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瞬間

《科大瞬間》與您分享中國科大校友和教師校園內外真實、親切的回憶以及多視覺、多維度的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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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大學叫“科大”

(2021-10-09 17:41:41) 下一個

【科大瞬間2季】

編者按

《科大瞬間2季》發行了!之所以是“2季”,因為原公眾號《科大瞬間》被封了。這一非正常事件,在這個非正常時期和非正常環境,是如此的常見,以至於隻有少部分人感到驚訝,更多人是惋惜、失望甚至憤慨。

直接導致《科大瞬間》被封號的原因,是最後一期刊登了一位77級校友回憶80年代科大的一次具有創新性的教育改革的文章——“憶中國科大的’三駕馬車‘”(以下簡稱“三駕馬車”)。那次的改革成績顯著,並為改革開放後的中國大學教育撥亂反正探索出一條新路,在當時受到了主流媒體以及多方的讚許,其經驗在全國得到推廣。“三駕馬車”刊登後,校方宣傳部很快通過校友總會聯係了我們,要求立即撤文,理由是文中涉及到80年代科大的敏感人物。

就在《科大瞬間》編委們商量之際,《科大瞬間》被永久封號。騰訊係統顯示:投訴者是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投訴“美的震撼”一文侵權,“三駕馬車”一文違規。我們立即要求校友總會轉達校宣傳部,撤銷其投訴並恢複《科大瞬間》公眾號,至今未果。鑒於此,《科大瞬間》2季應運而生,名為《科大瞬間2季》。

《科大瞬間》公眾號創刊於2018年4月,其宗旨是通過中國科大校友和教師的親身經曆,記錄發生在中國科大的事件,見證中國科大的成長。“三駕馬車”回憶文章正符合這一宗旨。發表之前,編委們意識到,在當下的氛圍中發表這篇回憶有一定的風險。但編委主要負責人認為,《科大瞬間》不應該隻是風花雪月,如果我們能發出一點點微弱的聲音,還原一點點曆史真相,讓讀者看到一點點的希望,《科大瞬間》的存在才更有意義。

《科大瞬間》被封號雖然給讀者和編委們帶來不便,但與真正處在危險之中推動改革的人相比,這點不便不算什麽。我們相信,隻有更多的人出來宣講常識理性,那些推動改革的人的處境才會稍微好一點。對於投訴文章導致《科大瞬間》被封號的校方人員,我們沒有針對個人的怨恨,這是大環境的結果。同為科大人,我們相信大多數人的內心都有堅守良知的願望。我們相信總有恢複正常的一天。“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現在招生季節已經結束,祝願母校迎來又一批朝氣蓬勃的優異學子。《科大瞬間2季》將一如既往,以真實的史料和親切的回憶服務科大人。

《科大瞬間2季》編輯部

2020年8月7日

 

PS.:為了防止再次被封,《科大瞬間》在海外的文學城建立了一個永久家園,網址為: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7363/all.html

 

有家大學叫“科大”

李延軍

 

導讀

今天放眼望去,在中國稱為“科大”的大學可謂不勝枚舉。然而,中國科大是中國最早被稱為“科大”的學校。那麽,中國科大與其它“科大”有什麽不同?從本期起,我們將連載李延軍先生寫於2010年的精彩長文《有家大學叫”科大“》。李延軍先生雖然隻是一位校友家長,但他十分熱愛科大,並且很用心地去研究科大。我們甚至可以說,他可能比很多科大人更了解科大曾經的輝煌和悲情,更懂科大薪火相傳的精神和強大的生命力。

 

《科大瞬間2季》編輯部

 

 

對中國科大產生興趣並潛心研讀,緣於犬子去年底被推薦報考了該校的少年班。在陪犬子參加少年班學院創新試點班選拔考試期間,我有幸近距離接觸這所科學殿堂,親身體會這所學府的無華樸實與淡泊寧靜。不算大的東區校園裏樹木蔥鬱,郭沫若、華羅庚、錢學森、錢臨照等大師塑像掩映其中;少年班學院前的孺子牛雕塑低調而執拗,兩雙嫩肩奮力推動著巨大的地球在旋轉;黑色溜光大理石板上雕刻的中國科大小行星雲圖靜默而浩淼;一幢幢成排的紅磚老式住宅被犬子描述為我們這裏的“棉機家屬院”;一個個行色匆匆的科大學者們平實卻不乏親善和藹···

