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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 我心目中的劉達

(2024-06-14 19:40:45) 下一個

【科大瞬間】特刊
《我們心中的科大》--建校60周年慶

我心目中的劉達同誌

劉祖平(624)

在BBS的“我說科大”版讀到戴開元、舊友華新民二人回憶劉達同誌的文章《科大,你怎能忘記劉達?》(以下簡稱“戴、華文章”),一時心潮澎湃,仿佛劉達那雖略嫌矮胖、卻異常高大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現,親切地微笑著向我走來。

“劉達同誌”是我們一群朋友對他的稱呼。那是個充滿了對人性考驗的動亂年代,在公開場合(如大字報中)如此稱謂含有挑釁的意味,因為“同誌”兩字關乎立場,而“壓倒性輿論”多半稱他為“彭真黑幫分子”或“死不改悔的走資派”,屬於“敵人”,當然不是同誌。憑這個稱呼可以找到誰是願與我們並肩“保劉達”的“同誌”。劉達本人當然喜歡這樣叫他,後來官複原職,也不願我們改口。

在我心中,劉達不是一般的可敬的校領導。這不僅因為他有近乎傳奇的經曆:生於東北白山黑水之間,“九·一八”後流亡關內,成為北平的一介熱血書生,參加“一二·九”運動為抗日呐喊(多像《青春之歌》裏的人物!);在延安學習後,隨八路軍赴山西抗戰,擔任地委書記,先後與楊成武、王震兩位威名遠揚的旅長共事;挺進光複後的東北,任解放區最大城市哈爾濱市的首任市長;到了太平治世,雖因天性耿直,仕途頗多坎坷,但礙於其資曆,中科院、北京市一批平時氣使頤指的官員總得讓他三分。也不僅因為他在那個“左風”彌漫、眾人皆醉的時期獨具慧眼,誠如戴、華文章所述,他以在科大的大膽措施成為中國教育界改革的第一人。更令我輩學子傾倒的,是他錚錚鐵漢型的人格。古人雲“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人,可謂大丈夫。劉達者,大丈夫也!

劉達推行的教改:學分製,學生自由選課(甚至可以不上課),單科升級,重視基礎課,重視外語,一反當時對青年“隻講服從、不講選擇”的風氣,為科大學生展現了更寬闊的道路,也難免引起很大的爭議。學生的議論是:好學生和好老師普遍歡迎,濫竽充數者心存恐懼。這是我們對他有好感的開端。我記得,一部分是為了回答某些教員怕沒人來聽課的疑慮,劉達曾在學校的大會上說:“今後,每當我開會作報告,各部門隻須把通知發到學生,學生來不來聽、是否中途退場或打瞌睡,與你們無關。”正像那些課堂總是爆滿的好教師一樣,劉達自己的報告(他一貫親自準備,不用秘書幫忙)極精彩和富有吸引力,他確有這個自信。諸如“毛主席要吃飯、喝水、上廁所時講的話,也一句頂一萬句嗎?”,“人都會犯錯誤,毛主席也有錯誤,你到革命博物館去看主席的手稿,塗塗改改很多,沒錯為什麽要改?”就是這位黨委書記的說話風格的例子。

1966年夏,文革風雲突起,“彭羅陸楊”首先變成“黑幫”。因為彭真是劉達在晉察冀的老領導(據說彭真見到他時以其綽號“小和尚”相稱),中科院迅即將他拋出,隔離審查。中央政策變遷,“工作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部分學生組織了“籌委會”,第一個“革命”行動就是把呆在家裏的“黑幫分子”劉達抓到學校批鬥。在大操場搭建的批鬥台上,我第一次看見文革中的劉達。

