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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戰爭小說《另一種曆史》第76期

(2021-03-19 05:37:05) 下一個

 

364)     十日千裏

滿洲戰場。遼西平原。彰武-法庫。

這期間,林彪中將帶領的半摩托化第4兵團前鋒用裝甲車和火箭炮,迅速殲滅了錦州、黑山之間的日軍118師團。

“神炮手”趙章成感歎了一回:

老子們用慣了的迫擊炮,那效率真就被“喀秋莎”和美式114火箭炮給比下去了!那種幾分鍾就能形成的一片火海,在摧毀日本兵抵抗意誌方麵效果奇佳。

電話裏,他向司令部大聲疾呼的是:

“彈藥!彈藥!他奶奶的這玩意兒什麽都好,就是糟踐東西呐!一個汽車連隻夠保障一天!”

林彪隻回答了4個字:“注意節省。”但隨後就給他配屬了兩個汽車營,把彈藥拉上前沿。

預計1星期的戰鬥隻打了3天。俘虜人數大大超出以往~信奉武士道的日軍也開始習慣當俘虜了。裏麵不少是新近被征兵的、有家小的中年人。日軍果真在刻意避免決戰。於是4兵團按第2套計劃,實施大幅度戰略迂回。

從葫蘆島上岸的輜重車隊,緊隨兵團一起行動。到達彰武一帶才進行整補。部隊機械化程度雖仍不算高,卻使尚未擺脫“步兵後勤”概念的兵團後勤部,好一陣子手忙腳亂。後勤司令洪學智,夜以繼日,熬得兩眼血紅,也沒使林總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點笑模樣。最後這個“鐵打的洪大麻子”終因體力不支,被抬進野戰醫院。接替他的邱會作上校又熬得夜夜失眠,臉色煞白……但這些前赴後繼的努力沒有白費,逐漸打造了一支日益過硬的後勤隊伍。4兵團到底未因後勤不暢而拖住後腿,10天裏實現了千裏躍進。

這種推進速度和後勤方式,完全出乎關東軍以往的了解和預料:汽車上的土八路猶如長了翅膀,一再出現在不可能出現的地方!以至於大本營應敵預案設計的戰略動作一個都作不出來。部署被全盤打亂。這對執行預案一向教條、機械的日軍相當致命。

臨時應急而匆匆編成的獨立戰車旅團,兵器數量還不到編製一半。交手3天就沒有1輛完好。北武樹旅團長羞憤自戕。乃至後宮淳大將把參謀幕僚們天天罵得狗血淋頭。

……月底,乘坐灰狗裝甲車的第4兵團前鋒~韓先楚縱隊包圍了奉天西北80公裏的法庫縣城。

距離在鐵嶺激戰、堅守中的泰勒傘兵群,隻有50公裏啦。

巷戰中,日軍“有阪38”對比“卡爾迅式”屢屢大吃虧。尤其近戰時隻能眼睜睜看衝鋒槍在自己身體上開窟窿。日軍甚至把偶爾揀到的衝鋒槍當成了寶貝。

當地百姓也奮起反抗。在他們指引下,戰鬥進程日益加快。

一路上,第4野戰兵團還接受了滿洲國偽軍投誠反正。東北和朝鮮各地,也紛紛發生了人民起義。

 

365)     落後受罰

遼南營口。大石橋。奉天以南,關東軍也陷入困境。巴頓中將的第3兵團登陸之後,裝甲兵迅速襲奪港區、並擴展到鮁魚圈一線。日軍在交通樞紐~大石橋鎮駐紮了1個守備聯隊。最先登陸的鄧華縱隊,在巷戰中消滅了這股日軍。

鬼子兵領教了美式火焰噴射器的威力。在碉堡和掩體裏被燒得哇哇叫,四散奔逃。缺少汽油的關東軍,也缺少這類裝備、以及防範它的相關訓練。

巴頓毫不遲疑,如同騎兵般地使用坦克,是他一貫信條。在不具備阻攔坦克手段的日軍麵前,他更是感到馳騁的快樂。當天下午部隊又拿下海城。

“不停頓地攻擊!不許構築防禦陣地!該死的,隻有必須補充油料彈藥時,才算暫停攻擊的信號!”

在航空兵掩護下,第3兵團後續縱隊連續登陸。至4月28日淩晨,該部共消滅日軍及附屬人員13650人,切斷了遼東半島到奉天的通道。當晚作戰會議上,巴頓又提出要求:

“從明天起,全軍向鞍山、遼陽不間斷地前進!各部自行安排,睡覺和吃飯輪換交替進行!落後就要受到懲罰~大家都記住!我是個很壞的家夥~我手中預留了撤消5個行動遲緩的指揮官職務的名額!……隻有平庸之輩才需要不斷請示上級!才需要接受鞭策!有作為的將領就該靈活處置戰場上的一切!”

某種程度上,巴頓將軍的吼聲,與戰果和進軍速度成正比。

 

366)     差在哪兒呢

第3野戰兵團,隆隆駛過遼寧境內一係列城鎮時,好奇的市民都跑來爭相圍觀“土八路的小坦克”。

一個見過點世麵、穿黑製服、打白綁腿的偽警察,不敢上街露麵,趴著警署窗戶悄悄跟同伴磨叨:

“小鬼子沒法不玩兒完哪。瞅瞅八路這家什吧,不管俄國貨美國貨,可都比皇軍那個強多了。”

“你咋就能看出來涅?我瞅著,個頭也差不離啊?最多就那炮筒子長點兒唄。”同伴問道。

“這你就外行了。炮筒子,哪怕就長這麽一摣※,那炮彈可就狠多了!能穿了3尺磚牆!鬼子那小短炮,也就在人家鋼板上砸個小坑……短就不好使唄。”※一摣,手從拇指到中指的長度

“嗯哪有理。可八路坦克,咋不像皇軍那樣,整些個小圓豆豆呢?”

