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囚困內如碧
墨蕊荌和艾瑞克趕到飛機場時,剛過七點。看著安檢的隊伍並不是太長,想著自己十點鍾起飛的飛機,墨蕊荌和艾瑞克都輕鬆起來。
順利地通過了安檢,墨蕊荌和艾瑞克拿著隨時攜帶的行李,進入了他們的候機室。
看著登機口上的大屏幕上顯示著內如碧到波士頓的字樣,墨蕊荌的心徹底放鬆了下來。
“艾瑞克,請發表一下你對我們這次非洲旅行的感想吧。”墨蕊荌看著胡子拉碴有些憔悴的艾瑞克,笑著說。
看到墨蕊荌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艾瑞克高興起來。
“精彩!太精彩了!”艾瑞克大聲說著,許多人都向他們這裏看過來,艾瑞克以為自己聲音太大了,趕緊道歉,但他一轉身,才發現有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正站在他們身後。
墨蕊荌也看到了,是一男一女兩名警察,都穿著迷彩服,男的又高又瘦,相當年輕;女的個頭不高,但膀大腰圓,看著像中年人。
他們也很快認出來,警察旁邊站著的是露絲瑪麗的一名男仆。那男仆正指著他們用當地的語言說著什麽。
那名女警察用生硬的英語說:你們被捕了。說著她拿出一副手銬要給墨蕊荌戴上,那男警也揪起了艾瑞克。
墨蕊荌和艾瑞克都大驚。艾瑞克推開這名男警察,又把墨蕊荌拉到自己懷裏,大吼:你們這是幹什麽?憑什麽抓我們?
那胖女警察指了指旁邊站著的男仆說:“你們殺了道斯夫人和她女兒,他親眼看到的。”
“什麽?你在胡說什麽?”艾瑞克對著那個男仆大聲咆哮。
墨蕊荌心裏已經清楚,這個男仆在說謊,他們被陷害了。
艾瑞克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停地對著那個男仆咆哮。這時那名男警端起槍對著艾瑞克。
墨蕊荌拉了一下艾瑞克,示意他安靜下來,並說:“艾瑞克,我們跟他們走吧,真相會水落石出的。”
他們被戴上手銬,帶出了飛機場,然後被塞進一輛塗著迷彩顏色的警車裏。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裏?”墨蕊荌問坐在前排的女警。
“當然是犯人拘留所了。”那胖女警一臉不耐煩地說。
天已經黑下來,一輪滿月已經升上高空。借著月色,墨蕊荌注意到,警察在向西南方向開。有些路段是他們去科裏森紀念館時經過的。
穿過了幾片大樹林,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警車停在一個大建築物的鐵大門前。那開車的男警下了車,並指著艾瑞克要他也下車。墨蕊荌以為到了,也要下車,卻被那女警製止住。“這是男子拘留所,女子拘留所在樹林的另一側。”女警麵無表情地說著。
見警察要把他們兩個分開,艾瑞克情緒激動起來,對著那男警大吼,那男警對著艾瑞克的頭就是一警棍,艾瑞克慘叫一聲倒地。
墨蕊荌見狀,也大怒,她用腳踹開車門,正要衝向前扶起艾瑞克,卻看到端起槍的男警,她立刻停下了。
“艾瑞克,沒事兒的,不要擔心我。你去吧。”墨蕊荌覺著還是得先穩住陣勢。
艾瑞克從地上爬起來,用手背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聽墨蕊荌這麽說,也安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墨蕊荌,用戴著手銬的雙手做了個飛吻。
“親愛的,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我愛你!”
“我也愛你!”