科大老校門

這裏沒有我慣常見到的其他大學裏的那些喧囂與張揚,除了寧靜的讀書氣息之外還是讀書氣息。她的一草一木靜若處子,在我一個局外人眼裏,這裏的一切的一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隻有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現代化教學大樓和巍峨壯觀的國家實驗室,在提醒著我這所大學在中國科技界的卓越地位;一位位謙謙有禮為我們服務的學生誌願者,在向我展示著這所學府弟子們的學養與風采···

“孺子牛”雕像

我隻有與她幾天的短暫接觸,就勾起了我對這所大學的研讀欲望。在科大家長論壇和科大招生論壇,我讀到了這所大學的內涵與魅力;在科大退休老教授阮耀鍾博客,我讀到了一位50多年科大曆史親曆者對這所大學的深厚感情;在科大50年校慶資料和網絡搜索到的視頻中,我讀到了這所大學50年風雨跋涉的非凡曆程,及其取得的一個個驕人成就;在與科大少年班學院楊書記、陳院長、宋老師以及阮教授、呂老師等科大人當麵或電話、書麵接觸中,讀到了科大人對天下莘莘學子們的那腔熾熱情懷……

半年來的點點滴滴,一直在我的胸中縈繞,對中國科大我不能不說點什麽。

 

01: 這家科大有“學術”

隻有經曆過高考選報誌願的考生家長,才能體會到如今中國大學的數量之多、中國高等教育之紛繁龐雜,完全可以用“亂花漸欲迷人眼”來形容。而親曆了春秋戰國般高考大戰後的我,至今也弄不清中國到底有多少大學,各個大學之間除分數之外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反正給我的感覺都是千人一麵,似曾相識,如千篇一律的流水線產品。單與我有關聯的叫科技大學的大學,就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幸虧我上世紀八十年代也讀過大學,如今這些林林總總叫科技大學的大學,那時候充其量也就是叫某某學院、某某工學院之類。想不到如今都已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個外表光鮮的科技大學。在我的記憶中,曾叫科技大學的隻有中國科技大學、國防科技大學和成都科技大學那麽寥寥幾家,而且都是一個比一個牛的著名學府。後來成都科大還被合並在了四川大學的麾下。幾乎在成都科大消失的同時,中國的大學合並之風驟起,愈刮愈烈,各類巨無霸式的所謂綜合大學橫空出世,各類單學科的學院式大學也水漲船高,行情看漲,逐步把自己歸列入一群稱作科技大學的行列。科技大學的隊伍由此蔚蔚然膨脹起來,形成中國大學風景線上一道壯麗景觀,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通過對這些科技大學的留心,一個意外的收獲是對“科技”一詞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在所有的科技大學當中,中國科大是第一個在中國稱作“科大”的大學,而且她的名字與其他科技大學不同之處還在於她多了“學術”二字,其全稱為“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而非人們口頭常說的“中國科技大學”。估計是後來的其他科技大學們,在抄襲中國科大校名創意時的疏忽與遺漏。隻記住了被市麵上縮了水的“科技”,而忘卻了其中最為根本的“學術”二字。

如今的人們已模糊了科學與技術兩詞之間的界限,並一概冠之以“科技”之稱。其實“科技”是“科學”與“技術”的縮寫與簡稱。嚴格意義上講,科學是科學,技術是技術,這兩個詞分屬於不同的學科領域。科學屬理科範疇,技術屬工科領域。其實一所叫科技大學和叫理工大學的大學,其字麵含義是一樣的,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科學講究的是探索和發現、創新與創造。突破常規,破除迷信,是科學的應有之義,也是一切學科的知識源頭。所以“五四”時期的先驅們,率先提出了“科學與民主”的口號,俗稱“德先生”、“賽先生”,而非“科技”與民主。

技術強調的是標準、規範和按部就班,是一切工程活動的基礎。在工程技術領域一般是不能打破這個行業的技術規範和行業標準的,否則,某項工程就會被視為不合格工程,所以技術講究的是嚴守標準與規範。也就是說,技術需要守成,科學卻必須創新。如果說科學是以打江山為己任,那麽技術就是以坐好江山為座右銘。科學引領技術進步,技術為科學提供著豐富多彩的應用和研究領域。科學與技術相輔相成,互相依賴,共同發展,是人類認識和利用自然活動不可分割的兩翼,所以常被人們簡稱為“科技”。