氣勢洶洶的批判之後,該他檢查了。他當然否認“黑幫說”,堅稱:自己屬於“好的和比較好的幹部”,錯誤隻是“毛澤東思想的紅旗舉得不夠高”。極不滿意的主持者突出殺招,喝問:“在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裏,你在家這些天都幹了什麽?”不料劉達不慌不忙,掏出一個小日記本,每天幾點到幾點,讀毛選哪篇文章、人民日報哪個社論,一一道來。主持者隻好打斷他,呼一通口號後,宣布禁閉劉達並勒令勞改,打掃廁所。誰也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劉達一步搶上前來,靠近話筒,大聲說道:“讓我勞動可以,但把勞動作為懲罰手段是錯誤的!”主持者竟一時語塞。劉達被押下去了,這一幕卻令人難忘。我想所謂“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誌”、“士可殺不可辱”,說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此後一段時間,各種批判劉達的大字報鋪天蓋地,“爆炸性材料”層出不窮。有兩個因素卻使我對劉達的好感有增無已。其一就是戴、華文章提到的劉達在禁閉勞改期間的“思想匯報”,它經過有些“看守”之手,在同學中當笑話似地流傳。這些匯報絕無卑躬屈膝的媚俗之態,更不以胡亂揭發、上綱自保,當令後來動不動以“違心地……”開脫自己的大批官員汗顏。他寫到:有些清潔工過去並不認識,自從一起勞動才有所了解,可見自己確有官僚主義,以後應該經常深入基層;因為打掃廁所,才知道一樓廁所最髒,越往上越幹淨,設計樓房時應該底層的廁所最大,高層可以減小;甚至畫了一張設計草圖,說明如何改進蹲位取向更便於打掃。“虎倒不失威”,字裏行間,留有他做人的尊嚴。

第二個因素也許更重要。據揭露,劉達曾在1959年定為犯了“右傾”錯誤,大字報登載了他怒斥“大煉鋼鐵”、“浮誇風”的語言,堪稱生動有力,極有個性。我在1965年到順義縣參加了一年“四清”,才對國情有了一點了解。我的許多同學、親戚下到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的不少地方,所謂“三年自然災害”的實情給每個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順義有位縣長(好像名叫崔旭東)成了“右傾機會主義分子”,但我們那個村無論男女老少、幹部社員,提起他就熱淚盈眶,人人說崔縣長就是我們的焦裕祿。我從心底相信,彭德懷這樣的右傾分子才算得上真正的共產黨人。麵對那些禍國殃民的歪風,若不敢仗義執言、為民請命,還談什麽為革命理想獻身?我很欣賞韓愈的一句話,“謗之所至,名亦隨之”。正是這些批判材料,讓我對劉達更抱敬重之情。

再與劉達接觸是1967年春。因為替幾位“炮打中央文革”的師生鳴不平,我和一群朋友受到衝擊,置身運動之外,其中一人建議去看看仍關在衛生所樓上、但已非運動熱點的劉達。我們和劉達連聊了幾個晚上,有時詢問,有時討論,有時亦不免爭辯。也許這時用“平易近人”形容這位高級幹部並不合適,他開始的態度可說是不卑不亢,稍有距離,等到看出來我們並無惡意,逐漸轉為親切自然,暢所欲言,竟成為友人。最令我們感慨的是他對一些“名人”的臧否點評,都根據他在交往中的體會,直舒胸臆,完全不為“時尚”所左右。一時滿城皆曰可殺的“反黨分子”,如王震、王恩茂、張平化,他褒之為“好人”;一時紅得發紫的“站出來造反的革命領導幹部”,如黑龍江的潘某人、山東的王效禹,則斥之為投機分子,早晚必現原形(後來莫不應驗)。曾談到抗戰時期他與楊成武將軍的一場矛盾,一時鬧得挺僵,隻好由彭真、聶榮臻出麵解決。這時的楊將軍身任代總參謀長,見報率極高,看來是軍中少數受到最高層信任的紅人,肯定有“一言決人生死”的力量。劉達卻梗著脖子、臉漲得通紅地堅持,當初是楊成武的錯,時至今日,他仍無可檢查,更不必說認錯,要是楊本人不這樣認識,錯的還是楊。後來果然如此,楊將軍在自己突然被林彪打倒之前確實說了對劉達極不利的話,使劉達的處境更加險惡,到了撥亂反正之時,楊將軍獲得解放,親自登門向劉達道歉。都講人貴在“說真話”,“臨難毋苟免”,環視袞袞諸公,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不久,“解放幹部”一類話語出現於報端,我們為“劉達同誌”講話的心願乘機付諸行動,“幹部問題聯絡站”(簡稱“幹聯站”)在一番策劃後出台。正如後來的批判者所言,其中心任務隻有一個,就是聯絡所有誌同道合者保劉達。在“造反光榮”的年代,這個以“保皇”為宗旨的鬆散組織在當時的高校應該算是個奇跡,有幾位發起人就是當初的“看守”,不能不說是劉達的人格魅力使然(也許可類比於彭德懷元帥的魅力,一群地質學院的“紅衛兵小將”奉中央文革小組之命到四川押解彭元帥,等回到北京,小將都變成了保彭分子,我有幸認識其中的一位)。關於幹聯站、它的負責人張臘狗等人的故事不在此文敘述之內(也許窮孩子出身的漢子臘狗和他的愛妻陸宗偉應該另寫篇文章,談談劉達與他們之間延續幾十年的感人的忘年友誼)。一段時間內,幹聯站的保劉活動頗有聲勢,不少同學熱情高漲,中層幹部中敢於肯定劉達的政績的也不乏其人。可惜的是,我們一時扭轉不了到處黑白顛倒、玉石俱焚的總形勢。康生、戚本禹等人為劉達的“定性”化為巨大壓力,1968年進校的軍宣隊摧垮了幹聯站,保劉的重要幹部李俠因為曾“攻擊江青”被捕,保劉達成了我們的罪名。劉達的複職被推遲到了科大下遷合肥後的1972年。

