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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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第68章 誰都看不上

(2020-10-07 12:59:49)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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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誰都看不上

 

  
  素輝坐在椅子上,衝魅羽點了點頭。“體格差了些,性格還可以。”
  說完從身旁的小幾上拿起一本書,扔給魅羽。“這是我寫的。想省力的話,晚上回去讀讀。現在開始訓練。”
  魅羽快速翻了一下後,交給一旁的侍女拿著,然後走到八個女兵的末尾站好。
  原來任何事情隻要做到極致,都是有學問的,她想。包括看似與做學問離得最遠的筋骨訓練。
  “今天我們先學格鬥,”素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九個學員麵前來回踱著步。“你們看樣子也都是習武之人,有各自的門派和禦敵之道,不一而同。或許你們認為,格鬥之術和靈力修為比起來不值一提。”
  說著詢問式地掃了眾人一眼。
  “但那是在你能速戰速決的時候。須知內力的消耗是越往後越迅速的。便如手中捧著的沙子,越到後來流失得越快。尤其是當對方的修為比你強的時候,戰到最後,你能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就是依靠體力和近身格鬥。”
  這和陌岩曾經說過的差不多呢,魅羽想。而且不久前和福如來那一戰也讓她深切體會到,到了雙方都彈盡糧絕、精疲力竭的生死關頭,起決定性作用的也許就是人最原始的體能和求生欲了。
  “但請你們不要誤會我的意思,”素輝接著說,“都以為我們修羅人打鬥靠的就是強健的筋骨。其實我們取勝的要訣,在於無數的經驗讓我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說完後她雙腿微分,上半身前傾。“誰能看出我接下來是要攻擊你們的左邊還是右邊?”
  包括魅羽在內,大家都搖了搖頭。
  “現在我分別向你們的左右出擊,注意我在出擊前那一刹那,體態上可有任何不同之處。”
  說完後她猛地彈起,向左前方的空中打了一拳。雖然這一拳並未打向魅羽,可是所產生的威勢也足以讓魅羽後腦勺一緊。
  接著素輝回到剛才的姿勢,又向右前方擊了一拳。
  現在魅羽注意到了,在拳打出之前的那一刻,素輝雙肩的傾斜角度和肩上的每塊肌肉的鬆緊程度確實有些許不同。
  “假如我們遇到一個頂級格鬥高手,也許分開來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的威力,和受過足夠訓練的普通格鬥手差別也並不是很大。你問他為何總是能取勝,他自己也還不一定能答上來。因為起決定性作用的東西,已經由經驗演變成了一種本能。
  “上麵說的對招數的提前預知,不過是這些本能性反應的一種。還有很多方麵,比如每次出擊前對自己下一招攻擊力度和方向的選擇,對眼前的對手此刻的心態和身體狀況的評估,各種各樣你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就做了的決策和判斷。這些——而不是你每一拳有多大力量——才是讓你在格鬥中獲勝的根本。”
  場中沉寂了一會兒。站在魅羽一側的一個女兵問到:“那就是說經驗越多的就越厲害?”