“傻老弟呀,那叫鉚釘!小鬼子那坦克都是鉚釘鉚上去的,八路人家那可都是焊的……還得說人家美國大鼻子舍得下本錢唄。有家底跟沒家底,就是不一樣啊。”

“這又差到哪疙瘩了呢?不都是鐵皮整的麽?”

“哎呀媽,差喘了!結實跟不結實呀!鉚釘那個,一炮就散架了。人家那個,你多喒看見崩的滿天碎片?打壞了,開車的也能從裏頭爬出來。懂了不?這就少死多少人呐……小鬼子,沒法不玩兒完哪。”

“那……咱咋整?繳槍投降?人家都不要咱不是。”

“沒轍。偽警察。趕明兒還不叫老百姓給你插個令牌遊街?扒皮抽筋算輕饒了你。斃了咱,人家嫌浪費子彈……”

同伴驚恐又無奈地沉默著。

“依我說,趕緊褪了這身衣服,換件老棉襖,紮根草繩子回老家種地得啦。我娘都70了,媳婦還拉扯仨孩子……我廢物哇,那年招八路我沒去,從關裏跑到這兒~真找死噢。”

 

367)     傘花綻放

遼北,鐵嶺地區。

泰勒空降縱隊的出現,顯然再次出乎日軍意料。迄今為止還沒有如此規模的傘兵投入過亞洲戰場。幾天裏,遼北天空綻放著數不盡的傘花。

滿洲人從未見過的大型滑翔機也像撲食的巨大兀鷲,在東北平原上悄無聲息地滑翔降落。有些雖撞破,肚子裏還是開出裝著炮管的吉普車!

震驚來自多方麵。沒人了解“土八路”竟有了這般規模的傘兵。在遠東,這就是此時最先進的部隊!

又由於擁有製空權,第一批拂曉空降,地點選擇良好,傘兵群在野外迅速集結。秦基偉103支隊當即駕車撲向鐵嶺縣城日軍陣地。傘兵們顯然比日軍更敢於近戰。

無備的鬼子兵被傘兵車上的機槍打成蜂窩,聰明點的,則被壓製在掩體中不敢露頭。傘兵先扔手雷後掃射,遇到掩體就用火箭筒或57mm無後坐力炮來上一通兒轟擊。這樣的程序被不斷重複著。日軍被分割成不同的小集團逐個消滅。

奪取鐵嶺,從發動到戰鬥結束隻有緊湊的55分鍾。空降兵傷亡不大就解決了日軍1個大隊,俘虜敵偽共600餘人。

後續投入的“五群製”傘兵縱隊,隨即組成堅固的五角陣型,強悍地抵禦著新京和奉天~南北兩個方向的反撲。

 

368)     五角陣型

鐵嶺東北側高地。4天裏先後空降、機降的5個傘兵旅,拱衛著核心部位的炮兵群和後勤支援群。來自任何方向的攻擊,都受到3組火力的交叉阻擊。這是迄今為止遠東戰場上首次“縱隊級規模”的傘兵獨立作戰。五角陣大顯功能——史迪威期待的“空中戰壕”用這種方式得以建立。而他對傘兵建設的卓越預見更讓泰勒心悅誠服。“飛行戰壕”被寫入他的戰場回憶錄。

從奉天突圍的日本44軍,很快龜縮回去。駐守新京的第30軍當然不能眼看後宮淳長官被包圍,即刻出動援救。

但他們對傘兵縱隊的實力缺乏了解。兩個日軍野戰師團都在鐵嶺“五角陣”前碰壁流血,攻擊一再受挫。戰車師團百十輛“奇哈”97式,被對方無後座力炮在400米距離上就打得七竅生煙,沒能成功組織起哪怕一次成功的坦克突擊。偶爾冒死實現的戰車突破,很快又被近距離的“巴祖卡”所瓦解。

戰車第一師團長星野利元中將,對在望遠鏡中看到的奇特新型武器~無後座力炮,簡直一籌莫展。它們輕便到可以吊掛在樹上、或支在三角架上射擊。而自己那些本以為也算輕便、但對比之後明顯笨重的92野炮,往往開火一輪、還沒來得及轉移陣地,就被反擊火力炸成廢鐵。

泰勒準將在鐵嶺陣地實踐著他對日本考察時總結的理念:以物質摧毀精神,用火力摧毀意誌!掌握了製空權,作戰組織顯然得心應手。每天都有運輸機給傘兵五角陣地的核心機場空運、空投物資。

喪失製空權的日軍,深切感到:自己淪落到當年缺少飛機的支那兵那種無奈無助、任人欺淩的地步。眼看著對手陣地像生了根似的不可動搖,關東軍司令山田乙三大將對參謀長笠原幸雄中將慨歎:“莫非,我們真的碰上了一道‘鐵嶺’嗎?”

笠原訥訥答道:“這種情況,隻怕乃木軍神再生,也一籌莫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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