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道的魅力

道成了肉身,豐豐滿滿地有恩典,有真理,魅力四射,令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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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驕傲、愛辯論的我,終於降服了 / 韋江(80 級無線電係)

(2022-09-28 05:52:40) 下一個

疑惑、驕傲、愛辯論的我,終於降服了

/ 韋江(80 級無線電係)

這些人簡直是瘋了

像大部分大陸的弟兄姐妹一樣,我在來美國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基督教。對基督教的了解,僅局限在讀《聖經故事》的層麵。記得大學時,有一年聖誕節時幾個同學相約,想去教會看看。可是等我們到了海澱堂的外麵,卻發現人山人海,根本進不去。

因此,我對基督教的了解,基本上全盤接受共產黨的教育,認為基督教是精神鴉片,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工具。我內心對基督教雖然沒有多大敵意,但還是心存小心。然而我沒有想到,一來到美國,我就與基督教發生了接觸。

1993 年初,我來到美國的波士頓。在我所在的那個係,有一位我原來在中國的同事,她幫我安排一切來美事宜。剛到美國時,我沒有車,他們經常帶我去買菜,邀請我到他們家玩。很快,我們就成為好朋友。和他們的接觸中,我發現他們是基督徒。

記得第一次他們帶我參加查經班,我很反感。我心想,這些人簡直是瘋了。憑著一本小書,就那麽瘋狂地唱詩,簡直跟文化大革命時一樣。想當初,在中學時,我憑著一本《毛主席語錄》,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有人可以辯倒我——但那是狡辯術。如今,怎麽這些人都是博士、碩士,還這麽愚昧無知呢?所以,我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那時,我單身一人,朋友們非常關心我。在幾次努力未果後,他們跟我說,波士頓郊區的華人聖經教會有一個單身團契,那裏有很多接觸異性的機會,就鼓動我去。我說,去教會就是真的去尋求信仰的,不要有其他動機,我最看不起那些為自己的目的去教會的人。我因此一直不肯去。他們卻說:不管是什麽動機去教會,隻要去了就行,神會在你心中動工的。

經不住他們長時間的勸說,幾個月後,我就來到波士頓郊區華人聖經教會的社青團契。

驕傲像口臭一樣

剛開始來社青團契,按有些人的講法我很“反動”(他們還給我起了一個“大辯王”的綽號),經常提各樣的問題。我的問題每每就把查經帶到了“不歸路”上,導致每次查經都沒辦法按計劃查完,都被我的問題攪局了。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讓我坐在角落裏,而且限製我問問題,以便別的幕道友不會被影響。很感恩的是,那些弟兄姐妹仍鼓勵我繼續來,而且對我誠實地說:“有些問題我們也回答不了。但你可以去看《聖經》,《聖經》裏有一切的答案。”

我一想也對,我若是連《聖經》都沒有讀過一遍,就跟他們辯論,那確實是有點胡攪蠻纏。

於是,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讀完了《聖經》。那是否意味著我就信主了?並不是。雖然我確實有很多《聖經》的知識,但並不能幫助我信主。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我所提出的問題,都是從無神論的角度提出來的;我所期望的答案,也是從無神論角度來的。而基督徒卻一定是基於有神論或一神論,基於《聖經》回答我的。因此,他們的答案一定不會讓我滿意。我們彼此

之間的辯論,一定不會有任何結論,因為出發點和立場不同。其實,我的主要問題,就是有沒有神。

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就不再問什麽問題,而一些慕道友的問題我卻可以回答了,因為我已經想過,也知道《聖經》上是怎麽回答的。但是,雖然我一直還是去教會和團契,卻一直無法真正地認識神,直到我離開波士頓的時候。

1995 年底,我離開波士頓去了紐約。我到紐約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長長地舒一口氣,心想這下終於可以不用去教會了。然而我覺得,我常常喜歡跟基督徒在一起,卻一直不信,心裏總感到很不好意思。

神並沒有放棄我。我到紐約一個月時,認識了一個弟兄,他就在我實驗室的樓下。這個弟兄是一個很順服聖靈的人,他平時也不多跟我聯係,隻是一年會有幾次喊我去參加一些特別聚會。當然,過去波士頓社青團契的輔導陳老師依然和我保持聯係,也是我並未完全遠離神的一個保障;也要感謝陳老師以及李秀全牧師為我多年的禱告,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那時似乎是我做學問的大好時機,卻問題百出。我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自己根本意識不到。有人說,驕傲就像口臭一樣,自己聞不到,卻臭氣熏人。我覺得真理就是真理,來不得半點虛假,特別是在做科學研究的時候。因此,我經常在與我老板討論課題的時候,直來直去,一點麵子也不留,說你這樣不對,那樣是錯的。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時間長了,老板也受不了了。於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鬧得很僵。