早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當時的政治家們對科學與技術兩詞的概念非常清楚,而且還將他們的區別付諸實實在在的行動當中,在當時的高等教育領域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稱作“院係調整”的高校拆分運動。當時的政府完全根據這兩個詞匯的簡單區別,照搬前蘇聯的高等教育模式,把中國原本綜合性相當高的大學,嚴格按照理、工、農、醫、文簡單分類,大卸八塊,拆分成一個個獨立的毫無關聯的工學院、農學院、醫學院、林學院、地質學院、礦業學院、鋼鐵學院、郵電學院、財經學院等等,不一而足。就連當時綜合程度最高的北大、清華、複旦、南開也未能幸免,北大、複旦、南開被肢解成了純文理大學,清華成了清一色的工科大學。“院係調整”後的中國大學,呈現出一派文理分家、理工分家、科學與技術分家、教學與科研分家的格調單一卻紛繁異常的局麵。

政治家的這些天真行為,引起了科學家的陣陣擔憂。當時肩負國家“兩彈一星”研製重任的中國科學院就清醒地認識到,這樣的所謂大學是培養不出他們“向科學進軍”所需要的人才的。這種大學教出來的學生,知識結構必然單一,學科鴻溝縱橫,綜合素質嚴重不足,難以適應綜合性、學科交叉要求高的科研工作需要,於是不得不決定另立爐灶,辦一所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大學。這個大學應當理工結合,科學與技術緊密相連。當時的中科院院長郭沫若在1958年6月8日召開的這所大學籌備會上,根據與會大多數科學家們的意見,當即把這所大學命名為: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並親自擔任校長。

在當時的社會紛紛奔向單一學科大學的浪潮中,新中國的第一代科學家們把科學與技術結合的理想,完全寄托在了這所新生的中國科大身上。這所大學的理科學生要比北大的學生多學工科內容,她的工科學生要比清華的學生多學理科內容,這樣通常的本科四年學製就不能滿足教學需要,科大的本科因此在建校之時就統統變成了實打實的五年製。在後來的實際教學中還出現過五年都學不完教學計劃的情況,延長到五年半才畢業。而畢業後的定級工資,一分也不比別的學校四年畢業的本科生多。這種特立獨行的學風被後來的科大人總結為“紅專並進,理實交融”的辦學理念,一走就是五十多年。差不多四五十年後,別的大學才從夢中醒來,亦步亦趨地步起了中國科大五十年前的辦學後塵,逐步走向了科技結合的綜合性大學之路,也才有了一絲中國科大當年夢寐以求的“學術”氣息。

“大躍進”時代的中國,很多事情都不可避免地難逃轟轟烈烈曇花一現式的“放衛星”命運,而中國科大的異軍突起成了那個時代的另類符號,居然長成了中國科教界一顆參天的常青樹。校長郭沫若引用了毛澤東常說的一句話:“一張白紙,沒有負擔,好寫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畫最新最美的圖畫。”滿懷豪情地號召第一代科大人:“我們的學校如果可以說像一張白紙,就請把它辦成最新最美的學校吧!”新中國的第一代科學巨匠們在郭老詩情畫意的感召下,紛紛拿起了他們手中最得意的如椽畫筆,在中國科大這張白紙上紛紛揮毫潑墨: 錢學森、華羅庚、嚴濟慈、趙忠堯、施汝為、郭永懷、吳仲華、楊承宗、侯德封、貝時璋、趙九章等一代巨匠們,都在當年的科大課堂上使出過他們的看家本領。嚴濟慈講“普通物理”;華羅庚、吳文俊講“高等數學”;蔣麗金講“普通化學”;曾肯成講“數理方程”;郭永懷講“邊界層理論”;林同驥講“高超聲速空氣動力學”;卞蔭貴講“高速氣流傳熱”……

這是第一代科大人後來列出的第一代大師們授課的不完全菜單。講過“普通物理”的嚴濟慈,後來多次在不同場合表示科大是“我的掌上明珠”;講“高等數學”的華羅庚,鼓勵他的弟子們“弄斧到班門,下棋找高手”;錢學森的《星際航行概論》結業考試,更是在第一代科大人黃吉虎教授的記憶中留下了刻骨銘心的烙印:錢先生的考試是開卷考試,隻有兩道題,第一道是概念題,30分,一般考20分以上都困難;第二題是:“從地球上發射一枚火箭,繞過太陽,再返回到地球上來,請列出方程求出解。”

上午8∶30開考,一直考到傍晚,除去中午吃飯時間,同學們整整考了一天也沒一個人答完,中間還用擔架抬走4個考暈過去的,其中有烏蘭夫的兒子烏可力。最後大家隻好無奈交卷,結果慘不忍睹,95%的學生不及格。