  “當然不是。實戰經驗雖然是必須的,但不同的人對個中奧妙的觀察力和領悟力不同。你最終能達到的高度要看天分。不過對每個人來說,用心了,便比不用心要強得多。”
  ******
  那之後的幾個晚上,魅羽都是一半時間讀素輝的著作,一半時間向涅道要行軍打仗的書籍、甚至修羅和他化天的軍事布防圖來看。
  按理說,魅羽算是來自涅道的敵方,可他好似沒有任何防著她的地方。對魅羽來說,這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還有些陌生。但對涅道來說,魅羽是和他曾親密生活過好幾個月、不能再知根知底的人。她的品性、喜好、優點缺點,都沒有想過要在一隻小兔子麵前偽裝。
  雖然二人都很忙,但除了有幾次涅道要外出赴宴,基本每天都是和魅羽一同用晚飯。這倒也沒耽誤她的功課,因為兩個人都吃得很快,基本上屁股還沒坐熱就離席了。有時會說幾句話,有時全程無交流,也沒有什麽不自在的地方。
  偶爾有那麽幾個晚上,魅羽在燈下讀書,他會變回小兔子來她屋裏玩一會兒。有時翻箱倒櫃,有時就是和從前一樣,把雞毛撣子從這裏拿到那裏。魅羽也不理他,估摸著就是白天壓力太大了,變回動物才能釋放一下。
  另外,來之前涅道曾說過他有很多老婆,魅羽便以為這個宮殿裏一定還住著他的正妃側妃什麽的。結果有天二人吃飯吃到一半時,侍女帶進來一個女人。打扮像是普通的皇城女子,麵容雖然放到人間算美女了,在修羅界也就是中等。
  侍女對涅道說:“她想做你老婆。”
  涅道放下碗筷,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搖搖頭。“看不上。”
  “唉,”女人歎了口氣。倒也沒有其他尷尬的表現,轉身就出去了。
  當時魅羽正大口咬著一隻包醴子,打算把裏麵熟透的果肉吸出來。包醴子是種黃皮紅心的長條形瓜果,她維持著這個姿勢好一會兒。醒過神來時,果汁已經流到衣服前襟了。
  “原來你們修羅界都是露水夫妻?”她問。
  他搖搖頭。“看情況。如果像我姐姐、姐夫那樣決定生小孩了,就會安定下來。”
  原來如此。
  事實上,魅羽之後也時常遇到男人問她:“能不能做我老婆?”有時候還是在涅道來觀摩她的訓練時,當著他的麵問的。
  她剛來的時候因為是外族人,別人對她總有些保持距離。但沒過多久就發現她性格外向、直爽、熱情,愛笑好動,說話做事又有趣,某些方麵和修羅人簡直比同族人還同族。於是便有不少一起訓練的學員甚至教官開始這麽問她。
  魅羽最初拒絕他們的時候,還有些擔心日後被記恨,或者至少見麵會比較尷尬。不久就發現絕無擔心的必要,說一句“看不上”就和別人問你喜歡吃包醴子嗎你說不喜歡差不多。被拒絕後沒有怨恨更不會死纏爛打,對修羅人的這種民俗魅羽十分讚賞。
  當然最讓她咋舌的還是確定了戀愛關係後的男女。那天她和涅道步行去看燈會,剛出了宮殿不久就看到路旁一對男女在打架。男人揪著女人胳膊把她摔到街對麵的牆上,呼啦啦落下牆皮一大片。女人一躍而起一拳重重地擊在男人的胸口……
  “這、這這,”她衝涅道說,“這倆人多大的仇?”
  “調情呢,”他麵無表情、司空見慣地答道。
  ******
  總之,修羅人的個性直來直去。然而由於魅羽在男人圈裏漸受歡迎,不久後還是出了個小事故。
  這天素輝的訓練剛剛結束,魅羽擦了下汗正打算隨其他八女離開場地,新兵東班的一個男人攔住了她。
  “做我老婆好嗎?”
  她望也沒望他。“看不上。”
  “你都沒抬頭看。”
  “看不需要眼睛。”
  男人轉身走了。
  本來這是極為尋常的一件事,湊巧了八女中有個叫燦易的,昨天才問過這個男兵能不能做他老婆,被拒絕了。見此光景,自是把問題都歸結到了魅羽身上。
  此刻燦易也不多話,回過身來一腿踢中魅羽前胸,把她踢回訓練場地,摔到地下。其他七女和素輝見打起來了,便掉頭走回來觀看。
  魅羽瞬間便猜到了大致是怎麽一回事,也不惱火。在修羅界,動手打架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好朋友好夫妻之間還經常打著玩兒呢,更不用說情敵了。
  還未站起身來,燦易又已經飛躍至她身前的地麵,俯身一拳打下來。魅羽在她的拳頭靠近自己的鼻子之前,右腿使足力氣,右腳前勾,踢中燦易的側臉。
  燦易悶哼一聲,拳頭隻是頓了頓,繼續擊落下來。魅羽早已就地一滾閃開了。砰地一聲,燦易的拳頭在地上打了個洞出來。
  魅羽不等她站直,轉到燦易的後方撲到她背上,雙手扼住她脖頸。燦易大吼一聲,揮拳向後要打魅羽的腦袋,卻聽魅羽大聲問了句:“想不想跟我學?”