跟老板的關係搞不好,和同事的關係也如此。以至於我所工作的地方,對我來說就像地獄一樣。若不是因為綠卡的緣故,我大概早就離開了。

心中憂傷至極

大概在 1998 年,我的身體突然亮起了紅燈。那時我覺得非常累,早上不想起來。上完班後,五點下班,回到家就想躺在床上,什麽也不願做,連做飯都沒有力氣。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仍沒有好轉。我實在撐不下去了,所以不得不去看醫生。

記得當時醫生檢查完以後,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我便血,不能確定是否是癌症,希望我一個月後再去檢查一下(因為我當時還有感染,需要先消炎)。不知為什麽,我一點都不害怕。回到實驗室,告訴老板我需要休息。他們聽到後都說:“我們聽過很多例子,像你這樣年紀的,說走就走了。”

一個月後我做了腸鏡,在半昏迷狀態下,醫生看到了兩個小腫塊,一碰就流血。檢查完後,醫生跟我說,初步判斷是良性的,希望我過一年後再來查。因為那兩個腫塊很嬌嫩,所以非常容易出血,經常性的流血就會造成貧血,因此我會覺得很累。我心想,知道問題在哪就好辦,我問醫生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很快好起來。她說沒什麽別的辦法,可以適當多吃纖維素。那時,我身體恢複得很慢,一直很虛弱。

1999 年春節,我一個人在家看橄欖球比賽。我很喜歡 New York Jet,那年他們打到東區決賽,上半場領先。我跟神禱告說:“神哪,我不知道你存不存在。你若存在的話,求你讓 New York Jet

贏了這場比賽。”結果,最後讓對手追平了,到了加時賽反而輸了。

我當時簡直憤怒到極點!我跟神說,這麽一點小小的請求你都不肯答應我,即使你存在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呢?因為你完全不祝福我。你看,我到美國這麽多年事業一事無成,這麽多年連個家都沒有,跟老板同事的關係又那麽僵,現在身體又垮了。既然你完全不祝福我,你存不存在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越想越氣,就把我所有和基督教有關的東西全部扔進一個紙箱,想再也不看了。那時可以說是我一生的最低點。我的心中憂傷至極,第一次想哭一場,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神聽了他的禱告

1999 年春節,我打電話給家裏。媽媽告訴我,我姑媽已到癌症晚期,腦子裏有三個瘤子,並已全身擴散。知道姑媽病情之後,她的兒女就把她從南京我伯伯家接回上海。我聽了以後很傷心,就問媽媽:“你要我做什麽?”媽媽說:“如果可能的話,你回來看一看他們吧。”那時,我已經出國六年沒有回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很不痛快。我心裏對神說:“神哪,我不信你,你懲罰我就行了,別跟我家人過不去。”但是,我沒有任何辦法,隻好又跟神做了一個禱告,說:“神哪,如果你讓我回去看見我姑媽完全得醫治,我就一定信你。”

從 1999 年的元旦開始,我所認識的那位弟兄,經常邀請我參加他們的活動。他們向我分享他們的見證,問我有什麽問題,我說沒問題。他們就問:“那你為什麽不信呢?”我說:“你們講的見證都是你們自己經曆神的經曆,我卻沒有。我需要親身經曆神對我個人的帶領,我就知道神是真實的了。”

在一次去教會參加崇拜回來的路上,我跟這位弟兄提起姑媽的事,希望他可以為我姑媽禱告,因為我知道他們教會中,有禱告得醫治的見證。

我跟他說,我向神禱告,若是我看見我姑媽晚期癌症得了醫治,我就信了。誰想到,那位弟兄聽了之後卻說:“你覺得這是神讓你禱告的嗎?”我說我不知道,我又不信神。他說:“我不能為你這樣禱告,我隻能為你禱告,讓你來得及回去見他們最後一眼。”我聽了後特別生氣,心想,你們基督徒還說愛人如己呢,求你們禱個告你們都不肯。但我也沒有說什麽,心想隻要他禱告就行。

