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組織反撲
南京。在日本新內閣“勝負手”決策の感召下,駐中國派遣軍司令畑俊六大將,竭力破壞“空中穿梭”另一頭:浙東麗水、衢州基地群。兵力不足,駐台灣的乙等、丙等師團也拚湊上陣。但那不可靠的南京政府軍,不能擔負任何重要作戰~他們即使不搞“戰場反水”名堂,也隻能是累贅;每次潰散都造成皇軍側翼の暴露。
從4月到9月,浙江戰事持續5個月,仍呈膠著狀態。
國軍新組編的美械師,陸續抵達麗水、衢州,替換了戰場受創受損較重的部隊。而畑俊六卻已沒有富餘兵力替換那些打殘了的、一度精銳の師團。雖然得到內定他晉升為元帥的示意,畑還是感到自己牙口太老,啃不動國軍第3戰區這塊骨頭了。
……
廣州。為了維持不斷消耗的油料供應,日軍第3飛行集團隻得離開華中,以便依托一個港口。這港城既要近,又要遠~離作戰目標近,距主要威脅遠。選來選去隻有廣州合適。
航空司令官中薗盛孝,不停地發布命令:
轟炸麗水機場!轟炸建甌機場!轟炸零陵、桂林、衡陽機場!轟炸延安機場!夠不著?自己想辦法!……
5月19日轟炸昆明~去鏟除支那軍最大的物資集散地。但無邊雲海迫使機群隻得違規帶彈冒險返航~因炸彈短缺而舍不得拋棄。
6月進攻麗水。皇軍全部戰轟機73架,直撲浙東。但對方卻在天上嚴陣以待。又是一場惡戰。
7月,飛行集團情報課估計:米支聯合空軍至少保有戰機370架、運輸機600架,總數近千。太不可思議!自己呢,總數從未超過150架。而太多的飛行員消耗在中國。遠超事先預期。
惱怒的中將質問手下飛官:“米支空軍の腦袋,怎麽像地裏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長一茬?”8月西路米支空軍已推進到江西遂川、贛州等前進基地,有逐次東進、與麗水機群會師之勢。
痛苦的中薗盛孝向大本營報告: “由於敵預警機製加強和戰鬥機優勢,我損失日重。本集團目前隻得依靠單架戰機奇襲。”※原文
9月9日,中薗中將從南京,繞道台灣返廣州,督促下階段作戰。
降落前,被一群神出鬼沒的敵機包圍。在冰雹似的火力中,這位駐華航空兵最高長官連同座機,被擊成無數碎片。※同日史實
280) 不乏黑馬
馬尼拉。從關東軍又一輪調往南洋起,駐守菲律賓的“馬來之虎”山下奉文大將,就焦灼地觀望著局勢~卻不敢妄動一步。他身後,複仇心切的麥克阿瑟越來越近。那句被日本人嘲笑為“夢囈”的狂妄宣告~“我要回來”正一步步成為現實!如果聽任麥克阿瑟撲上呂宋島,就等於咬斷了日本的石油命脈。
“馬來虎”發誓不讓麥克阿瑟得逞。皇軍第14方麵軍要在這菲律賓土地上,戰至最後一息。
……
武漢。橫山勇中將是這時期的唯一驕子。
在華中戰場,麵對那些尚未更換裝備、戰法也依然老舊的支那國軍の中原弱旅,他的第11攻擊軍,仍像1938年那樣所向披靡。即令有“北伐鐵軍”軍長威名的第4戰區司令張發奎,也擋不住11軍の銳利兵鋒!放出“勝負手”不數日,橫山勇連克邵陽、永州。之後轉身直逼湘西懷化。前鋒赤鹿理師團進占芷江時,居然震撼了重慶。乃至國府那些朝中腐儒,竟有了再次遷都之議!
因缺乏兵力繼續挺進,本軍後方基地武漢也頻受襲擾,這才悻悻焚燒國軍倉庫,搗毀了“米支混合飛行團”頭號基地~芷江機場,心有不甘地回撤。
雖因搶功心切、不顧友軍利益,被畑元帥痛罵“巴嘎野郎”,橫山勇還是洋洋得意。手拄軍刀,站在沅江之畔,留下旅團軍官の集體合影。他在照片上題字道:
“皇軍風景,這邊獨好。武運長久!”
