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
上次說到大棚內一通鑼響,磨刀哥、麗婆子 【新聞聯鍋】開了場。
眾人烏泱泱聚於台下。花潑皮少時習得那韓信點兵之法,遙目一觀,便知曉此台下越有千把人。打頭一排桌麵為薩太醫裙下金比甲、西域各國舉旗響應之海外名流插花方桌兒。
金比甲有:
文蕾老鴇婆、亮亮姐兒、文思虔婆、神的子民,一桌麵兒;
嘯天大犬、文琦師婆子、安好藥婆抱著煙哥兒,於一方桌麵;
文欣淫婦、小凡哥兒、瓏官兒、文揚哥兒,於一方桌麵;
花潑皮、文竺大姐、拿太爺、大保健提轄官,於一方桌麵;
東京汴梁五婆子於一方桌麵。
方老鐵口、廠內監、文居士見無自己桌麵,又不甘委身於後排,於一竿人等雜處,甚是羞慚,方得這三張老麵皮一陣陣發白發紅,六隻眼珠子你看看我,我掃掃你。
還是拿太爺仁厚,攜著三人便喚來那幫閑跑堂的哈特,道:“廠內監、方老鐵口先生都是海內名流,文居士也是書香門第,讀書人出身,不日我必保舉到太醫禦前。今日聽磨刀哥兒講聯鍋,沒有正經桌麵也不成局麵。快快去於寶公公麵前說和,扯個寬大些的桌麵來。”那廝聽了便連滾帶爬的去了。
須臾背殼子上便背來一方桌子,四把交椅,也擺布了茶碗、亮糖、幹果炒貨,齊齊整整與他桌子無異。操持罷了,磕了頭,說了好一回阿諛奉承的話頭子,方便去了。
廠內監、文居士、方老鐵口謙辭了好幾會子道了些“不合禮數,不敢生受”的話,畢竟也坐了。
海外名流有,
鋼鐵豪俠、政事小哥、細思小哥、李白,於一桌麵;
霧婷牙婆、郭包勝牧師、相林和尚、袁白衣,於一方桌麵;
卡利熙老尼子、瞿水台婊子、木蘭婆子、盲流子轎夫,於一方桌麵;
黃河邊師爺、李金山老潑皮、唐白橋貢生、張建生員,於一方桌麵······
此中諸多人等,不費唇舌。
又一聲鑼響亮,磨刀哥頭戴一塊方巾,鼻梁上點了一四方京醜白粉,身穿白色長衣,左手持一紫砂壺,右手操一把白折扇,款著方步,一搖三晃的上了台。麗麗婆子於後,頭上烏雲?鬌;黑麵皮,堆了一層厚鉛粉,白的怕人;嘴皮畫的血紅,如口中小產也似;身穿翠花密線灑金長裙。
磨刀哥兒主位坐定,麗麗婆子邊上侍立。磨刀哥兒放下紫砂壺,醒木拍了三響,台下皆閉口靜聽。
磨刀哥兒拉著調子,開言定場詩。說道:
惡朝秉政恁多年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苦呀.......難
米利堅哪能不管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定呀.......然
大官人唯真哪般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推呀.......翻
川大統領上帝選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機呀.......緣
班膿首把乾坤轉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今呀.......天
黃金藍就此斬斷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艱呀.......難
除惡朝就在今天 麗麗婆子幫腔 唱到 必呀.......然
定場詩罷了,磨刀哥兒又拍了下醒木,開言道:“今日新聞聯鍋,要講甚,要講甚?先表那陽穀縣海杭大鏢局,王賤王大鏢師爺過往來曆。不知各位欲知否?”
台下一陣喧嚷,後排有人高叫道:“王大鏢師可是頂頂富貴,我山東翹楚哩!”
