天,使館開門,我拿到簽證和出境卡,順利回美。妻子對這次分離比上一次更難過,因為不僅她出不去,我可能也回不來了。

回美後我參加建立全美獨立學生會,發現回國和我作過類似事的人都曾被捕和被打,唯獨我沒事。我問自己這是否是因為我的禱告,最後我認定這大概是因為幸運,就忘記了當時的承諾。

不久就有第二件難事:我妻子的護照被沒收了。當時私人護照都要上交,經檢查再發;因為我,她的新護照被攔下。以前美國不給她簽證,現在中國不給她護照。於是我隻好再次禱告,大意是:“上帝,如果你能讓我的妻子與我團聚,我就信你。”

禱告了,人還要努力。我妻子通過熟人把舊護照拿出來,仍然有效。我請我們選區的眾議員Dick Armey寫信給美國駐京大使館,但是副領事Karen Stanton說不能改變簽證官的決定。我找北得大物理係副係主任Dr. William Deering,要求給我妻子助教,申請學生簽證,因她本是清華工程物理係的;教授說今年沒錢了。我正要走,他說願意寫信,但是不要期待真有工作。我說已經非常感激了。他就寫了信,我快遞回去,妻子居然得到了簽證。

我買了一打紅玫瑰,身穿西裝革履,和一群同學去機場接我妻子,隨後到達拉斯的重逢塔(Reunion Tower)上喝酒跳舞。她因為病毒性感冒得了心肌炎,痊愈後,還真有了工作。這一切都靜下來後,我考慮了這是否與禱告有關,但是我覺得人的努力仍然是主要因素。

幾個月後我遇到第三件難事。一位中國女生住在美國家庭裏,男主人出國講學,女主人邀請一些中國男生去把遊泳池蓋子揭開。我去幫忙,沒想到被火蟻(fire ants)咬了,急性過敏,被送到醫院後又被耽擱,直到休克,像木頭那樣跌倒,後腦撞在地上。醫院把我救活,照了X光,但是因為沒有放射科醫生讀片子,就送我回家。

那天晚上我四肢麻木,被送到醫院,他們卻說找不到我當天來過的文件,又差我回家。第二天中午,醫院來電話說我顱骨破裂、顱內出血、壓迫神經,有癱瘓和生命的危險,要立即來醫院。去了以後,一架直升機把我送到達拉斯最大的公立醫院Parkland Hospital,我在那裏住了十天。因為保險不夠作開顱手術,就吃稀釋血液的藥,希望身體把血塊吸收。

前七天裏我多數時間都在昏睡,醒來時,看見基督徒朋友們問我有沒有信主。我就說我大概信了,不過沒有受洗,死了會得救麽?他們說跟耶穌同釘十字架的一個人信了主,卻沒有機會受洗,但是耶穌說他會當日與主同在樂園。

第八天是星期日。當時我們因為認識了一家朋友,在一間美國教會聚會。我妻子的英語還不夠好,隻記得剛聽過的複活節講道,認為上帝若能讓人從死裏複活,定能讓未死的活人恢複,所以她在聚會結束後上前跪下禱告。 會友Mrs. LaRue Dubose和牧師來問有什麽需要,她就轉述。他們建議她先禱告接受基督,然後全教會一起為我禱告。她說什麽都樂意。

隨後三天我明顯好轉。原來我已經無法走路,有康複中心來準備接我;那三天,我伏在妻子肩上學會走路。到第十天完全恢複,醫生說這是神跡;我在第十一天被送出院。隻有一個後遺症,就是短期記憶喪失綜合症,一年後也基本好了,隻是不再有立即記住名字的能力。

當我在醫院裏醒來時,記起來需要禱告,大意是:“上帝,如果你讓我身體康複,我的生命就屬於你,由你使用。”我恢複以後想起我與上帝的關係,以前祂對我隻是個概念,隻有這三次求助禱告才是個人的關係。前兩次神都給了我所需的,我總找理由不歸功於祂。神對我一直很好,我卻一直不守諾言,因此我對自己有點羞愧。那以前我可以承認自己有罪——如果“罪”的定義是不完美;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是罪人,因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自從我不再與人比較,而是從神的眼光看自己,我就知道自己是罪人,需要被救贖,以前聽過的基督救贖信息開始對我有個人意義。

重生的過程

那時我想成為一名基督徒,但是不知道如何成為一名基督徒。我記不清幾次跟著廣播電視上的牧師禱告接受基督,不知道一次真心的就足夠了。最後一次我感覺到身體發熱顫抖,心裏有平安,知道已經成為神的兒女。或許那以前我已經得救,但那以後我更加確認自己已經得救。

我的妻子雖然先禱告接受基督,但理性上仍克服不了進化論的障礙,讀經卡在《創世記》前三章,就問我如何看待進化論。我建議不要把進化論當成是被科學證實了的真理,因為過去的事不能被實驗。進化論和創造論都是關乎起源,都有各自的假設,需要憑信心接受。應該把它們放在平等地位,用理性衡量哪個更合理,再用感性衡量更希望哪個為真。

她立即說:“我當然更願意作神的兒女、而不是猴子的後裔!”這以後,她的理性障礙被攻克,我們開始在靈性上同步成長。

那時,我們高高興興地作神的兒女,參加聚會,唱詩班和小組查經班。在一次學習《以弗所書》時,讀到“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神所賜的,也不是出於行為,免得有人自誇。”(《以弗所書》2:8-9)我覺得好像被閃電擊中一樣,一下子就通了。

教會看見我們生命的改變,就來問我們是否願意受洗;我們在1991年1月同日受洗。不久之後,我們就開始看見別人的需要和服事的負擔。

作者簡介

袁岱青,生於北京。1980-1984年,北京大學物理係本科;1985-1987年,物理係碩士研究生;現住美國得州愛比鄰市(Abilene TX)。1990年在美國得州丹頓市(Denton TX)信主,1991年1月受洗於該市的艾斯貝利衛理公會(Asbury United Methodist Church),目前任得州愛比鄰市愛比鄰聖經教會(Abilene Bible Church)的主任牧師。

最喜愛的經文:“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福音》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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