看著艾瑞克進了那個黑乎乎的建築物,墨蕊荌感到一陣鑽心的痛。
那男警很快又回到車裏,發動了警車。警車穿過一條林間小路,沒有多久便到了另一個黑乎乎的建築物前。
那女警拉著墨蕊荌進了鐵柵欄門,和兩名同樣膘大肥胖的女警用當地語言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兩名女警把墨蕊荌帶到一個有鐵柵欄門的房間裏,給她打開了手銬,然後命令她把衣服脫光。墨蕊荌心裏又是一陣強烈的憤怒和屈辱,但也沒有辦法,隻好照辦。一個女警把墨蕊荌的衣服、手機及隨身物品都放進一個塑料袋中,然後扔給她一套破舊的有斑馬紋的囚犯衣服。另一名女警過來用黑色的標記筆在墨蕊荌的臉上寫了一個數字79,對墨蕊荌冷冷地說:“記住,你的編號是79。”
給墨蕊荌衣服的那名女警又拿過來一個小塑料袋,裏麵有一個金屬碗,一個勺子和一個灰不拉幾的像手帕一樣的東西。“這是你的生活用品,記著不要搞丟了。”女警冷冷地說著,示意墨蕊荌跟著她走。
墨蕊荌被帶到一個像倉庫一樣的房子前,一名女警打開了鐵門,另一名女警拿著警棍,跟在她們身後。
進了第一道門,是一個長走廊,兩邊是標有號碼的房間。那女警把墨蕊荌帶到7號房間,打開門,把墨蕊荌推了進去,什麽也沒有說,又立即把門鎖上了。
屋裏黑乎乎的,一股刺鼻的騷臭味撲麵而來。除了房門頂上一個發著微光的攝像頭,墨蕊荌什麽也看不清。她站了大概七八分鍾,才漸漸地看清了室內的布局。室內沒有床,犯人都睡在屋子兩側的地上。最裏麵是一個馬桶。墨蕊荌左右細看,發現隻有靠近馬桶處有一個空鋪位。
墨蕊荌走過去靠牆坐在那個空鋪上,馬桶裏屎尿的味道令她一直想嘔吐。墨蕊荌用手捂著鼻子,看著周圍的囚犯們香甜地睡著,想著艾瑞克,突然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墨蕊荌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失去信心和希望,無論什麽事情發生,她都要爭鬥到底。
墨蕊荌知道,他們兩人被人暗算了,敵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她得做好以死相搏的準備。想到這裏,墨蕊荌伸手把塑料袋子裏的手帕拿了出來,她知道這是唯一一件她可以藏在身上的武器。
墨蕊荌在黑暗中,研究著這個手帕,寬有兩寸,長有一尺。墨蕊荌想,隻有把它做成一條繩子,才會有用。在黑暗中,墨蕊荌用指甲撕裂著這個手帕,摸著挺薄,但撕開卻不那麽容易。不知道試了多少次,手帕終於裂開了一個小口,開口之後,整個布條一下子就撕開了。一個,兩個,三個... 墨蕊荌把這個手帕一共撕成5個長條。她把它們用外科手術打結的方式連在了一起,放在褲腰處。
完成這個操作後,墨蕊荌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可能嗅覺神經已經對那股騷臭味道產生了耐受,墨蕊荌不再想嘔吐,她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這時房門被打開了。“79號出來,快出來。”一名女警大聲吆喝著。
墨蕊荌剛來的睡意一下子煙消雲散。
墨蕊荌被那名獄警帶上手銬,帶到一個她沒有去過的地方,像是一個辦公室。裏麵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米黃色製服的年輕男人。男人的膚色棕黃,頭發也棕黃,很顯然不是純種的黑人。他的臉算是棱角分明那種,隻是下頜骨過於粗大,整個人顯得有些凶。
看到墨蕊荌進來,那男子立即起身,示意那名女警離開,並親手鎖上了門。
“墨蕊荌,你好!你知道我是誰嗎?”
墨蕊荌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叫馬賽,是肯尼亞司法部的副部長。”說著,他右手指了指自己製服上的多個勳章。
“墨蕊荌,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是兄妹啊!”說著,馬賽走近墨蕊荌。墨蕊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迷茫。
“畢竟是道斯夫人血脈相傳的親孫女啊,和她年輕時一樣美。”說著,馬賽伸手想觸摸墨蕊荌的臉。
墨蕊荌又往後退了一步,瞪著馬賽,憤怒地說:“你殺了道斯夫人,是嗎?你這個惡魔?你到底是誰?”
