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裏
唐靜安
科學家，思想家，革命家和夢想家
澄小小年紀便說人生第一要著是賺錢，他的理想就是做個有錢人。他真是一點兒理想也不談。他的saxphone吹得好，老師鼓勵他去學音樂，他立刻婉言謝絕。他私下裏對我講，音樂又不賺錢又辛苦，搞不好還可能要和老師搶學生。他不願意學音樂，尚好喜愛物理，對科學技術充滿了熱情和興趣。然而學科學的目的也是為著錢，他心裏的偶像是iron man，那個又聰明又有錢的漫畫裏的牛人。當我問他的發財途徑是什麽時，他的口頭禪是等我長大了。眼看著他一天天長大，但他從小最害怕的事就是長大。澄是個很好玩的孩子，很能說冷笑話。也許等夢想破滅了再來談理想，澄可以像他的爸爸一樣去做個去科學家吧！
其實能做個腳踏實地的科學家是最好不過的，就算發不了財做不了有錢人，科學起碼能培養一個人的理性。我雖然不是科學家，但我知道理性思考的好處。至少不使人動不動陷入盲目熱情當中，具有起碼的分辨對錯黑白的能力。簡單講就是當有人向你宣講什麽時，你知道什麽該信，什麽不該信，始終保持有自己的清醒的判斷，有自己獨立的思考。
現如今很多人證實自己有獨立思想的方式是罵政府，罵完中國罵美國，仿佛隻要是反政府就能顯示自己比別人高明。誰譏諷謾罵的越高聲誰就越顯得比別人更智慧聰明。他們在網上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儼然以為自己成了思想家，甚至對真的曆史上真實存在過的真正思想家都有了懷疑。他們懷疑思想家的存在，猜想思想家的思想從哪裏來，是否是讀書加上做夢的結果。他們斷言思想家一定都是有錢人，所以才有空暇想，因為沒錢的思想者，成家之前早就餓死了。我不太同意這些樸素的真理。首先我認為思想家真實存在，他們肩負起人類思想的啟蒙，人類社會的構建和前進都少不了思想家哲學家的參與，他們功不可沒居功至偉。假如沒有他們，我們還是原始部落，隻懂得簡單基本的分工合作。他們是人類裏最傑出最卓越的極少的一部分。如果說是他們在做夢，像烏托邦一樣，但是這些夢卻是建立在他們卓越思想上的。而一個人卓越與否卻與他的出身貧富無關。富人未必聰明，窮人未必愚笨，相反的，有錢的富翁往往滿腦肥腸。例如山西的煤老板溫州的房地產商，他們都極其富有，卻沒見他們產生出什麽深刻的思想。而法蘭西啟蒙運動三傑之一的盧梭就是個窮小子。其次，雖然思想家最愛抨擊黑暗殘酷的專製封建政府，但是卻不是如此這般地謾罵。比如被稱為“法蘭西思想之父”的伏爾泰，他是在1734年正式發表了《哲學通信》，宣揚英國資產階級革命後的成就，抨擊法國的專製政體，而這本著作的精妙是毋庸置疑的。
前一段時間有一些高級知識分子在中國疫情危機時倒是采取了另外的比謾罵更高級的手段寫了一封慷慨激昂義正詞嚴文理不通的信，呼籲民眾覺醒去反抗紅色暴政。這是很勇士的行為，也很有革命家的風範，確實激起了許多人的熱血也跟著一起振臂高呼。但我很漠然。那種時候那樣的提法令我下意識反感。事分輕重緩急，當下疫情人命最要緊，控製瘟疫擴散是當務之急。那種特殊時期相當於戰爭時期，這種時期有人偏要趁機鬧革命就不免有趁火打劫渾水摸魚之嫌，是禍國殃民的事。我還反感他們表現的像跳梁小醜一樣，除了上竄下跳，還以謊言蠱惑人心。我總認為革命家應該有智慧有謀略有勇氣有氣節，像個真正的仁人誌士革命家的樣子。要敢為天下先，並勇於犧牲自己，且並不以民眾是傻子，絕不會自以為是去教唆別人去犧牲。以謊言去教唆別人，這是陰險，假如自己不能判斷謊言認定是真實這是愚蠢，愚蠢是比陰險更可怕的個人品質。假如一幫人又愚蠢又陰險，我不相信這些人會做出什麽正義的事業來。本來又愚蠢又陰險卻又喜歡自作聰明，會有滅頂之災。自己死了也罷了，還要連累別人。真的仁人誌士不是這般形狀的，一個仁字很關鍵。既不聰明也不仁義還要努力行之，須知照擒賊先擒王的理論，leader 是最危險的。君不見被暗殺的一般都是總統。
