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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戰爭小說《另一種曆史》第118期

(2021-08-13 05:25:37) 下一個

(作者:龍德施泰特)

 

562)     鬆花江畔

哈爾濱。鬆花江鐵橋。蘇軍“坦4集”的800餘輛T-34、SU-122正在陸續通過這座由“滿州人民軍”保護完好的重要橋梁。

夏天漲水的鬆花江顯得寬闊。

橋西側,消暑勝地太陽島的麵積已縮小不少。一小隊T-40水陸兩棲坦克正在下遊渡江,它們要去擔負偵察任務。可看來情況不大好~幾個粗心大意的家夥竟被江水衝走了。

紅軍步兵軍團,也在乘火車開進。這個富於俄羅斯情調的東方大城市,其實並不陌生。這是蘇軍占領的第一個中國大城市,雖然說起來這已不是第一次占領了……但這次它會長久地屬於俄羅斯吧?那樣的話,它將是整個蘇聯的第4大城市、也是西伯利亞以東的俄羅斯最大城市、第1大首府呢。

列柳申科上將隨前鋒行動,先於部隊,到達哈爾濱市區。

他將趕去參加一個重要儀式。今天,“中華蘇維埃滿州社會主義共和國”將在這裏宣告成立。

 

563)     補給堪憂

內蒙古。赤峰方向。華北聯軍坦克學校。

這裏不久前的訓練場,已成為真正的戰場。拉季耶夫斯基中將的坦克師,正在大開殺戒。中國人那些用於訓練的小家夥~幾年前蘇軍淘汰的波特型(BT-7)坦克,此刻已紛紛變成廢鐵。雖然反坦克壕和地雷陣一度使蘇軍進擊速度放慢了點。

重要的發現是,繳獲的武器中竟有德國88式反坦克炮!它們作為華軍勾結法西斯、反對蘇聯人民的鐵證,可以拉回莫斯科去展覽了!並可進一步影響國際輿論呢……

這個方向上,蘇軍突擊目標是沈陽。對手粟裕第4兵團很狡猾。已乘夜色轉移到“七老圖山”預設陣地。蘇軍唯一的擔心是個現實問題:補給線過長且缺少後方中繼站和空中掩護。

拉季耶夫斯基中將打了個嗬欠,命令部隊抓緊休息。

他通知值班中校:盡快,向後貝加爾方麵軍司令員~馬利諾夫斯基元帥,催要本部給養。

沒有油,再銳利的坦克師也會趴窩的。

 

564)     扼守長城

北平西北。軍都山脈,八達嶺。

一向不吸煙的劉伯承,破例向老部下王宏坤要了支“炮台牌”,用顫抖的手指,劃著了火柴。

這一路蘇軍的凶猛攻勢,終於在八達嶺擋住了。如果這道防線再被攻破,那一望無際的華北平原將無險可守,再也構不成障礙。那樣於黨於軍都無法交代。劉伯承要求手下各縱隊嚴密部署,根據他第2兵團以往山地戰經驗,設置了縱深50公裏的4道防線。

張家口爭奪時,劉伯承就考慮:這一帶的山地是自己部隊發揮長處的唯一依托。多年國內戰爭和去年在巴爾幹山地的磨煉,使本部跟山地結下了不解之緣。

而在長城上保衛中華民族,那更是作為戰士無法放棄的責任。

某種意義上,長城就是這個民族的底線。它的作用從來是防禦,而不是出擊。作為偉大的防禦工事,它存在了2000年,那是同類建築中無可超越的絕對世界紀錄。它護佑了這個民族的千年太平~盡管這數字當然是累計,而非連續的。

確實,一旦入侵者的鐵蹄踏破長城,這個民族必出現生存危機。雖未必扼殺得了世代繁衍,但對它的尊嚴的象征~那些或大或小的朝廷,肯定會予以推翻、更替。

 

565)     忌諱吹噓

滿州西北,嫩江平原。白城子。這是個小型鐵路樞紐。林彪到達時就判斷出:這不是敵人主要突擊方向。

長春不再是偽滿首都。蘇軍如果為它而翻越大興安嶺森林最茂密地段,那是機械化進軍的大忌。這次從蒙古、大興安嶺方向入侵的,隻是一個蘇蒙混合騎兵軍。被楊得誌縱隊的“灰狗”裝甲車打了個稀裏嘩啦。這也是目前抗蘇戰爭中唯一的勝利。

但被林彪壓住,不作報導。他不想讓這個寂寞無名地帶引起矚目。軍事鬥爭,忌諱吹噓,尤其忌諱暴露意圖。

態勢已能看清楚:對手若從哈爾濱、再加上通遼、赤峰兩方向攻擊沈陽,也可能把白城地域的我軍部署割裂和分離開。那樣整個第1兵團或許將處於危險狀態。

“如果被包圍、被隔斷在雙方攻防主線之外,你們怎麽辦?”林彪把本部一幹人等找來詢問。

或許是長時期都生活在被包抄、被“圍剿”的敵後形態下,將領們顯得波瀾不驚。這些在他們是家常便飯。沒人過分擔心或張惶失措,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應對措施。

