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中先生

君莫笑 滿地荒誕言 非真亦非假 非今亦非昨 若遇有心者 堪破局中我
正文

《大喜國聯邦演義》(15) 第四回 -瓏官兒心驚大提轄施毒計 文蕾鴇婆毛司坑尋銀 陰門生疥蟲

(2020-10-04 20:49:12) 下一個

良久,忽聽院後嚷鬧。

羯長蟲道:“怕不是走了水,還是入了強人?”遂喚來小廝問個端的。

小廝道:“不打緊,方才餅姐兒攜智秀才回房就寢,寬了衣,秀才去毛司淨手,  不想多吃了幾盅,踏了虛,掉毛司坑裏哩,生生吃了半坑屎尿!餅姐兒這會子正幫著刷洗哩,不妨事了。” 

花潑皮道:“身子妥當方就好。恁是扛著這糞瓢兒做甚?”

小廝道:“文智秀才裝了一肚子屎尿,小的且去執瓢,將他的屎尿從嘴裏儈出來方好,委實菜園裏沒使用哩。”

花潑皮道:“隻是這瓢把兒忒短了些兒 ,智秀才腹內可深的緊!學問又大,怕是舞不周正哩。”

小廝道:“不打緊,還有長柄的使用。”說罷,自去了。

花潑皮聽罷,麵皮上愁容不展,心裏邊著實大歡喜。四人實在不禁,痛笑成一團。

智秀才吊毛司坑裏浮遊之雅行,先按下不表。

單說那瓏官喚眾人將凡哥兒七扯八拽,抬入棚內柴房,往幹穀草堆隻是一丟,各自就散了。那廝嗚嗚啞啞的申喚好一會子,見無人看管,便半死過去。不知多久才見瓏官兒牽著火郎中一步三晃的來了。

火郎中如同驗屍仵作一般翻檢看了個遍,道:“不妨事,筋骨未損,五髒俱全。 就是卵脬子傷的緊,需調養。”說罷 從肘後背取了幾帖金創藥,從葫蘆裏倒了幾顆眼眵大小的丸兒,說是:“用元寶湯服下,百日內下地行走。切記皆需捧著卵囊子緩行方可,疾走則傷身。”交待畢,便伸手要利市。

瓏官兒見要銀子,腦殼兒餿汗亂流,無計, 到凡哥兒袖裏尋,到觸見倆把碎銀子。隻是凡哥兒雖半死本無知覺,銀子倒把的緊,不鬆,那骷髏頭搖的幾乎要落下來。瓏官兒哪管這些,扯出銀子打發郎中去了。

那廝前腳剛走,見柴房地皮裂開一洞,洞內冒出一個赤白白的人腦殼兒,天靈蓋上囟門兒未合,胎毛未脫,口吐人言道:“瓏官兒可要仔細,官府細作尋你哩!”說罷一縮頭地皮合了如初。

瓏官兒聽此說,著實心驚,怕是那幫窮酸儒生告了官府如何區處!便急急尋大保健提轄官問個計較。出了柴房直走,碰鼻右轉,入了禁中作坊。

 

列位看官,棚內作坊確為頂要緊之禁中薩太醫之行在,非金比甲加持不可入內。

作坊內設主事提轄一名,蓋由大保健忝領,為調理各部陰陽之中樞;

另設

通譯值事若幹,蓋由嘯天大犬,子夜耶婆忝領,專顧通譯西域諸國文;

實錄值事若幹,蓋由花潑皮之家母竺大姐和拿太爺扛鼎,秉筆實錄大官人口授諸文;

畫工值事若幹,蓋由揚哥兒,承哥兒忝領,專功大官人風範寫真;

鼓吹值事若幹,蓋由安好虔婆,煙兒哥兒忝領,專顧大官人祭祀天地 紅白喜事兒;