錢學森先生

對此錢先生自有解決之道,他把卷麵分開方再乘以10,這樣得36分的同學就成了60分,而卷麵100分的同學還是100分。這樣75%的同學就及格了,再加上平時的分數,80%多的學生又算過了關,隻有近20%的同學需要補考。

這門課雖然通過錢先生的技術處理,大部分同學僥幸過關,但錢先生很不滿意,他認為這批同學的數理基礎不夠紮實,還需要補課,為此科大首屆力學係58級學生集體留校補了半年的基礎理論課才準許畢業。

在此期間,錢先生重新為同學們補講了馮·卡門和比奧(錢先生在美國上研究生時的導師和師弟)的《工程中的數學方法》和“高等數學”。半年下來,這屆同學光數學題就做了近三千道。雖然工作推遲了半年,但由此打下的紮實數理基礎,使絕大部分同學在後來的科研工作中受益匪淺,很快成為同齡科技工作者中的拔尖人才,為“二彈一星”的成功做出了傑出貢獻。

就這樣,第一代科大人在新中國第一代科學大師的親手栽培和哺育下,不僅獲得了獨領風騷的科技本領,更重要的是耳濡目染了第一代大師們嚴謹的治學風範,從此那代大師們的學風就在科大的校園裏生根發芽,枝繁葉茂起來,一代代薪火相傳,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到合肥,至今仍在發揚光大。

為科大發展作出貢獻的大師們

如今已退休的阮耀鍾教授曾撰文回憶說:科大的學風之好,在國內是出了名的。80年代複旦大學的老師來科大參觀學習,深有感觸地說:“一看這些學生就知道是念書的!”1979年至1989年中美共同舉辦的CUSPEA(China-U.S. Physics Examination Application)考試,科大的學生成績一直在全國遙遙領先,令人矚目。當時科大的那些老師們,論資曆還都該是清華、北大老師的弟子輩,誰知這些弟子輩老師,竟能教出如此優秀的弟子,對此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議。有一次,北大校長問北大物理係主任,為什麽我們考不過科大? 當時的北大物理係主任回答說:“我們的學風能與他們比嗎?”

阮教授的女兒是科大86級學生,她說科大的同學們都像高考前一樣用功。她曾提到過這樣一幕場景:有一天晚上,她在二教二樓上自習,期間遇到突然停電,於是同學們又喊又叫地往樓下走。中途突然又來電了,正在下樓的人潮立即折返,又往回流了。三分鍾之後,整座大樓已是鴉雀無聲!目睹此情此景的同學們無不驚歎:“科技大學真可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科大的學風由此可見一斑!華為集團老總任正非曾不無感慨地說:“中國之大,隻有這裏才能放下一張平靜的書桌”。

近十年來,在天南海北的一個個大學一輪又一輪的合並擴張風生水起之際,偏安合肥一隅的科大教授們,始終堅守著自己的陣腳與操守,在高校“排行榜”一浪高過一浪的喧囂聲中,不動搖,不跟風,不浮躁,不折騰,低調教書,紮實育人,不求總量第一,隻求人均第一,不求投入第一,隻求投入產出比最大,不做華而不實的“高大全”野戰軍,隻做“高精尖”的特種兵,牢記聶榮臻元帥在建校之初提出的“把紅旗插上科學的高峰”宏偉目標,以“創環宇學府,育天下英才”為己任,正在向世界一流大學挺進!

曾擔任科大校長十年之久的朱清時院士,曾這樣評價過自己十年來的治校政績:不要問我這十年裏做了什麽,要看我這十年裏沒做什麽。不擴招,不買地,不建大學城,不搞教育產業化,不讓自己的教授去經商,不讓自己的大學去為地方GDP拉動內需……, 作為一個局外人,說起這些可以談笑風生,輕描淡寫,一笑了之,可作為一方大員的名校之長而言,要頂住方方麵麵的壓力,就不是那麽愜意輕鬆了!

朱院士清楚,科大培養的不是某個產業大軍,而是未來十年、二十年引領科技潮流的精英和領軍人物。這些人才不是通過流水線就可以複製出來的簡單產品,而是要因材施教,個性培養,付出心血。近十年來,在全國高校大規模擴招的形勢下,科大抵禦著外界誘惑,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保持適度規模“不擴招”,本科招生人數始終穩定在1860人左右。“1860”,由此被譽為“科大恒數”。其背後更該是科大教授們一顆顆用心良苦的赤子之心,在我的眼裏難免顯得有那麽一點孤獨與悲壯!

