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號“一丘萬壑”明天解禁,小號“一丘千千壑”昨天被禁半個月。青黃不接之際,用備用號發一篇。
鐵鏈女事件沸騰了二十多天了,如果上百億次的注視還不能改變一個性奴的命運,這世界就患上嚴重白內障了。這本來應該是個官民一體同仇敵愾的事兒,徐州方麵咋把自己演成了強奸犯董誌民的盟友了?這是戲劇史上的事故,把《讓徐州》活活唱成了《空城計》,演砸了。三國時期呂布接手徐州時,都沒出過這麽大的紕漏。
一開始徐州就該迅速入戲,把鐵鏈女當做“我方楊某俠”,假裝恍然大悟——原來在我轄區還有如此惡行?嚴肅表態要“一查到底”,就成功遮掩過去了。沒想到,徐州方麵為了維護傳統綁架、拐賣婦女的“民俗”,本能地把強奸犯當做“我方董誌民”了。一開戲就嗆了嗓、髒了口,這戲越唱越荒腔走板了。
省調查組空降徐州,三天多了還沒動靜,看來把徐州這屁股擦幹淨很難。上級不怕難剃的頭,就煩難擦的腚。網民圍觀下,即使不處理瀆職幹部,總得解救鐵鏈女吧?若解救鐵鏈女,第一步就得鑒定她是誰。徐州方麵的前四個通報,已經把鐵鏈女是李瑩的可能性堵死了,省調組讓她是誰都成了一個原則性問題。鐵鏈女到底是誰和想讓她是誰,成了堪比《西遊記》裏真假猴王的難題。
省調查組麵臨一個哲學問題——她從哪裏來?她是誰?把她送到哪裏去?確定不了鐵鏈女是誰,從哪裏來和回哪裏去就沒了著落。在這神奇的地方,把赤裸裸的現實問題給弄成了哲學問題,然後草擬出玄學答案。
熱點過後,鐵鏈女的生活能得到多大程度的改善,是值得祈禱和猜測的。若鐵鏈女事件能推動修法,把“拐賣婦女”罪分解成劫持綁架罪、拘禁罪、強奸罪,才對得起她二十多年的苦難,才不枉上億雙眼睛的注視。用以上罪名去追溯起訴豐縣的所有涉案者,這才是鐵鏈女事件的最好結局。
盛洪有篇文章,強調了我早就指出的“拐賣”之荒唐——賣自己不擁有的東西不是買賣,即使父母也不擁有女兒的產權,沒有資格作為賣方。看“拐賣婦女”的詞義,“賣”沒問題,錯誤出在“拐”上,好像無“拐”之賣就合法了似的。如果真允許買賣婦女,賣方首先是該女自己,定價、期限、權利與義務是該女與買方簽訂的自由契約。也就是說,真能買賣婦女的話,也輪不到任何其他人來賣她呀!
“拐賣婦女”若能成立,殺手接雇凶者的單去殺人賺錢,也算是“拐賣”人命嘍;謀財害命就是“拐賣”財物;貪汙腐敗就是“拐賣”國資;叛國通敵是“拐賣”機密。一拐定百罪,仿佛是鐵拐李的法律。
取消“拐賣婦女”罪,實事求是地還原為綁架罪、拘禁和強奸罪,就不怕解救被拘禁婦女時有阻力了。全村上陣阻攔,就是綁匪的土匪窩子,狙擊手、迫擊炮和火箭筒就派上用場了。解救被拘禁婦女就是解救人質,就是反恐,恐怖分子並不遙遠,就在徐州,就在豐縣。綁架和拘禁婦女,已經對社會形成巨大的恐懼,要像對待恐怖分子一樣處置販子和買家,一遇阻攔,格殺勿論。
等把“打拐辦”升級為“剿匪辦”和“反恐辦”時,社會才有安全感。隨著社會的發展,土匪並不聚集在梁山、桃花山和抱犢崮,而是隱藏在村莊和市井,匪患依然嚴峻。要用剿匪和反恐的法律對待豐縣拘禁婦女的光棍漢們,才能打造朗朗乾坤。
2022.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