梨園值事若幹,蓋由磨麵哥兒,利婆子忝領,每日生上旦下說唱聒絮不止。

內務值事若幹,蓋由文欣淫婦,台灣寶公公忝領,專顧迎奉薩太醫出恭、洗牝之要務

各部繁雜,互有牽製,互有提攜。

還有諸部值事,不繁筆墨,容後再表。真可謂六部三司,龍台鳳閣,府部齊備。薩太醫得垂拱而治,大官人甚為嘉許。據傳紅朝亦深為忌憚。瓏官兒在作坊內尋了個死夠也沒撞見提轄官。正揚袖頭子抹臭汗,見小廝麥哥兒推著四輪車,嗬著道。提轄官劈著大腿根兒,半躺不坐的搖著鵝毛扇,從作坊內另一密室駛出。

瓏官兒急急趕上,唱了個大喏,道:“恭候劉大哥多時了,四處亦尋你不得。”

提轄下了車兒,還禮,禮畢,道:“方才薩太醫喚弟於新開密室內私語了好一番,恁的脫不開身。太醫每每有頂大事兒,混管粗細,必扯弟相谘,委實受用不住。”話罷攤開手掌,歎氣搖頭。

瓏官兒拱手道:“劉大保健提轄,棚內哪個不曉得,薩太醫倚重得很哩!棚內人皆說是,薩謀劉斷。” 

劉提轄眯著兩顆芝麻眼兒,笑道:“不是恁的說,不是恁的說。”繼而又道:“急尋我何事兒?”

瓏官兒道:“禍事了!”便把方才凡哥兒吃打那檔子臭事兒,顛三倒四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通。

提轄官擊掌大笑道:“大妙!大妙!”

瓏官兒道:“一杆子窮酸球頭子討銀子,又在棚內揮拳,凡哥兒挨臭打,在柴房臥成半死狗。太醫曉得了不問個看管不嚴的罪名則個,把這金比甲奪了去  如何消受!劉大哥莫要如此相戲。”說罷,腮邊滴淚。

提轄官道:“莫如是說,何來相戲。那一杆子臭骨凸子儒生的勾當,我也曉得。開口便是之 乎 者 也 哉 矣 然 等字樣文章,恁就覺得自家學問大,實就眼招子勾勾看兩個孔兒,一者婦人牝孔,二者錢兒方孔。這些腐儒哪裏曉得  大官人正道主義無我之奧意,薩太醫耶教行信仰之無私。”

瓏官兒道:“這幫窮酸忒的不可教化,大官人開棚講平安之精義,言簡意賅,販夫走卒盡都曉得。這幫賊殺才,書都讀到牛糞眼子裏去了,道理不通還動拳腳!” 

提轄官道:“舞了拳腳才叫好哩!”

瓏官兒道:“好在何處?”

提轄道:“秀才們討要潤筆銀子反倒傷了人,怕是他們也不敢來吵鬧了。如若再來,便把那半死狗丟將汝等麵前,自然就散了。”  

瓏官兒道:“這到便當。怕是這杆子窮酸起訟,尋官府拿我怎生區處?”

提轄官道:“太醫枉與汝一身上好的金比甲。”又道:“這幫儒生忤逆之文章,  抗朝廷之字句,皆在汝之帳冊。這些兒賊殺才量不敢去官府。”話罷,背著手兒慢搖那鵝毛白扇兒。

瓏官道:“妙,妙,妙!隻是······”

劉提轄搶白道:“隻是怎的?”

瓏官兒道:“那凡哥兒吃拳腳,捧著卵子半死在柴房,湯藥也須銀子使用,如何計較?”

提轄官扇兒掩口鼻輕聲道:“汝隻須告凡哥兒,官府正尋著拿你哩!管叫唬著那廝捧著卵饢子一陣瘋跑自去了。如此這般,薩太醫那邊廂汝可就成大功一件哩!其一,眾儒生潤筆費了了賬,亦不敢聲張;其二,凡哥兒吃打,所需湯藥化費亦不敢來棚內索要。待那廝自家便當了,來棚薩太醫好言幾句,賞他個金比甲,便沒了事。那半死狗亦歡喜的要上天入地哩!此等破除大官人多少糜費,減除薩太醫多少煩惱,如何不聖顏大悅。此恁不是大功一件則個!  大官人常言,壞事變好事,即是此理哉!” 

瓏官兒聽罷,磕頭如騷公雞啄米,口念諸葛孔明複生,諸葛孔明複生不停。

大保健提轄躬身扶起道:“兄何故如此大禮,生受不住自去便了。”

欲知後事,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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