我這樣講並不是說我擁護暴政支持專製，事實上我很喜歡民主自由天賦人權。我隻是覺得時機有些不對。我覺得中國要民主，在疫情結束後可以要了。我由衷地希望在疫情中的勇士們在疫情結束後能繼續他們的激情和夢想。我真誠地希望那些民主鬥士能奮戰到底，為中國人民造福。可惜現在的鬥士們讓人失望得很，一點兒小挫折就偃旗息鼓了。還不如那些貨真價實的騙子們，他們不但知道察言觀色審時度勢運籌帷幄，還懂得契而不舍窮追猛打。因此騙子是不能小瞧的，民運人士卻可以。
思想家也好，革命家也好，哪裏有那麽容易當的。當有人恭維我是個什麽家時，我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嚴肅申明，謙遜回答，我本鼠輩，何敢妄稱家，離任何家還遙遠得很呢。所謂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我知道自己膽小，又缺乏勇氣毅力，才氣也不很夠，絕沒有引領大家殺出一條血路走向光明的本領。我做不了革命家，同樣的，我也不敢去做反革命家，同時我對一些革命家也不佩服。然而盡管我看穿了他們的小人嘴臉， 也隻敢私下裏囉嗦幾句。
可恨的我也做不了科學家。我擅長的隻是睡長長的覺做長長的夢。我與澄原來母子同心，隻能去做個夢想家。我夢想有一個好的社會，人人被合理公平對待，人人能享有言論自由，人人活得有尊嚴，不必受到強權的欺壓，而人人又聰明又富有理性。
我不懂政治，也不想談政治，隻談談在政治裏的人和人性。如果因此被扣上五毛汙毛的帽子，就隨他們的便吧。
八閑堂群聊
小六 小七你又來。別怪我無情誼，這樣的文章六哥不能給點讚。
五嬸嬸 小七，你還是家長裏短吧，看著更接地氣。
小五 非常時期呆家別動，娃他媽了，安全第一。
老大 小七，我想提醒你，家裏馬桶都刷了嗎，都刷幹淨了嗎？
三娘 小七寶刀未老。讚一個。
四哥 四哥新采了春茶。
二哥 小七現今還剩幾個朋友啊？
小八 七哥，你真爺們。
小七 回二哥，所剩無幾了，如今剩下的舊知隻有你們。新雨嘛，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真朋友，肝膽相照兩昆侖。借句稼軒詞，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五嬸嬸 小七今天吃了啥？
小七 揚州炒飯。跳舞的揚州炒飯。明天打鹵麵。最近打通了任督二脈神功大成，一路所向披靡勇不可擋，做什麽是什麽。
四哥 娘子聽見沒 ， 看看人家小七家的。我過的什麽日子呀！
小八 四哥要比慘，你還有個娘子可怪怨，六哥呢，能怪誰？
小六 別管我，管管你自己。我再孤家寡人也是梅開二度。你呢，婚黃的老鑽石。
小八 五哥，有人對我人身攻擊，我想起訴他。
小五 忍忍吧，我們還沒複工。
三娘 李四，去做飯，餓了。
老大 整天做牛做馬的*****，今天好不容易做會兒神仙。我們的梨花春，杏花春很不錯啊，誰家還有？
五嬸嬸 隻有汾酒，五糧液了，要不要？
小七 大家誰關注許章潤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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