……
北平。岡村寧次大將是此際另一匹黑馬。由於飯田祥二郎在察哈爾遭受了更大失敗,使得一度被逼退居二線、打算引咎辭職的他,被重新推上了“領導崗位”。華北,應當是他跌倒又爬起的地方。對付八路軍,他是日軍第一高手。岡村不是那種一味拚殺的莽夫,而是帝國陸軍大學“三羽鳥”中難得的智將。
皇國多難之秋,他決計,使出最辣的勝負手。
281) 華北抗聯
察哈爾,張家口。“華北抗日聯軍”總指揮史迪威上將6月到任以來,克己複禮,表現了徹底實幹家的品格。
他牢記以往的教訓和馬歇爾、史汀生的告誡,小心翼翼,盡量避開各種政治敏感問題,一心把精力放在軍事建設和戰役規劃上。為此起早貪黑、殫精竭慮。兩個月跑遍各抗日根據地,甚至跑壞了幾輛吉普車。
史迪威對這一帶山河情有獨衷。
首先,這裏的語言就是他最熟悉的“山西腔普通話”。21年前(1922)他在汾陽到離石築路工程中受聘為總工程師~漢語正是那時期練就。
戎馬倥傯之間顧不上舊地重遊。但不經意中他居然找到幾位老友。其中就有築路時結識的國民黨元老、舊日晉軍將領、英語出眾的商震將軍。他受國府之托,參加史迪威司令部協調監督工作。5年前商震的32軍曾執行“花園口決堤”命令,造成了黃泛區。史迪威與他兩人前兩年在重慶時,曾討論過其中得失。商震為之內疚不已。
7月,針對“關東軍”連續大量入關的形勢,史迪威與彭德懷、趙承綬(代表閻錫山)、傅作義、馬占山等各方代表“就重要問題達成一致”:共同簽署了《華北抗日聯軍組建會議紀要》。
華北抗聯,就此鏗鏘問世!
各方紛紛表態:願在史迪威上將統帥下,執行總體戰略。
此時的延安,雖人心向往,但還遠不能在諸侯林立中做到振臂一呼從者如雲。而諸侯們對一位理解本國情況、又掌握物資的外來軍事領袖,卻往往很擁戴。史迪威的十幾年的在華經曆,也深知中國派係眾多、脈絡紛紜。無論在南方北方,都已司空見慣。他闡明了華北抗聯的基本運作方式,和機構設置:野戰各部,仍由中國將領指揮。美軍顧問團負責訓練、裝備。聯軍常務由參謀長~泰勒準將負責,進行各次大戰役的籌劃、指導、監督與評價。
華北抗聯,雖然還是個鬆散聯合體,但畢竟邁出了第一步。
282) 先抓訓練
像在緬甸一樣,史迪威上手先抓訓練。他說:要對生命負責,決不把訓練不足的士兵派往前線送死。
第一期開設4個訓練中心,分別在張家口、河北阜平(太行山)、綏遠包頭(傅作義部)、山西離石(晉軍)。
每個中心都開辦了步、炮和通訊3個班次,每期輪訓4周,時間安排很緊湊。步兵每期1000人,成員為班長級軍士。炮兵班300人,通訊班150人。訓練中心還分別情況,開辦了工兵、後勤、軍醫、參謀、情報各班,以及中高級軍官訓練班。
史迪威計劃是:分兩批訓練裝備50個步兵旅,其中八路軍35個。用於秋季進攻~正式定名:【百旅大戰】。
分區訓練,好處是避免了攀比。客觀上武器裝備來源~納蘭基地是八路軍所開辟。他們戰功突出,戰鬥力也不容置疑,自然理應獲得裝備的主要部分。至於聯軍其他成員,因為暫時還拿不出更像樣的戰果,爭取裝備的底氣也就不足。
史迪威利用權威,保持了大體公平的分配效果。
283) 機甲中隊
察哈爾南部。懷安縣,西灣堡。
泰勒準將操辦的裝甲兵和傘訓基地,近來成績斐然。已搭起3個輕型裝甲營和2個傘兵聯隊的架子。他主張走精兵路線~打造一支骨幹性的技術兵器隊伍。史迪威同意他進行小規模作戰嚐試。
於是泰勒編組了一種實驗性“敵後機甲中隊”,兼有遠程偵察、奔襲和戰場支援等功能。該中隊由20輛機敏皮實的M-8靈提(灰狗)裝甲車、5輛野戰吉普偵察車和10輛M-3半履帶式彈藥、油料卡車等組成。配81mm迫擊炮、大口徑機槍和火箭筒,以及“灰狗”自身的37mm戰防炮。編製180人,能實現全程高速機動。
在綏遠和山西,機甲中隊分別打了幾仗,效果不錯。對付行進間的敵步兵,衝擊力很突出。實施了百公裏遠程奔襲,打得敵人措手不及。可迅速擊潰敵一個大隊兵力,且安全撤回。
但由於缺少步兵配合,不能全殲敵軍。林彪對此不以為然,評論道:“我們的軍事原則,是集中兵力打殲滅戰呢。”
但他也認可:機甲中隊是在實戰中訓練裝甲兵的有效手段。“土八路”日益增長著機械化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