林彪對周桓政委和萬毅少將兩位東北籍將領的回答和設計最為滿意。他們對地形和民情的熟悉也使人放心。他查看了該部的訓練、儲備和隱蔽狀況,最終給方案確定了代號:【三節鞭行動】。那是個著眼於反擊的部署,此時尤其顯得與眾不同。

之後他收容了長距離撤退至此的黃永勝縱隊,隨即帶1兵團主力回防東部~長春、公主嶺一線。

 

566)     要對陣啦?

牡丹江樺林鎮。軍分區指揮所。許世友拿著陳再道遞來的《新滿州報》號外版一看再看,目瞪口呆,半天醒不過夢來。

在《熱烈慶祝蘇維埃社會主義滿州共和國成立》題下,如虛擬般地,開列了這個“新國家”的政府首腦名單:

共和國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人民委員:陳紹禹

共和國部長會議主席:XX(兼國家計劃委員會主任)

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XXX

共和國內務人民委員:XX

……最使許世友驚訝、懷疑和不敢相信的,還是下麵兩行:

蘇維埃滿州共和國,武裝力量部部長:陳昌浩

蘇維埃滿州共和國武裝力量總參謀長:徐向前……

許世友眼睛模糊了。用拳頭使勁揉。然而,字跡分明……這是從大別山、從土地革命時期就敬仰有加的老首長啊。徐總這人,可是會打仗哩。莫非今後……要對陣啦?娘親咧。

作為紅軍時代的敢死隊長,他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567)     廟算不周?

西安。臨潼,華清池。

中蘇全麵戰爭爆發後,這裏設立了委座行轅大帳。誇張的記者們甚至已把西安稱作“近代史上第2次中華衛國戰爭之陪都”。某些西安人,也在尋找重慶人的“陪都”感覺。

時近盛夏,麥熟季節。蔣公正披閱蘭州戰區長官薛嶽的緊急電報:

敵“坦6集”昨已突破陳明仁最後防線,席卷西固,進入蘭州市區。目前激烈巷戰中。黃維部沿河阻擊敵53集團軍,防線兩處又被突破……末後幾句,尤為觸目驚心:“敵不日即將發起對皋蘭、五泉我山地總部之攻勢。本部衛隊均已作好疆場捐軀之準備。成仁取義,在所不辭。即嶽自身,亦持火箭筒在手!嶽死不足惜,惟慮夫人之安危!旦夕不能入眠,泣血以告委座!”

委員長坐臥不寧,心煩意亂。大戰兩個月,除了海內外華人同仇敵愾、奮起支持而外,國際社會卻沒有如同設想那般立場鮮明地站在弱勢的中華一邊。各國民間鼓噪之聲雖不小,歐美政府卻仍在觀望。即使調停,也停留在口頭勸告、轉達雙方底線這類“抹稀泥”的平庸作為上。這與對日本那場淞滬會戰,其策劃始末、演進過程、以及那時的期待與失望,何其相似乃爾!

莫非是宿命?英美雖宣稱警惕共產主義,可那些偽善的政客們哪裏會象當年軸心國領袖們那般,堅定反共呢?共黨在他們各自國家中,都合法地活動著……說來慚愧,他們在這裏~中國,也合法活動著!前段蘇俄入侵、中共彷徨之際,著實讓他們難堪了一陣。可華北聯軍一旦參戰,那漫天的指責和空前壓力便煙消雲散。而美國呢?至今不像判斷的那樣~理所當然、義無反顧地加入陣營。甚至期待中的物質援助也是扭扭捏捏、寥寥無幾。

這是為什麽?是廬山廟算不周?是戴笠遺計不準?還是冥冥之中的哪路神仙泄漏了天機?

美國人說是他們的“民意”不再喜歡戰爭。民意?不是有個如此熱愛戰爭的巴頓將軍麽?那不代表民意?說到底還是自私作怪!災難沒有降臨到他們頭上嘛……眼下火燒眉毛。即或美國宣布參戰,也來不及了。委座手上缺少一支消防隊式的快速機動兵力,以此突入包圍、解燃眉之急。千日養兵,孰料竟不敷一時之用?

莫非寡人果然“戰略還可以、戰術卻不精?”雖說咬定了持久戰之方針,具體準備仍可謂缺失甚多。真乃“細節決定成敗”哦!而今蘭州城破之日,或許乃某家身敗名裂之時……

團團打轉之際,衛士長來報:門外遠客來訪。

蔣公踟躕半晌,以掌擊案:“見!前廳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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