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傳出醫保局與輝瑞新冠口服藥Paxlovid醫保談判失敗的消息,原因是醫保局嫌輝瑞藥價太高,沒談攏。究竟輝瑞p藥要價多少,有各種說法,有說要700人民幣的,有說要1890人民幣的,這是一個療程的價錢。醫保局也沒出麵澄清輝瑞要價到底有多貴,他們拒絕了輝瑞的高價藥給國人省了多少錢?精心嗬護國家和老百姓的錢袋子是政績呀!該讓老百姓知道醫保局為他們省下了多少錢,好感謝他們吧。若不是醫保局精打細算嚴防死守,新冠重症家庭要多花1890元,置辦年貨就捉襟見肘了,好懸!
在慶幸之餘,網民編了個段子表達對醫保局的理解:傳高衙內要過景陽岡,聽說山上有大蟲吃人,於是本著生命至上的原則,選聘保鏢護駕同行。有大郎、武鬆、王婆三人報名。最終,大郎、王婆二人,應聘成功;武鬆落選,據講原因是——報價太高。於是就有了王婆、武大郎和高衙內的鏘鏘三人行,譜寫了景陽岡英雄新篇章。
用這段子讚美醫保局,主旋律還是跑偏了。高衙內隻是想安全走過景陽岡,並沒有為民除害的理想,對老虎進行動態清零。看《水滸》裏的情節,武鬆並沒有把握打死老虎,隻是因為跟店小二吹下了牛逼,沒臉再折返回去,這才硬著頭皮過景陽岡。武鬆借著酒膽打死老虎隻是個小概率的幸運,他以後的英雄事跡是打人,從來沒想當打虎專家,高衙內想用武鬆威懾老虎不科學,萬一武鬆的酒沒喝到火候,二期臨床實驗失敗了,高衙內的“生命至上”就懸了。所以,高衙內的選擇是很精明的:武大郎人矮腿短,遇上老虎第一個跑不了;王婆就算不是小腳,一個說媒拉纖開茶館的婆娘,平時肯定疏於鍛煉,見著老虎也跑不動了。有武大郎和王婆這倆肉彈,還不夠老虎飽餐的嗎?兩枚幹擾彈放出,引誘老虎捕食,高衙內悠哉悠哉縱馬過景陽岡,踐行了“生命至上”的原則。
武鬆和輝瑞Paxlovid沒有可比性,武鬆對抗老虎的樣本太小,不具備可重複性;輝瑞p藥是全球疫情驗證了的特效藥,對奧密克戎有碾壓式抑製效果。輝瑞p藥比武鬆更有理由報高價。
問題是,輝瑞給美國、歐洲、澳洲、香港、台灣的要價都超過給中國的報價,醫保局憑什麽因為“報價高”談判失敗?
這就帶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正在走向共同富裕的中國人,通過精準扶貧已經解決了貧困的中國人,難道連1890元的特效藥都嫌貴買不起嗎?唱著“東方紅”站起來又接著唱《春天故事》富起來的中國人,居然抱怨相當於美國、香港地區半價的輝瑞p藥賣貴了,站而富的國人的臉都給丟光了呀!人民群眾都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覺悟,如果帝國主義不給咱領導好臉子,咱們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大饑荒時就堅決不要敵對勢力的免費糧食,高幹一個月就發幾斤豆子幾斤糖補補,把領導都餓瘦了。但這次是嫌輝瑞報價太高,輝瑞高管都出言譏諷“總不能比薩爾瓦多的價格還低吧!”把麵子裏子都丟了。
港真,輝瑞公司以前若辱過華,曾經說過難聽的話,這次就算白送Paxlovid咱也不要,中國群眾死得起,寧死也要爭口氣。但輝瑞一直對咱客客氣氣的,輝瑞的偉哥接替了電線杆老軍醫的職責,一直嗬護著國人的性福。這次以1890元的超低價賣給中國,算得上是良心藥企。醫保局卻還是嫌貴,他們心裏該多賤呀!中國暴發戶在巴黎掃貨,富二代留學生在美國飆豪華跑車,用盡一切奢侈手段顯擺,不就是為了加入貴族行列嗎?挎愛馬仕的中產,騎摩托車的脫貧戶都淚眼汪汪地看著醫保局談判專家——拚命裝貴族,卻被一聲“報價高”打回賤貨原形了。重症的和無症狀都攢了一肚子口水要向醫保局傾吐。
據有心人計算,如果中國高峰有4000萬重症。那麽按照一個療程1890元計算,是756億元;如果按照700元一個療程計算,是280億元。
三年抗疫,中國財政一共支出了多少費用?粗略估算得23萬億,根據東吳證券發表的研究報告,二線城市以上常態化核酸檢測的成本上限是1.7萬億。幾十萬億花出去了沒人心疼錢,756億救4000萬性命卻喊“報價過高”了,“貴”族和賤命無縫對接得太完美了。就像花大錢造了高速路,修了大橋,置辦了跑車,最後需要一個刹車片時,嫌“報價過高”不幹了。把國人的臉和命都丟光了。世間真有雙損法,既失麵子又丟命。
2022年中國儲蓄增長15萬億,老百姓不敢花錢,就是存錢以備不測的。有個專家建議老百姓拿出增長的三分之一的存款購房,中國的經濟就恢複了。其實,輝瑞p藥不進醫保,老百姓拿出去年增長存款的百分之一就夠買救命藥了,老百姓生命恢複不比所謂的經濟恢複更重要嗎?
水滸段子還應該有續集,武鬆扭著王婆、潘金蓮找國藥集團清河縣醫藥代表西門慶對質:“我哥哥怎麽死的?”西門慶直言不諱“喝砒霜死的”,“為什麽給開砒霜藥?”“報了速效傷風膠囊,速效救心丸,但潘金蓮覺著報價太高,櫃上處理過期砒霜,毒性還在,正好以毒攻毒,價格又便宜。可惜沒尊醫囑,劑量用大了。”
拋開奸情因素,武大郎之死是個醫藥事故,說明不對症下藥隻圖便宜的教訓是多麽沉痛。
202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