“算是你聰明。我是斯高特.道斯的唯一外孫,道斯家產的唯一繼承人。可我的外祖父在遺囑裏,把全部遺產都給了你的祖母。你說,這公平嗎?”馬賽說著,突然激動起來,“還有我那變態的母親,她對我一向不管不問。在她的心裏,隻有露絲瑪麗這個妖女。”
“這個妖女看樣子還能活很多年。我早就等不及了。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打道斯家家產主意的人竟然還有你。”說著,馬賽放聲大笑起來。
“你胡說。我從來沒有和我祖母聯係過,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裏。在這裏碰到她,純屬偶然巧合。”
“妹妹,巧合?巧合?”馬賽說著,大笑不止,“不要忘了,我是斯坦福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你以為我那麽好騙。我查過你的底細,你十多歲時,為了家產,就參與謀害了你的父親、繼母和弟弟。你找了個小白臉,也絕不是單純為了情愛。聽人說,你的小白臉丈夫父親的墜機事件是一場有人策劃的謀殺,作為受益人的你也脫不了關係吧?”
墨蕊荌聽他這麽說,心好像被紮著一樣,臉青一陣白一陣。
“我說對了吧?妹妹。不過也真感謝你,你的到來幫我消除了這兩個我最恨的女人。”
墨蕊荌不斷告誡自己,得鎮靜,隻有鎮靜下來,才有可能想辦法逃出去。
墨蕊荌平靜地說:“你知道,我們是美國公民,美國公民可不是你貧民窟裏的難民,任你隨意欺淩。美國的法官也不會那麽容易被你糊弄。請你想想後果吧。”
“你拿美國來嚇唬我,是嗎?美國自稱是世界的老大,但在這裏我是實實在在的老大。就連你們嘔沙發總統見我,也得向我問好,讓我關照他在這裏的親人和親戚。你算老幾,死了,也不過是幾億美國人之一,沒什麽大不了。”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死個明白。”馬賽說著,撥通了電話。
一個膀大腰圓的黑人警察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疙疙瘩瘩,像個鱷魚。鱷魚臉給馬賽行了個禮,指著墨蕊荌說了一句當地的語言,像是在問話,馬賽也說了幾句當地的語言。
墨蕊荌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相信是凶多吉少。
鱷魚臉拉著墨蕊荌出了囚禁所的大鐵門,向門前那一大片樹林走去。
這時,夜空裏一輪滿月,幾片薄薄的白雲,靜美得像是一幅畫。
鱷魚臉抓著墨蕊荌,像老虎噙著一隻山羊,臉上淫笑著,進了樹林。
在一棵大樹前,鱷魚臉讓墨蕊荌停下來,對著墨蕊荌淫笑著用生硬的英文說:“老實一點,讓老子高興了,我等會兒讓你死個痛快。不然有你受的罪。”
鱷魚臉說完,把墨蕊荌推近那棵樹,讓她麵對著樹站著。墨蕊荌知道鱷魚臉要性侵自己,她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和屈辱,等待著。鱷魚臉退下墨蕊荌的褲子,下體就要接觸墨蕊荌時,墨蕊荌使勁向後一腳正中鱷魚臉的下體,鱷魚臉一聲慘叫。還沒等鱷魚臉反應過來,墨蕊荌又飛起一腳正中鱷魚臉頸部的迷走神經,鱷魚臉應聲倒下。墨蕊荌迅即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指拿起自己做成的繩子,用左腳壓住一端,手指拉著另一端飛快地在鱷魚臉的脖子裏纏繞了兩圈,然後墨蕊荌用手指抓住繩子的兩端,開始使勁往後拉。鱷魚臉開始反抗,但他手剛要觸及繩子,就被墨蕊荌一腳踢開。墨蕊荌使勁拉緊著繩子,雙腳對著鱷魚臉兩邊的太陽穴不停地踢著。
