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母親一簇萱草花

 

唐玲 夏友明

 

 

今天是母親的九十萱壽。

 

借王冕《偶書》詩一首，以表達對母親的熱愛，對母親的祝福！

 

 偶書

 元·王冕

 今朝風日好，堂前萱草花。

持杯為母壽，所喜無喧嘩。

 

 萱草花，別名金針菜，是中國的母親花。“萱”代指母親，母親亦稱“萱親”，母親的祝壽叫「萱壽」，母親的生日叫“萱日”。

 

 身在異域他鄉，門前種植了好幾排的萱草花，是為了忘卻纏繞在心中憂傷，更是思念故鄉的寄托！是寓意親人相思之切，更是對偉大母親的依戀之情。

 

 在母親九十萱日之際，如今看到從前留下不多的照片，不覺我們也已經到了萱親那個時候的年紀了。從前在一起的時候，覺得萱親老了。此時再看那些照片的時候，覺得萱親彼時還很年輕。眼前一枚一枚的照片，又帶回到了曾經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

 

 母親居住的樂至師範學校，距離我們西科大雖然不算太遠，但那時道路不好，汽車顛顛簸簸要五六個多小時，我和女兒都暈車，暈得好曆害，可是到了寒假暑假，知道老人念著盼著，總是要排除萬難回去看望母親的。 家裏人多了，母親也就不那麽孤獨，更顯得多了家的氣氛。 每次我們回到家裏，都會幫著母親做些簡單的家務，丈夫抹窗子拖地，我幫助收拾家什除塵擦灰，家裏一時也算是舊貌換新顏，煥然一新！出門陪著母親一起上街買菜，登南山寶塔，或是和母親一起在師校內散步，在一起的那些簡單又平常, 甚至是有些枯燥的時光，卻也是母親含飴弄孫的人間天倫之樂。 偶爾碰上學校的鄰居同事，總是要在母親麵前誇獎一番女兒女婿，稱讚一聲孫女長得可愛，做了一輩子教師的母親，雖然早已是嚴肅貫了的，也一定會情不自禁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母親也時常到我家走動，女兒大一點的時候，大概是剛上小學，家裏的事情不用我時時盯著了，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就答應係裏安排帶學生下廠實習。恰巧母親到我家來，我還耽心我出差不在家，怕母親住不慣，知道母親算起來是比較講究的人，即使對我們子女們，也都比較嚴厲，那怕是坐在自已床上，母親都會教訓說不合規矩。恰巧丈夫是一個比較散慢又不掬小節的人，有時早上到食堂買饅頭回來，可能都會在路上扯一塊邊走邊吃，心裏想著母親一定會看不慣的，可是事已至此，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順其自然。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到我出差回家的時候，差不多四個星期了，他們祖孫三代不僅相安無事，而且母親把家裏料理得有條不紊，真的讓我好感動好驚喜，我想那正是母親對女兒一家的嗬護，是母親對子女的奉獻，是母親對家人的包容!

 

 兒女是母親身上的肉，記得還在孩子很小的時候，母親來我家小住，那時候住的條件差，我們住在學校叫做“幹打壘”的三樓上，公用的走廊既是鄰裏的陽台，也是大家煮飯燒菜的地方，剛好有一次丈夫在忙點什麽，母親看見自己的女兒在樓下的公共水泥平台上清洗尿布，也顧不了那麽多，大聲吆喝著叫她女婿去洗，鄰居們都忍不住笑起來了，我那時年輕也覺得不好意思，吃飯的時候丈夫開玩笑說媽偏心，母親很認真說：“你年紀大一些，要多讓著她一些”，沒想到這一讓，就讓了幾十年，讓出了一個起碼還可以稱得上一完整的家。

 

 又過了好多年，有一次再回去看望母親的時候，大家吃完飯後，丈夫還和往常一樣，到廚房去洗碗。 這一次，母親突然吩咐我去洗，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笑著說媽偏心，母親很認真說：“你年輕一些，家務你要多做一些”，我懂得母親的心思，母親嘴裏說的多，心裏是想我們這對冤家夫妻要長，要做一對長久的恩愛夫妻。

 

 世間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一定總會經曆一些無法避免的遺憾。 從前在學校的時候，有一次係裏組織到安縣白水湖春遊，碰巧母親也在我家，教職員工和家屬一起，坐上學校的校車，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唱唱，到了那裏劃船散步聊天，看著青山在水中蕩漾，望著白雲在湖中漫步，母親是多麽的開心，如今可以開自已的小車，卻沒有機會帶母親出去遊山玩水。 母親九十大壽慶典，女兒一家本應侍候在母親身邊，卻因為當前世界災難性的新冠疫情，外出旅行受到了極其嚴格的限製，我們也因此無法親臨慶祝母親的生日。

 

 可以寬慰的是，門前的母親花，種下了我們對母親無限的相思, 恒久的眷戀。

 

 獻給母親一簇萱草花，女兒一家祝母親九十萱日萬壽！祝母親九十萱壽萬福！孫女一家祝外婆九十歲生日萬福萬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