四月份,我訂好機票就打電話回家。我媽媽跟我說,你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伯伯了。我說怎麽回事?原來是因為這之前,我伯伯一直是姑媽照顧的,那時他已經 93 歲了。當姑媽得了晚期癌症時,姑媽的孩子們把她接回上海,可是沒有人敢告訴伯伯真相。但是老人的心非常敏感,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在隱瞞他。於是,他失去了活著的欲望。媽媽告訴我說,一個多星期前,伯伯所有的病一起發作,醫院都發了病危通知,讓家人準備後事。我聽後非常著急,問媽媽我要不要改機票,提前回去。媽媽說:“現在的情況看起來還好,你還是按原計劃回來吧。”

於是,我五月底的一個星期五晚上回到家。當晚跟我父母商量,他們說,兩個老人情況都不好,你趕緊走。所以我們第二天就買了火車票,星期天離開北京去南京看我伯伯。看到他時,我的心非常痛。他又瘦又小,那皮就像一層透明的紙,底下全是瘀血。我非常難過,就給他慢慢地揉,希望真能讓瘀血消退。

中午回去吃飯時,他的兒女說:“他一定沒有認出你來,不然他不會跟你說謝謝。你下午去,跟他說你的名字。”當我下午去的時候,湊在他的耳邊跟他說我是誰。我看見他的眼睛亮了,還把我介紹給醫生護士,說是他的侄子,從美國回來看他。第二天一早,我又去看他,跟他告別。不敢講我是去看姑媽,隻是說,我這次沒有太多的時間,要回去了。

當天,我就去上海看姑媽。我姑媽動過手術,所以人還清醒。我去之前,她渾身痛,隻能給她吃止痛藥。我去看她,她很高興,跟我講她快不行了。我隻好騙她,說我伯伯很好,我剛剛從他那裏來,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她說,那我渾身痛啊。我說,沒事,您這是骨質增生,我在美國也會經常痛的,痛的時候我用拳頭敲一敲就好了。

那時,我時常看見老人用拳頭不時地敲這敲那。她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本來她的兒女認為反正也沒救了,不如讓老人住在家裏,環境、飲食都相對好一些。但是她實在疼得太厲害了,所以她的兒女還是決定在把她送到醫院。我在那兒也做不了什麽,隻好回到北京。沒想到,姑媽第二天一早送到醫院以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我星期五晚上到家,星期六伯伯就過世了。我哥哥他們匆忙趕去南京,辦理後事。剛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姑媽去世。於是,家裏人又得星期一走,料理後事。記得我的姐姐對媽媽哭著說,我從美國回去的都來得及見他們最後一麵,他們在北京的反而沒有趕上。

回到美國以後,我就不敢說到底有沒有神了。因為雖然神沒有按著我的禱告來做事,但我不能否認,神聽了那位基督徒弟兄的禱告,讓我來得及見到他們最後一麵。

我真的不一樣了

轉過年的夏天,有一次我去一個基督徒朋友的家開 Party。回家時開到快上高速的地方,突然發現車的刹車沒有了,踩到底,在不掛擋的情況下,還得滑出去兩米才能停住。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感到害怕。回家必須要上高速;回頭看看我朋友家,四下黑乎乎一片,再開回去也很遠。可是開回家的話,要上高速,我真的沒有把握可以活著下去。最後隻好一咬牙,決定回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隻好向神禱告,求祂保守我平安回去。禱告完了,就戰戰兢兢地開上了高速。一路有驚無險,在紅綠燈處,我也可以遠遠地停住。終於,順利地回到家。那時,我住在紐約,我們停車都要停在路邊,我的車沒有刹車,如何可以平行停車把車停進去?沒想到,正好有一個最末尾的車位,我可以把車慢慢地滑進去,而不會碰到別的車。快到的時候,打開車門,用腳刹住。

那次,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床前跟神禱告:“神哪,感謝你保守我一路的平安。我知道沒有你的保守,我是不可能回來的。雖然,我現在還是不認識你,你卻在我那麽多次不肯認你之後,還看顧我,就像你保守我車的刹車並不完全沒有一樣,你給我留下那一點點,讓我可以靠著它平安回家。同樣的,我相信你也沒有把你的門向我關死,你一定還給我留下一條門縫,叫我可以借此重新來到你的麵前。神哪,若你真的存在,請你讓我認識你,我真心地想要認識你。”

這之後不久,我們教會開始準備勞工節的福音營,教會的弟兄問我要不要去。因為是很多教會合辦的,我知道名額有限。所以,我對他們說:“我去過很多次福音營,都沒有信,你們還是先邀請其他人吧,他們第一次去,可能比我更容易信主。如果你們邀請完了,還有名額,我會去的。”

