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中先生

君莫笑 滿地荒誕言 非真亦非假 非今亦非昨 若遇有心者 堪破局中我
正文

《大喜國聯邦演義》(5)章回體有聲小說連載 每周更新兩次

(2020-09-04 05:15:38) 下一個

 

拿太爺,羯長蟲與文居士說笑吃酒。

隻聽羯長蟲又道:“方才居士所言有物在理,太爺真個脫灑。”太爺歎了口氣道:“身為物役,心為身役。以我這無漏羅漢之體,也被這穢土之物羈絆的緊。”長蟲道:“太爺離了家,留下這十幾房妻妾,便宜縣鄉裏那些兒浮浪子弟。那華威橋街開肉鋪的,花家那廝由甚!太爺可記得,前時你去那姑子廟打醮和姑子們勾當的那幾日?”

太爺點頭。長蟲湊著臉兒道:“那廝一個提刀賣肉的出身,那幾日,聽文蕾老鴇子丫鬟粉條姐兒說,那廝粉麵插花,騎著驢子,帶著紗眼帽兒,在這院子後門和太爺幾房寶眷調笑打罵好一場,不堪的很哩!”文居士搶白道:“花家那潑皮在鄉裏臭的甕響,院裏狎妓的哪個不去勾當,鄉裏鴇婆子的女兒哪個不去招惹。秀才也考了幾十年,皆不中。仗能舞些狗屁字兒,前年又認了薩太醫幹娘,更是浮浪。”

羯長蟲道:“聽說薩太醫和大官人過從甚密,大官人每日設大棚,講平安,  搞革命,反官府,薩太醫恁也不從祖業,拉了一幫閑雜人等,與大官人鼓吹囉噪,歡實得很哩!”文居士在青石上啐了一口,當空抱拳道:“那花潑皮天不亮就鑽進薩太醫鋪子裏,不見星星不出,盡幹些忤逆我聖朝的勾當。前年阿諛大官人,竟然謅了個《矮人傳》,城門口,姑子廟 ,毛司牆上,到處粘貼,無恥之由呀!天下但凡讀書識字者,皆可擒他而誅之!”說罷,對著茶盅咕嘟嘟吮了一大口。

羯長蟲道:“那廝著實憊懶,坊間都與了個雅號,太爺可知曉?”

太爺道:“不曾聽聞。”

長蟲說道:“人稱花舔地哩!“

文居士抬手撿了盤中頂大的青蘋,一口咬就去了半邊,嚼著說道:“妙呀!一個‘舔’字,那廝尊榮登時分明,真神來之筆也!”二人擊掌而笑,幾乎噙淚。拿太爺說道:“吾老而朽矣,早不問世事,何謂之‘舔’?”文居士扔果胡,義行於色道:“鮮廉寡恥謂之舔,附庸權貴謂之舔,粉飾頌德謂之舔,助紂為虐亦謂之舔。這雅號與花舔地那廝,分毫不差!”

列位看官,此二位不曉得,拿太爺在薩太醫裙下,為大官人鼓吹久矣,暗中也使人獻了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幹了不少與官府做對的勾當。薩太醫感其忠勇,賜予他一件金比甲,太爺也十分稱心,越發囉噪的緊。

太爺說道:“花家那子弟 浮浪是不假,文墨不通到也果然。品行乖張亦不虛  看護好自家門戶便了。二位看在他家老母竺大姐溫良恭儉的情麵上,就不予他計較罷。”二人對視噗呲的笑了場。太爺仰頭隻顧看那卷棚脊子。此間小廝來報,拿大娘回府了,過了儀門。太爺色難,二人知拿太爺平日裏威武,在十幾房妾前堪稱大丈夫,單就在大娘子根前,不能雄壯。便急起身作別。太爺苦留不住,從後門走脫了。

 

岩中先生案:謄抄到此,置筆而思之。大官人乃何人哉?何為講平安?革哪姓君王之天命?薩太醫又當屬何人?有何異稟聚若幹人等與之鼓吹,且持撻眾人之鞭?花潑皮又是何人?太醫之幹子耶?何為金比甲?《矮人傳》其文未見,其意又如何耶?思之不解,遂,複提那禿筆,沾了飽墨,謄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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