  燦易暫時住手。“學什麽?”
  “自然是勾引男人了。”
  身上還背著魅羽的燦易望了望其他幾女,包括她的教官。大家都衝她點了點頭。
  於是魅羽被放到地上,平日素輝專座的太師椅被塞到了她的屁股底下。還有人遞過來一個水壺。
  魅羽優哉遊哉地喝了口水,說:“撒嬌賣萌、裝癡賣傻、使性子玩心眼兒,甚至吟詩彈唱……這些都隻能勾引層次較低的男人,反正我是不屑去做的。”
  聽眾們互望了一眼,都讚同地點了點頭。
  魅羽在椅中翹起了二郎腿。“要讓高層次的男人看上你,最重要的有兩條。其一,你要和他同樣出色。差一點兒可以,不能差太多。這並不是說他強的地方你也要強,或者樣樣都強。可以是智慧武功美貌或者才藝,但溫柔乖巧性感等純性格上的特色也包括在內。
  “反正你至少要有一兩樣,在女人中得是出類拔萃的,才能讓同樣出色的男人覺得配你不冤。這沒疑問吧?”
  聽眾們又點點頭。
  事實上,魅羽沒說出口的是:如果你能做到足夠出色,即便一個高層次男人看不上你,肯定還能找到第二個。不過這點兒還是不說了,萬一最終被她家那位神通廣大的長老知道了就不好了。
  “這第二條,就簡單多了。”她的目光望著遠方,也不知是想起了誰。“就是你、作為一個女人,一定不能太把男人當回事兒。”
  ******
  在新兵訓練南班裏,魅羽和三男一女被分到同一個伍,經常一起鍛煉、執行任務。在外人看來,這個伍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老弱病殘組。
  首先是一對中年夫妻——至少目前是。女的叫天琦,左臂曾受過傷,不能用力。男的叫毅斌,有先天咳疾。每次跑步跑得久了,就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總讓人擔心他隨時會一口氣上不來、暴斃而亡。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男人是易容高手,女人為輕功行家。有次毅斌扮作他們的教官出現,連魅羽在內都被糊弄了。
  其次是五十來歲的九叔。身為修羅人,個子還不如魅羽高,肚子卻和肥果的差不多大。衣服油膩邋遢,可魅羽很喜歡他。因為他的閱曆廣,曾去過多個天界生活。談吐風趣,看人看事特別準。
  最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叫錚引。很瘦,幹黃的皮膚看著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是個高度近視,到了幾乎和盲人差不多的地步。在陌生的地方走路,要用根棍子探路,或者由身邊的人領著。除此之外,寡言溫和,經常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奇怪的是,錚引是個百年難遇的弓弩手。修羅軍有種特質的金剛強弩,射程極遠,機簧複雜無比。普通士兵光是組裝一支拆散了的金剛弩,都要一炷香的時間。
  金剛弩到了錚引的手裏,卻熟悉得和自己的十指一樣。連裝帶卸一支隻要眨眼的功夫。而且每當他趴在戰壕裏,將高度近視的眼睛湊到金剛弩之後,魅羽便覺得他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個人。敏銳、淩厲,甚至比手中的強弩還要可怕。
  “你視力不好,到底是怎麽瞄得這麽準的呢?”等混熟了之後,魅羽有次問他。
  她期待著他的回答是類似陌岩教她的探視法之類的東西。當然他們的探視法需要動用內力,在皇城裏是使不出來的。