這個階段還有幾件事值得一提。一件是劉達與王震的久經錘煉的友誼。1967年初,農業口某造反派組織掀起“打倒王震”的高潮,標語滿街,從未為自己向上級申辯的劉達此時上書周總理,力保王震對黨的忠誠。可能在那年“五一”,毛主席上了天安門城樓,據傳講了一句話:“王大胡子是好同誌。”頓時雲消霧散。不久,我們帶了一張劉達寫的條子,到麟閣路上王震的家去拜訪他,受到很誠摯的歡迎。王震說到當年與劉達並肩轉戰晉北,安危與共,同榻而眠、同炊而餐,覺得他是“與工農兵結合得最好的大學生”,兩人性格相投,遂成莫逆之交。談及劉達當年的“右傾問題”,王震痛陳黑龍江、河南等地在“三麵紅旗”下的諸多惡跡,快人快語,憤慨之情溢於言表,更令我肅然起敬。“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英雄相惜,此之謂也。這次訪問當然更堅定了我們保劉的信心。但世事正亂,王震一時難有作為;直到天下稍安,王震親赴合肥,促成劉達的“解放”,是後話了。

劉達是熱愛生活的人。勤於讀書、思考、動筆之外,他的興趣頗廣,尤其擅長烹調,曾燒魚給大家吃,食者無不讚賞。因為知識麵寬,不論議及古今中外,他總是好的談話夥伴。他貯藏西紅柿、做蕃茄醬頗有心得,曾在報(記得應該是《北京晚報》)上刊一短文介紹,儼然一美食專家,不料文革中也被有些想象力超常的反劉派攻擊,指為配合《燕山夜話》,“要反黨同夥在紅色偽裝下長期潛伏”。在林業部任過職,他對園林綠化、樹種搭配有些專業知識,曾為他居住的中央黨校大院設計綠化方案,對科大校園的綠化也有過設想。

劉達愛學生,尤其愛成績好的學生。在他曇花一現的教改中,各係湧現出一批好學生,他熟知其姓名,如數家珍,常會問起他們的作為。後來他仍一直保持對這些學生的關心,若有困難,包括“政治問題”,力所能及,他必施以援手,比如對曾被緩予分配的陶榮甲。對青年人,他宅心仁厚,態度寬容,特別能諒解那些曾審他、批他、鬥他、甚至出手動武的學生。這與他麵對施暴者蠻橫凶狠時的剛正堅定、不低強項,成為鮮明的對比。聽說軍宣隊進校後,對他再次采取“專政”措施,曾要他背誦“老三篇”,當時這股風席卷神州,風頭正盛。但到劉達麵前,行不通了。劉達答曰:“我不背。勸你們也不要背。”來人正愕然時,劉達補充:“毛主席著作是行動的指南。背誦不是正確的學習方法。”專政者對這位被專政者竟無可奈何,據說隻好以“他年紀大,背不下來”自我安慰一番作罷。