所以,科大敢稱自己是“離北京遠,離紐約近”的大學,並放言“大學之大不在城市之大!”並非狂傲不羈的空穴來風,而是真正憑自己的實力在說話。科大在社會上由此贏得了“學在科大”和“不要命的上科大”等美譽。鳳凰衛視總編輯兼首席評論員阮次山說:薄海內外無如徽之黃山,近中華而後首推中科大;日本東京大學校長說科大是“中國的麻省理工學院”;著名數學家丘成桐說:在中國的所有大學中,最令人捉摸不定,也最有可能出現奇跡的就是中國科大;兩彈元勳、中國科協主席周光召說:“中國第一個諾貝爾獎最有可能誕生在科大及其學子之中!”……

每當說起今天的輝煌,如今的科大人都會飽含深情地提起第一代大師們的言傳身教之功。科大人已把他們自己的第一代大師們的名字,一個個寫在了他們不長的校史中,銘刻在一代代科大學子們的心中,甚至在他們朝夕穿梭的校園中為他們豎起了雕塑。

2010年1月份的隆冬裏,在犬子奔赴科大創新班考場間隙,我曾駐足於那裏的一座座大師的雕像前,凝視過大師們一雙雙高瞻遠矚的深邃目光,感懷過大師們那些久遠的一個個科技報國的遠大理想。當時的我多麽希望兒子一生最燦爛的青春年華,能在這些大師的目光注視下度過……

永恒的紀念

“我創新,故我在。”中國科大的“學術”不僅寫在他們的校名中,而是切切實實貫穿在他們科學報國的行動和他們60多年的累累科研碩果中。作為一個科學王國之外的旁觀者,不自量力地去評說中國科大的學術,顯得多麽幼稚和蒼白無力,我隻能轉述一下相關資料來說明中國科大的“學術”現象。這些學術成就也肯定是掛一漏萬,不及科大科學王國的滄海之一粟。

1:她的籌建速度創世界紀錄——3個月;

2:1958年9月20日在她的成立之日,就被《人民日報》譽為“中國科教史上的重大事件”;

3:她155天建成中國名校:在1959年2月22日公布的16所重點高校中名列第四;

4:文聯主席郭沫若為校歌作詞,音樂協會主席呂驥為校歌譜曲,周恩來總理親自審閱歌詞;

5:郭沫若任首任校長,華羅庚、錢學森、貝時璋、吳仲華、趙忠堯、郭永懷、趙九章等一批大師出任係主任,一時大師雲集,群星薈萃;

6:聶榮臻元帥出席她的成立大典;

7:她建校之初設置的原子核物理和原子核工程係等13個係,多數是在中國內地首次設立;

8:1960年,她與科學院計算研究所聯合研製成功的“107計算機”,是中國第一台自行設計研製的通用數字計算機,也是中國高校中第一台電子數字計算機;

9:1957年、1980年選出的科學院最年輕院士均為她的教授,他們是吳文俊和方教授;

10:1977—1994年連續保持18年本科生源全國第一,使她再度星光璀璨,意氣風發;

11:1978到1988年中美聯合招考物理學赴美留學生中,她的門下弟子占中國高校錄取總數25.8%,為中國之冠;1981年的第1名、第2名、第3名、第5名都出自她的門下,英國《自然》雜誌為此稱她是棵“招風的大樹”;

12:1978年,她創建全國第一個研究生院,是全國唯一由國務院批準創辦的研究生院,最早建成學士-碩士-博士完整培養體係;

13:1978年她首創少年班,開啟中國超常教育先河,紅遍大江南北,開出了當年中國“科學的春天”裏的第一枝報春花;

14:近20年來,她的弟子們出國率為30%左右,一直為全國第一;

15:近20年來,她的弟子們考研率(國內+國外)70%左右,一直為全國第一;

16:她第一個打開校門,讓她的老師們走出國門,在全國高校中第一個組織200多名教師公派出國,做訪問學者。同時,把楊振寧、李政道、丁肇中、李遠哲、吳健雄、袁家騮、陳省身、任之恭、薩拉姆等國際著名科學家引進校門講學,並聘為名譽博士、名譽教授或客座教授;

17:1982年1月,她被國務院批準為首批博士學位授予學校。次年中國首批授予博士學位的18人中,就有7人畢業於她的門下;

18:她的SCI高等級區論文數連續三年全國第一;

19:她近5年來在最著名學術刊物“Science”和“Nature”上發表的第一作者論文數全國第一;

