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半球的冬日裏躺在加勒比海的遊輪上享受溫暖的陽光,時常給人帶來季節錯亂的感覺,北方的冬季時節和夏天的風和日麗在同一時間交匯,真是奇妙!雖然沒有了愛追問的追問,但我的腦子就像中了邪似的,還在琢磨著他和漢字——這輩子用得最多的文字,它好像突然變得捉摸不定、難以說清。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一句洋腔洋調的中國話打斷了我躺在暖洋洋中的閉目養神,我睜眼一看,一個戴墨鏡的白人老頭兒,穿著美國流行的大褲衩子和花襯衫,站在我身旁的另一張躺椅邊問我,我下意識地用英語回答他:“Sure, welcome”。之後,我和他在麵麵相視的片刻彼此笑了笑。我笑是因為我們素不相識,在國際遊輪上他居然用漢語和我打招呼。我猜他笑是為猜中了我是中國人,並且他的漢語能力得到了中國人的驗證而得意。我恭維地說:“你的中國話很好啊!”他更得意地一笑,朝端著兩盤水果沙拉走過來的一位亞裔中年婦女說:“是我老婆教的。”我坐起來和那位顯然是中國人的女人打了個招呼。在後來的聊天中我了解到,這是一對美中婚姻的大學教授,男的是教社會統計學的;女的是教育學博士,在大學當漢語老師,她姓趙。我心裏暗自大喜,“蒼天呐,大地啊!是哪個神仙派這位大姐為我解答漢語教學的問題來啦?”於是,我把積攢了許久的漢字教法和其他有關教學問題像火山噴發似的,暢快淋漓地和這位女博士探討了一翻,並且在隨後的三天中我們又在船上的其它地方相遇時續談了多次,受益匪淺,大有勝讀十年書之感。下船前,我把這幾天“海上漢語教學免費座談”的學習心得整理了一下:
尤其是趙博士竟大膽地提出了一個讓我頗感吃驚的觀點,就是教老外手寫漢字純屬浪費課時,教電腦漢字輸入簡單又實用。在回到美國下船入海關時我又遇上了那對教授夫婦,那老頭兒風趣地對我說:“漢語太難了,學漢語得娶中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