  誰知他說:“不知道。”而且看樣子不像在撒謊。“我小時候並不近視。有個叔叔是專門給軍隊做弩的,我經常拿來玩兒。後來長了一場大病,痊愈後眼睛就慢慢不好了。奇怪的是,一到了瞄準的時候,我就像又長了一對眼睛一樣。”
  天眼?魅羽暗忖。
  ******
  半個月後,魅羽成功通過了素輝的考核。實話說她還是不如其他八個修羅女的水平,但她好學好問、聰慧又虛心,反而是素輝最喜歡的學生。而在素輝這裏額外得到的訓練,讓她在新兵營裏也漸漸開始嶄露頭角了。
  由於她比修羅人嬌小,話多又經常說得飛快,不久就落了個“小蹦豆”的外號。
  又過了十來天,新兵基地的東南西北四個班、共三十幾個伍一百六十人,要通過一次階段小考。最多隻有六個伍能通過考試,之後這些通過的新兵會被送去皇城外的空軍二十四號營,參與到給前線士兵送補給的行列中。
  新兵們都很興奮。前線啊!雖然他們的差事多半就是幫忙搬下東西,可能連真刀真槍都用不著。自認為肯定能過的幾個伍已經開始暗暗準備行李了。沒有人看好魅羽他們。
  考試在整個皇城裏舉行。新兵們先由訓練基地出發,一直跑到位於城南的將禦河。這時每組需運送重達一千斤的物資過河。據說河上隻有一根獨木橋。
  其後要穿過有野獸出沒的一片荒原,再去前方的樹林裏尋找一把斧頭。總共有六把斧頭藏在樹林裏,所以最多有六個伍能通過考試。
  不過有一條規定,就是必須一個伍中的每個人都同時來到樹林報道才能入內,否則沒有資格尋找斧頭。當然隻是找到了也還不算贏,還得平平安安地將斧頭送回基地才能通過。
  開跑了。魅羽因為在龍螈寺時就訓練過跑步,此刻又沒有負重,自是不當回事兒。但跑到一半的時候,毅斌便開始喘不過氣來。
  “我背他,”錚引說。
  “你一個人背很快就累了,”魅羽說。
  扭頭四顧,見附近剛好有片竹林。跑過去用掌力劈了兩棵粗壯的竹子下來。叫毅斌仰麵躺下,雙臂雙腿環繞著竹子,其餘四人抬著他一齊跑。
  這自然比一個人背著跑要快些,但沒多久他們這組就成了殿後的了。不過到了下半段,已經能見到不少渾身濕漉漉的新兵在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終於到了將禦河,等在那裏的兵士給了他們一千斤放在麻袋裏的火藥。是個鬆散的大麻袋,類似於一大袋米,當然比米要沉好多。
  “你們也知道,火藥沾水就不能用在火箭上了,是吧?”兵士說。
  五人點點頭,望著河上那根光溜溜的圓木做的獨木橋。再低頭看河裏,已經有不少人掉進水裏了,正拖著濕透的大麻袋上岸。這些個伍就算淘汰了。
  五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過獨木橋是日常訓練之一。要是能用真氣,魅羽也有好幾種辦法一個人就給弄過去。可現在,一個人背不動,兩個人在獨木橋上抬著也不好走,一不留神兒就得跌下去。真不知道那些成功的組是怎麽過去的……
  “沒說一定要走著過獨木橋吧?”魅羽突然問。
  “小蹦豆,你有啥主意?”天琦問。
  魅羽指著兩根竹子說:“這兩根竹子的長度加起來,剛好超過河寬。你們中的兩人,每人拿一根竹子站在兩岸。把麻袋搭在獨木橋上,由我扶著。開始時背後的人先拿一根竹子推我。等到了河中央,對麵的把竹子伸過來,再把我拉過去。”
  毅斌點點頭。“滑動所需的力比抬動要小很多,此計可行。”
  於是錚引先拿起一根竹子上橋,去到河對岸。毅斌和九叔將麻袋搬上橋,盡量平衡放好在圓木上。魅羽跟著趴在橋上的麻袋後,一手抓住背後的竹子,一手扶好前方的麻袋。先被推到了河中央,繼而被錚引拉了過去。
