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長蟲論政拿太爺 文居士怒斥花潑皮》第一回
一日 羯室之長蟲宴上與太爺吃酒。二人道盡了風月場,梨園間,官場中男女穢事兒,說破了這婆娑世界之名利紛擾。又篩來幾大盅吃了,一時盡冷了桌麵,沒了話頭兒。長蟲輕咳幾聲,咽下喉頭那口濃痰,開腔道:“鄉裏誰不曉得太爺知古今,通變化,今對紅朝之興亡,米利堅之進退,有何計較?”
太爺聽了,忙從那侍酒小廝襠裏抽出手兒來,使方巾拭了,亦輕咳,正色道:羯室兄,山門高遠,辯才不二,先恭聽兄之高論。那長蟲,深歎了口氣,複又咽了口黃痰道:“米利堅,墜矣!!其作俑者,當川氏之過也!”說罷,擦掌迭足,嚶嚶鞠在一邊哭將起來。太爺在旁,急急將那塊方巾與了他。長蟲告謝,擦了眼鼻,一對紅眼圈巴兒巴兒望著太爺聲色。
太爺略整了衣冠,向上拱手,提著喉頭,揚聲唱道:大官人 昨日設棚開講 ,報平安,兄台可曾聽?長蟲道:“昨日單就趴文欣婆子籬外,欲攏揝一番。那婆子圍著浴盆轉了百十遭,就是不脫衣洗牝,生生的把弟閂在籬外幾個時辰!又舍不得走脫,故而 誤了大官人棚會。”
太爺灑笑道:“你這賊球銀子,好不憊懶!文欣婆子在哐你哩 !這鄉裏那個漢子不曉得,那婆子不見銀子不開牝。平日裏依門靠柱,立在門首,但凡哪個漢子丟眼喵她一會子,這文欣婆子就攏你那話兒,不與幾吊錢兒不鬆脫!上會子去姑子廟打醮,低頭經她門上首,果不想扯的我生疼!舍了一串錢兒,方才脫身。虧的薩太醫親手敷了瘡貼兒,對嘴兒哺了湯藥,月餘才妥當。”
長蟲道:“虧的昨日那淫婦沒丟心瞧著小弟,不然非得賣房典地與她,如若不然,非把小弟球頭子,都攏將下來!“太爺呷了一盅道:那是自然。 那長蟲聽聞此言,出了一身毛汗,複又將那塊方巾拭了額頭,眼鼻,叱了濃涕,丟了手兒,道:“太爺快將昨日大官人設棚說了甚,快講!”太爺急急搶過方巾,安於袖內,方開口道:“大官人昨日開棚,驚堂木都拍粉碎,茶盅都扔了幾會子,背後道川氏之曲直者,大官人要日他先人板板!”
話間,長蟲夾了一節小腸,正要往嘴裏丟,聽太爺此言語,便放了,說道 : “大官人金口玉律,我不忤逆他。單就川氏這老潑皮登基以來,外,寇讎不能剪除,友邦不能鞏固;內,民生不能齊整,黨同不能伐異,就一個重利之坐賈耳!”說罷,撿起那小腸,牙花子一陣著力亂嚼。
太爺道:“兄差了!川大統領大不易也!米利堅立國以來,陳軻久矣。況各方掣肘,令不出馬拉歌,六部三司,各懷其心。“話閉,眯縫著小眼兒,四下著掃羅,尋那侍酒小廝的去處。長蟲深歎了一口濁氣道:“甚個大不易!那老潑皮德不配位。布港法而不行 裁惡朝有計不施。《本草》雲,腦殘無藥醫也!太爺不妨再尋薩太醫,號脈一番,看是有藥無藥。”
太爺聞此言,腮子漲紅,額上青筋暴起,唔唔果真不能言語。把那侍酒小廝抓將過來,疊在腿上,手攏在那廝襠內,咂嘴吃舌,眉目方才舒展了些兒。長蟲側著臉兒,斜目見太爺秉氣凝神,手兒在那襠裏攏撍,知太爺宴坐入定了。便順手吃了一盤麵筋,把那盤兒掃了個潔淨。正欲離席去文欣婆子籬外,再尋個好處。
恰,門首小廝來報,文居士到了。長蟲雖心生嗔,卻也不好走脫。便下階迎接,稽首作禮。禮閉,入席。太爺晏坐上手,長蟲照麵,文居士打橫 。
欲知後事,下回再表
注:注解 1.攏揝 打飛機的意思 2.牝 女性生殖器 3.憊懶 無聊 沒趣 討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