在這深夜的非洲,墨蕊荌像一頭母獅,怒吼著,手指使勁勒著鱷魚臉的脖子,雙腳不停地對著鱷魚臉的左右太陽穴猛踢著。訓練過多年的黑帶跆拳道高手,世界頂級醫學院培訓出的醫學知識和多年的屍檢實踐,在這一刻成就了墨蕊荌,使她像個專業殺手,招招擊中要害。
鱷魚臉早已一命嗚呼。這個馬賽的走狗,奸淫過無數良家女子、幫馬賽殺死露絲瑪麗和斯嘉麗的人渣警察,慘死在墨蕊荌手裏,也算是罪有應得。
墨蕊荌像是瘋了一樣,滿臉滿身都是血,她繼續不停地踢打著鱷魚臉的頭部,其實鱷魚臉的頭早已像是一團爛泥。在樹影裏,在墨蕊荌的眼裏,這個鱷魚臉好像已經不單純是鱷魚臉,他也是曾經害死她弟弟、父親和繼母的那些凶殘的中國人、那些害死島瑞斯的狠毒的希臘人、那個想置她於死地的陰險的同事馬格瑞特、那個冷漠陰毒的姑媽薩米亞。多年來在墨蕊荌心中積壓的憤怒終於發泄了出來,墨蕊荌不停地踢打著鱷魚臉早已稀爛的腦袋,發出陣陣狂笑。她的笑聲在樹林裏回蕩著,淒烈恐怖。幾隻猛獸好像被她的笑聲驚醒,發出震耳的嚎叫,回應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墨蕊荌才回過神來,她抬頭看到天空裏純美的藍月亮,突然想到了艾瑞克。她意識到,既然馬賽想殺死自己,他也絕對不會放過艾瑞克,她得去救艾瑞克。
想到這裏,墨蕊荌俯身,找出鱷魚臉身上的鑰匙,設法打開了自己手上的手銬,然後摘下鱷魚臉身上佩戴的一把手槍。墨蕊荌從來沒有擁有過搶,但由於她的職業,她對槍支也頗有研究。
借著月光,墨蕊荌認出來這是一支CZ係列最新出品的手槍。墨蕊荌頗感意外,她沒有想到,在這個連溫飽問題還沒有解決的國家裏,警察的手槍竟然這麽先進。
墨蕊荌穿過樹林,來到男子囚犯拘留所門前,躲在幾叢灌木後,查看動靜。
且說馬賽,在辦公室裏焦急地等著鱷魚臉。按計劃,鱷魚臉殺死墨蕊荌後,回來向他回報,然後他們再去男子囚犯拘留所,殺死艾瑞克。可馬賽左等右等也不見鱷魚臉回來,他想著鱷魚臉肯定是起了淫心,在玩弄墨蕊荌,耽誤了時間。馬賽覺得事不宜遲,他罵了幾聲,匆匆趕到男子囚犯拘留所,決定由自己親自殺死艾瑞克。
馬賽推著戴著手銬和腳鏈的艾瑞克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裏?”艾瑞克問。
“去找你的新娘。”馬賽冷笑著說。
“我妻子在哪兒?”說起自己的愛人,艾瑞克一下子急了。
“在哪兒?正在粗大的黑屌下像妓女一樣呻吟呢。”馬賽淫笑著說。
艾瑞克大怒,一轉身使勁用戴著手銬的雙手向馬賽砸去,馬賽沒有防備,被砸個正著。
馬薩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回身一個重拳把艾瑞克打倒在地,然後掏出手槍對準艾瑞克的頭說:“你想早死,我就成全你。”
這時,在不遠處一叢灌木後,墨蕊荌連發兩槍,一顆子彈射入馬賽的頭顱,另一顆從後背直穿他的心髒。馬賽應聲倒下。
“艾瑞克,艾瑞克。”墨蕊荌喊著,向艾瑞克衝了過去。
艾瑞克聽到槍聲,以為自己死了。他閉著眼睛,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在長滿野花的田野裏奔跑著,母親塔利亞在叫著他的名字。
“艾瑞克,艾瑞克。”墨蕊荌來到艾瑞克的身邊,拉著他的手。
“媽媽!媽媽!”艾瑞克睜開眼,以為眼前是自己母親塔利亞。
墨蕊荌見他叫自己媽媽,知道他已魂不附體,趕緊俯下身,抱住他的頭,用手拭去他臉上濺上的幾滴血。“艾瑞克,是我,墨蕊荌。”
聽到墨蕊荌幾個字,艾瑞克好像突然醒了過來。
“墨蕊荌,墨蕊荌,你還活著!”艾瑞克摟住墨蕊荌大哭。
“艾瑞克,這裏不安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墨蕊荌知道艾瑞克驚嚇過度,情緒失控,她一邊讓艾瑞克止住哭聲,一邊拉起艾瑞克往樹林裏跑。