20:她的同期(63年以後)畢業生兩院院士數量全國第一,同期產生的校友院士數量全國第一(約200名);

21:她獲得的“三個創新群體”數目居全國第一;

22:她的“傑出青年”人數全國三強之一;

23:她在“中國十大科技進展”(兩院院士評)、“中國基礎研究十大成就”(科技部評)和“中國高校十大成果”(教育部評)中,9次上榜,理科成果上榜次數全國第一;

24:她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中獲得的項目數一直為高校三強之一(高校合並前),人均全國第一;

25:她的弟子趙忠賢曾破超導溫度世界紀錄;

26:她的弟子宋曉東率先進入“世界十大科技成就”排行榜;

27:她的弟子和教授潘建偉鑄就“百年物理經典之作”(唯一華人);

28:她的科學家們在世界上首次觀察到碳分子結構;

29:她的弟子和兼職教授張亞勤成為IEEE曆史上最年輕院士;

30:她在納米材料、量子信息、單分子化學物理、凝聚態物理、綠色化學、火災科學、極地研究、天體模型、超導技術、語音技術、移動通訊等領域獲得了一批重量級的國際成果,達到世界先進水平;

31:她的弟子在曆年全國四、六級英語考試中,總體成績居全國第一;

32:她的弟子宋朝第進入“中國十大富豪榜”;

33:她的納米科技論文數世界第二,中國第一,僅比第一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少3篇;

34:她的弟子在國際數學建模比賽捷報頻傳,總體成績全國第一;

35:她的弟子在國際國內機器人比賽(籃球、足球及其它)總體成績全國第一;

36:國內第一個在校本科生登上南極的是她的弟子;

37:她的火災科學sci論文世界排名第二,中國第一,僅次於美國商務部建築與火災實驗室;

38:在美國TOP25電子/計算機係教授中,她的弟子人數第一;

39:她最早提出本科生分流讀碩士、博士;

40:她最早讓她的本科生弟子走進實驗室;

41:她的校友溫聯星獲2003年美國地球物理協會Macelane獎,是首位獲此殊榮的華人;

42:她的校友呂忠林榮獲2003年美國實驗心理學會“早期研究生涯獎”,是該獎百年來首位華人得主,也是該學會首位華人高級會員和百年來最年輕的會員;

43:她最早擁有國家實驗室,現在高校中隻有她擁有兩個國家實驗室(全國現在僅有三個國家實驗室);

44:她是中央電視台百集係列片《世界著名大學》第一批入選的唯一一個中國大學;

45:在中國同期培養的本科生中(63年後),她培養出了中國高校中最多的IEEE院士;

46:在中國同期培養的本科生中(63年後),她培養出了中國最多的中國科學院院士;

47:在她本科畢業生弟子中,平均每千人就產生1名院士和700多名碩士博士,比例高居全國高校第一;

48:她的少年班30年畢業學子1027人,其中9成以上(935人)獲博碩士學位,約2成選擇學術研究作為自己的終身職業,93人擁有國內外教授、副教授職稱和終身教職,超過7成活躍在海內外經濟、IT、金融、製造等領域,在世界500強企業任職的約35%。

49:剛看到的一條最新消息:中國科大俞書宏教授獲2010年度Roy-Somiya Medal獎章,以表彰他對國際水熱和溶劑熱反應研究領域所做出的突出而富有創新性的貢獻。這是繼美國學者之後,在國際上獲得該獎章的第二位學者,也是第一位獲得該獎的中國學者。

老校長郭沫若的題詞

(待續)

【作者簡介】李延軍,中國科大校友家長。筆名酸棗,河北省作協會員,邯鄲市散文學會副主席,邯鄲學院地方文化研究院副教授,河北工程大學荀子文化研究所兼職研究員,邯鄲市荀子研究會副秘書長。發表曆史文學作品近百萬字,代表作有《邯鄲三部曲》。曾獲國際第二屆“中華文淵獎”優秀論文二等獎、中國散文學會散文節一等獎、《中國青年報》征文比賽優秀獎、河北散文名作一等獎。

編輯:黃劍輝,騰春暉

排版:俞霄

 

常務編委:

許讚華 803 | 陶李 8112

陳錦雄 812 | 劉揚 815

黃劍輝 815 | 滕春暉 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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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七西區 回複 悄悄話 謝謝校友們的分享和投入,照片看著真親切啊。
Rosaline 回複 悄悄話 被科大校方宣傳部弄得封號?無語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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