又有人道:“王大鏢師,恁有大法力哩!這世間誰不曉得,漕運靠運河碼頭,陸運靠的是騾馬大車,海運靠大舟高帆。王大鏢師可駕鐵鳥天上飛哩!我聽人說,那鐵鳥猶如莊子《逍遙遊》所載,大鯤鵬鳥也似。其聲如虎嘯龍吟,雙翅一震,即衝天雲貫霄漢,一盅茶的光景,以不知幾千裏去也。那鐵鳥肚皮裏大的恁可把我這莘縣通得裝了去哩!”話罷,台下更是喧嚷。又有人高叫道:“願聞,願聞。磨刀先生快講這海航大鏢局王賤大鏢師。”磨刀哥一臉得意,撅著嘴,吱吱的汲了口那紫砂夜壺嘴兒,喉頭來回又滾了幾度,搖著扇子,重重的拍了下醒木,唬的麗麗婆子腔子一縮。
列位看官,你道是為何這婆子驚了這一場?原來,那盤古大寺,那場龍母法會之上,這婆子瞄了那屠森破屠千戶之尊榮,感其著實精壯,想必袖裏也餘些錢鈔,便打心窩窩裏歡喜。那日,被這磨刀哥扯了家去,炕上好一番日搗。後婆子便暗寫鴻雁,打發一個大腳阿三婆子摸到盤古大寺內,遞了帖。這屠千戶接了,尋了個僻靜處,撕開那臉上恁厚一堆白紙兒錢,觀之。見上書:思凡,有心覓玉杵,那知在人間。這屠千戶即刻回貼兒三字:然,然,然!這冤孽勾當來日必與看官細細表陳。
單說刻下這磨刀哥兒,普眉蒙眼了好一番,方開口道:“方才二位仁兄果然是多見多聞,所言極是。這王賤先生,原本也是個不第秀才出身,倒也識得幾個字,隻是販白麵遇大風,販私鹽遇豪雨,運勢黴得倒柱,虧了本錢,回不得故鄉,無奈欲投奔東京汴梁故人,欲尋個路徑,淨身充個內監。此故人為蒙學同窗,後學業不成,其父也與陽穀縣太爺有些瓜葛,便投身於門下,做了仆從。太爺升遷順天府此故人也一並跟了去。鄉裏常聽聞,此故人於太爺麵前得恩眷甚隆,便打定了主意,打點行李,隻身投奔汴梁去了。
不想路上偶遇一人,姓陳,名瘋。此人亦是本錢虧空,飄零江湖,倉皇落魄。二人感皆是天涯淪落人,便搓土撚香,結為金蘭義氣。陳瘋年長為兄,王賤齒幼為弟。陳瘋聽聞王賤欲往東京汴梁淨身為內監,謀個出身。這廝拉開褲籠,低頭自觀,滴淚道:‘可憐!空生此物件!上不能延其宗祧,中,周公之禮不能達,下,不能尋得房中受用快活,反受這孽具日日逼迫。要它何用!’遂,腳下一跺,道:‘吾願與弟同往入宮,謀他個前程。他日你我發了運勢,定要天下婦人還此孽債!’
二人便攜手路路行得四個月,方到了東京汴梁大城之下,入了闔閶門,尋了個騾馬店安身。
那王賤便寫了拜帖,投往那故人處。不日此故人便遣人回了帖。王賤袖裏摸了十文打發來人,進了房急急展開看了。
上書:弟於京都懸望兄久矣,冒然於太爺府與兄會,不合規模。弟明日午時,親至寓中拜會。弟,頓首。
這王賤給陳瘋也看了,大喜。隻是二人蓬頭垢麵,著實邋遢,忙忙打開行李,翻撿出可換的衣衫,淨麵梳發,喊來騾馬店夥計, 要了一碗幹飯,一盤鹹菜,呼嚕嚕吃了,便倒頭打了屍挺······”
磨刀哥兒說道此,麗麗婆子幫腔道:“這兩條騷尞子破落戶,可是遇了命裏大大的貴人!”
磨刀哥兒道:“非也。大大的貴人,還在後頭哩!”
欲知這磨刀哥之【新聞聯鍋】講了甚 下回再說
唯一缺點就是花樹老師能力有限,功力尚淺,寫的不夠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