幾年過去,林彪“天馬”墜空,中國稍露春色。聽說劉達解放,重任科大黨委書記,1973年,我與曾是幹聯站頭頭之一的前妻從千裏之外回南方,特意彎到合肥來看望他。他在自己下榻的教師宿舍親手做了一頓飯款待我們,一直聊到陪我們走出校門,坐公共汽車到長江飯店,共進晚餐後話別。回家途中最強的感覺是,雖然文革的淒風苦雨還在身邊瀟瀟不止,劉達此時“辦好科大,為國家再育一批英才”的雄心依然火熱。

劉達興致勃勃地談到召回一批68至70屆的科大畢業生“回爐”的事。以科大下遷,當年“全院辦校、所係結合”的條件不複存在,故師資奇缺為理由,他的報告僥幸被有關方麵批準。幸運的科大,成了中國左風肆虐的教育界中絕無僅有的一塊綠洲。這批幸運的同學,經過“進修班”補課,成為來日重振科大雄風的骨幹。劉達還說,“回爐生”之所以限製為較低的三屆,是因為他們入大學不足三年,基礎課尚未學完,較高年級的若分配不當,也可按正常手續申請調動回校。我們說了自己的情況,他記在一個小本子上,說這裏記的都是學非所用的科大畢業生,若有可能,他會設法幫助這些學生改善工作條件。他不無得意地說到溫元凱,這個當年以又紅又專馳名的南京大學學生,聽說科大回爐政策後來信詢問,劉達聞訊立即拍板,將溫調進科大(後來鄧小平出山,召集約30位科學工作者座談科技發展問題,溫元凱與會是因為時任清華校長的劉達的推薦)。有了這批教師,雖然近年入學的工農兵學員程度不齊,劉達對保持科大相對較高的教學水準很有信心。

劉達認為他此時的第一件重點工作是消除文革兩派對壘的派性。他以寬闊的胸懷,盡力團結曾經與他敵對的那一派。複職伊始,他首先解放了幾名運動中“打倒劉達”喊得最響、後來卻也犯事挨整的幹部和教員。他為反劉派的主要頭頭安排重要工作,介紹其中一位入黨。為了以身作則、團結群眾,他不要專為他準備的條件上佳的住房,而住到反劉派人數最多的三係教師單身宿舍,在食堂用餐,每天與普通教員朝夕相處。他也不用專門修繕的大間辦公室,選擇了與一般幹部更接近的辦公地點(講到那間大辦公室,他說,“留給郭沫若校長來的時候用吧”,一麵調皮地衝我們笑笑)。文革的激烈衝擊沒有摧毀他對人性的積極麵的信念,劉達相信,隻要他真誠待人,一定能收到以心換心的效果,群策群力,共同辦好科大。回到北方,調回科大成了我們最大的願望。幾個月後,這個計劃因前妻讀書的係的領導不合作而受阻,我們給劉達寫信,希望他幫忙。沒有想到,他很快回信,表示愛莫能助。劉達說,他的原則是,凡屬運動中因保他而關係密切的科大學生,調動應分別與各係聯係,他不便幹預,以免親者雲集。至於保劉的一號人物臘狗,劉達已勸他不要回科大。讀信之後,第一感覺難免失望。但轉念再思,我體會到劉達一貫坦蕩為公的為人和一往無前、搞好科大的決心。算是避“用人唯親”之嫌也罷,“寧失一人、勿失一片”也罷,“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罷,總之這是他的原則,令我更增對他的尊重。記得我沉思之後,對前妻說的第一句話是:“運動中保了這樣的幹部,我們可以永遠引以自豪。”