  五人過了河,將物資交給河對岸的兵士。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原。據說這裏會有野獸出沒,毅斌夫婦和九叔立刻抽出刀劍,錚引則取下背上的弓弩。
  魅羽的腰上纏著涅道送她的長鞭,是用修羅特有的一種野牛的牛皮製成的,堅韌無比。不過她暫時沒動。她在人間和天界時就能用眼神製服猛獸,現在和涅道朝夕相處,威懾力應當隻增不減。
  結果就是,魅羽連驗證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自始至終都沒見著個活物。而一路走來,地上到處是打鬥的痕跡和其他新兵散落的物件。其餘四人驚疑不定,不知猛獸都去了何處,魅羽也不便說破。
  ******
  荒原結束後,便到了藏著斧頭的小樹林。守在森林口的兵士對五人說:“已經有五把斧頭被找到了。”
  此刻樹林裏大概還有二十幾人在找剩下的那把。魅羽五人分散了一會兒,樹上地下都看過了,回來集合後毫無收獲。也是,如果這麽容易找到,早就給先前來的那二十幾人找到了。
  這怎麽辦呢?魅羽心想,用她的探視法正常來說是能找到的,不過皇城內有禁止動用靈力的法器……
  等等,這些法器所禁止的,應當是這個世界的功法。假如她用靈寶的異世功法呢?連歿天樞這種神器,都隻能把人間的修為清零。這個皇城裏的法器還能比歿天樞都厲害不成?
  想到這裏,她暗暗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雙眼微閉,入定。接著使了靈寶心法,將無識圈越擠越小,片刻後便探得了斧頭的所在。
  魅羽若無其事地朝那裏走去,路上東看西看,還繞了兩個小彎。到了那棵樹下,她低頭快速地撥弄了一下雜草,果然看到閃亮的金屬一角。她又去旁邊的草叢裏撥弄了兩下,搖搖頭,就走回去找其他人了。她擔心一旦挖出斧頭,所有人都會一哄而上來搶,她一個人應付不了。
  等暗暗集結了另外四人,魅羽低聲告訴了他們斧頭所在地。又說:“我假裝在別處找到斧頭,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你們四個拿上斧頭趕緊往回跑,不必等我。”
  “不能剩你一人,”錚引說,“這是最後一把斧頭了,他們知道上當後報複你怎麽辦?我同你留下。”
  “還是我留下吧,”毅斌說,“反正我也跑不久。”
  “你們都太小瞧我了,”魅羽說。她既然知道能暗用靈寶心法,雖然不敢太誇張、讓人看出她在使內力,但假裝用蠻力取勝還是做得到的。
  “我看這樣,”九叔說,“天琦輕功好,就讓她拿著斧頭盡快趕回去。我們其餘幾人盡量把大隊人馬拖上一會兒。但樹林太開闊,未必能攔住他們所有人。
  “就讓錚引和小蹦豆留在這裏,打不過就跑。我和毅斌護著天琦到河邊,讓她先過去。其他人若是追來,我倆就攔在獨木橋前。等天琦跑遠了,再放他們過去也無所謂了。”
  九叔的主意果然好,魅羽心說。於是她領著錚引往樹林深處行去,其餘三人則看似毫無章法地前往埋斧頭的那棵樹。
  魅羽隨便來到一棵樹下,裝模作樣地挖了挖,突然衝一旁的錚引大叫:“我找——”又急忙捂住嘴。
  錚引連忙衝她躍過來。與此同時,附近聽到魅羽喊話的十幾個人也衝這邊跑來。
  “不行,你們這是耍賴!”魅羽氣急敗壞地一屁股坐到樹底下,眼瞅著天琦三人偷偷摸摸地朝樹林外溜走了。
  錚引則站在她身前,雙臂平伸做阻攔狀。“是我們先找到的。斧頭是我們的,你們不能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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