沒想到,教會的弟兄一個星期後打電話給我說,他們邀請了所有可以邀請的人,還有位子,問我要不要去。既然說了,我當然要兌現了。在去之前,我正好回波士頓做實驗。我就跟以前帶我去教會的同事一起吃飯。吃完飯後,我的簽語餅裏有一句話 :“In the near future, you are going to make a decision(近期你要做一個決定)”。我的朋友看到後說:“啊,你要去學計算機了。”因為我曾跟她說我打算去念計算機。但不知為什麽,我的心中,卻立刻想起了福音營。

去福音營之前,我給家裏打電話。媽媽突然告訴我,我舅媽過世了。我說怎麽可能,她還很年輕,身體也還不錯,我回去時還見到她。媽媽說,她走得非常突然。

去福音營的前一天晚上,我沒有睡好。到福音營的晚上,放的是科學與信仰的電影。我以前看這種片子,可以從第一分鍾批到最後一分鍾。但很奇怪,那次,從頭到尾,我一個問題都沒有,反而覺得為什麽以前沒有這麽想。我覺得很奇怪,因為我知道我絕不是這種人,我一定會有問題的。但那晚就是一個問題都沒有。

回去睡覺,我們一個房間八個人,像大學宿舍一樣。其中有弟兄打鼾,我怎麽也睡不著,就起來到海邊去走,想要使自己累一點。轉了很久也不累,就躺在椅子上,對神說:“神啊,你讓我來做什麽呢?”還是睡不著,隻好深夜兩點回到床上,跟神禱告:“神哪,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你要我來的。那就求你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否則,明天講員講什麽,我會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也就白來了。”

禱告完了,就睡著了。一覺天明,我起來跟著基督徒一起去晨更,他們跪下我也跪下,隻是他們禱告我就在那聽著。

那天早上講道的題目也是“科學與信仰”。那天的講道,對我來說,一點感動也沒有。他先呼召基督徒站起來,為福音營禱告。過了好幾分鍾,他才說有誰願意因著今天早上的信息信主的,請你們站起來。這時,我們同去的一個慕道朋友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說要不要一起站起來。我心中有過一個非常短暫的猶豫,但是似乎並沒有過多地去想,而是很自然地站了起來。

我一站起來,感到似乎有一個無形的重擔,從我身上脫落下去。我的心就被聖靈感動得很柔軟,聽到任何一句話都想哭,但又不好意思。那時真的很想找一個地方大哭一場,因為周圍基督徒都看著,隻好不住地偷偷掉眼淚。但我真真切切地知道我不一樣了。

那天晚上,我們的領隊——教會長老對我說:“我們馬上就有一個受洗班,你要不要參加?”我心裏說,等一等,我剛剛信主,我還不知道我信的對不對呢,你就不能給我留一點退路嗎?

從福音營回到家,我首先給我過去的輔導陳老師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她我信主了。她給我回了一封很熱情的回信。從她的信中,我可以看出她有多麽高興。她還提到頭天,李牧師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提及我。我真的沒想到多年以後,李牧師還會想到我。我後來才知道,李牧師常常為我不住地禱告。

到家後,聖靈不斷地在我生命中做工。我隻要一讀從福音營帶回來的屬靈書籍,就會被感動,多次讀著讀著就號啕大哭起來。心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我這麽清楚地感動你,你還有什麽可以推脫的。”所以,我馬上參加了主日受洗班,並於兩個月後,接受了洗禮。

後記

信主,才是我認識神開始屬靈追求的第一步。我能不能認識神,關鍵在我願不願意去認識祂。就像有些人說,認識神就如同有人告訴我:大觀園很美,但我卻不願進入,隻能在外麵徘徊;及至進到園內,我才發現,原來裏麵比人們說的要美麗千百倍!

真正對神更深入地認識,恰恰是在基督裏麵才可能發生的。這些年來跟隨主的經曆,其實是可以寫成一本書了。許多特殊的經曆,讓我可以更深地認識祂,主的恩典述說不盡。

 

韋江,出生於北京。1980-1984 年,北京大學無線電係本科;1984-1990 年,清華生物係博士生。1990-1992 年,中科院生物物理所博士後。現居美國麻州。1999 年於紐約決誌,同年於紐約威郡華人宣道會受洗。現在麻州一教會全職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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