可惜的是劉達自己的計劃也沒有實現,他在合肥建設科大教育綠洲的理想被殘酷現實無情地擊碎。我們再次見到劉達,是在北京他的家裏。大概就在1973年,“白卷英雄”張鐵生事件發生,“四人幫”一陣鼓噪,“反回潮”的沙塵暴橫掃全國教育界,綠洲豈能幸免。凡是想撈點政治便宜的人,哪怕再笨,也看得出劉達的“回爐”和報上口誅筆伐的“回潮”差不太多。劉達又一次成了現成的靶子。攻擊者有他曾苦心爭取團結卻舊習難改的政治投機家,也有大批不諳世事卻被告之要來“占領學校陣地”、“上、管、改大學”的工農兵新大學生,一度通宵圍攻,逼迫劉達簽署文件,將全部“回爐生”退回原單位。劉達憤然答曰:“你們就是整死我,我也不簽!”終於鬥到劉達病發,無法視事。他隻得黯然離廬返京,設法調出科大,到國家計量總局工作。談起這段往事,劉達的傷心、失望、憤怒交集,不堪回首,令人為之心痛。昔日“老驥伏櫪”的雄心不再,露出身心俱疲的老態。科大科大,曾灌注了這位飽經風霜的老革命的多少希望和心血,最後竟完全破滅!

劉達和科大的故事快要結束了。後來,四人幫惡貫滿盈,劉達重回教育界,在清華一展當年科大任上未竟的抱負,退下來以後在全國人大常委會文教組盡心盡職,自有一番業績留給後人懷念,但與科大的直接關係已很有限。我以後還去過他家數次,曾經在總理病逝後深談我們的悲傷、憂慮和在全國人民空前一致的心情中看到的希望;也曾在舉國歡慶“四人幫”垮台的日子裏分享快樂。1977年我終於調回科大(這次氣候已變,順風順水,記得見到科大人事處楊處長時,他滿麵笑容地說,“劉達書記提到過你”,想來劉達的小本子上的人都已各得其所了吧),南下途中和第一次出國之前,曾聆聽這位長者的鼓勵。1991年底,國家同步輻射實驗室竣工驗收,劉達本已說好要回科大參加盛典,卻因病重未克成行,我也未能在科大校園陪他一賞當年心血化成的似錦繁花。不久後,天人永隔,這成為永久的遺憾。劉達同誌在天有靈,一定還惦記著科大在新時代的發展和貢獻。

回到本文的題目:在我心中,劉達到底有怎樣的份量?

他是我認識的一個大寫的人,借用魯迅語,他當得起“中國的脊梁”的稱號。記得在壓力最大的時候,幹聯站裏少數人有點動搖,考慮是否“彈性”一點,留條退路,我說過:“劉達不是一般的可保可不保的幹部。為了保他,什麽代價都值。即使你我今後別無所成,有幸認識這樣的人,曾在這場風浪中與他站在一起,我們這一輩子就不算白過。”

——謹以此文,表達一個晚輩對劉達同誌深深的崇敬和懷念。

2002年12月5日,合肥

摘自劉祖平的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661666d00100h5pr.html

本文網上來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173d6785c0102w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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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油翁 回複 悄悄話 在這篇文章中,作者深情地回憶了自己心中的劉達同誌。劉達同誌是一位傳奇人物,他在動蕩的年代展現出非凡的勇氣和智慧。作者從劉達同誌的個人經曆、人格魅力、教育改革和與學生互動等方麵生動地描繪了他的形象。

劉達同誌在作者心中是一個充滿敬意的人,他坦誠正直,善良寬容,熱愛生活,熱愛學生。即使在麵對壓力和困難時,劉達仍然堅守自己的原則,保持著高尚的品格。他對於教育的執著和追求,讓人深受感動。

最後,作者表達了對劉達同誌的深深敬意和懷念之情,他認為與劉達同誌站在一起,並有幸認識這樣的偉大人物,這一輩子就不算白過。劉達同誌在作者心中留下了永遠難以磨滅的印記,他是中國教育界的一位偉大領袖,也是一位永遠令人敬慕的人。【來源:文學城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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