跑到樹林裏,艾瑞克才漸漸平靜下來。他清楚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問墨蕊荌什麽時候學過射擊。墨蕊荌說都是逼出來的,先不要說這些,得趕緊想辦法脫身。
墨蕊荌知道,根據來的路線,這裏離內如碧國家公園不遠,他們應該趕到那裏。那裏有世界各地的遊客,他們可以向外界求救。否則,他們穿著囚服,又一身血跡,被當地人發現,恐又被送到這裏的牢獄,與外界斷了聯係,再想逃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艾瑞克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們於是趁著月色向東向北走。墨蕊荌手裏拿著槍,以防碰到猛獸。大概走了20分鍾,他們麵前突然躥出一隻獅子。獅子高大威猛,但好像是受了傷,有點瘸。獅子在他們麵前低吼著,兩眼在月光下發著瘮人的綠光。墨蕊荌握著上了膛的手槍,拉著艾瑞克,一動不敢動。這樣僵持了幾分鍾,那隻獅子掉頭走了。
他們接著繼續往前走,又走了20多分鍾,看到了國家公園的路標,國家公園到了。
他們沿著公園的邊緣,來到南大門口,找到一叢灌木,藏身其中。這時天已經蒙蒙亮,有車輛開始向這裏開來。
墨蕊荌和艾瑞克依偎在一起,透過樹葉的縫隙,觀察著外麵的局勢。
東邊的天空一片血紅,像是主角要上場前的布景。
朝陽升起來了,像一個大火球,那一片血紅瞬間消失了。
門口的人開始多起來,一輛一輛的汽車,排起了長隊。
他們突然看到一輛綠色的有篷敞著窗的汽車上有八九個白人和一個亞洲人,聽聲音像是在說著美式英語。
墨蕊荌覺得時機到了,他們兩個噌的一聲從樹叢裏竄出來,跑到正在等著驗票的那輛汽車前。
“請幫助我們,請幫助我們!”
看著穿著斑馬囚服、一身是血的他們兩個,那些人大吃了一驚。這些人確實來自美國,得知他們的遭遇後,這些人非常吃驚。為了不擋後麵車輛的路,車上有一對年齡稍大的男女從車上下來,讓汽車先帶著其他人開進了公園。
那男的立即給美國住肯尼亞大使館打了電話。那裏的工作人員聽了之後,大為震驚,讓他們在這裏等著,說立即會派車來接他們。
不到一個小時,大使館的汽車便在一輛警車的開道下,開了過來。墨蕊荌和艾瑞克感謝了那兩位好心人後,上車去了美國大使館。
美國住肯尼亞大使斯密斯和其夫人親自迎接了他們兩個,並對他們的遭遇深表同情。
斯密斯幾通電話之後,墨蕊荌和艾瑞克的衣物很快便被送了過來。下午,肯尼亞的外交部長和司法部長都親自過來向墨蕊荌和艾瑞克道歉。墨蕊荌和艾瑞克感到非常納悶,這些官員沒有一個人對他們的案情感興趣,好像他們早已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樣。
外交部長和司法部長走了之後,國防部長肯迪也來向他們當麵道歉。與前兩位肥胖的部長不同,肯迪身材保持的相當好,而且五官也精致,可謂相貌不凡。
肯迪說,馬賽是他兒子,馬賽自作自受,死不足惜,但肯尼亞沒有正當防衛一說,殺人者必須坐牢。
墨蕊荌一聽,心裏一驚。
肯迪停頓了一下又說,不用擔心,作為國防部長的他有權給他們豁免,但必須有一個條件。
墨蕊荌心中暗想,在這一夫多妻製合法的國家,肯迪雖然現有一位身為教育部部長的妻子,他和斯嘉麗肯定還是合法夫妻。現在露絲瑪麗、斯嘉麗和馬賽都已經死亡,肯迪是道斯家產的唯一一位合法繼承人。他肯定是想讓自己放棄爭道斯家遺產的權利。
墨蕊荌的猜想完全正確。
墨蕊荌本來就不稀罕別人的錢財,況且除了血緣關係,她和露絲瑪莉什麽瓜葛也沒有。想著她親手殺了害死露絲瑪麗的兩個人,也沒有什麽遺憾的了。墨蕊荌當即就答應了肯迪。
第二天,墨蕊荌和艾瑞克坐上了一個航班的頭等艙,回了紐約。機票是肯迪托人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