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的心情比較好,既不是因為安省疫苗供應充足,也不是因為加拿大政府終於認識到了曆史上的錯誤采取了積極麵對的態度,而是因為我家以前的鄰居賣房了。
這位鄰居是我家五年前的芳齡,不過小城市,我們雖然搬走了,她家的消息還是有所了解。
這鄰居是一位孤獨的老太太,一般孤獨的老人無論是老頭還是老太太脾氣都會比較古怪,她也一樣,是個古怪的好人。老太太因為行動不便很少出來,有一次下雪我公公幫她把車道的雪給清了,老太太專門過來送給我公公一盒巧克力,估計這是我公公這一輩子第一次收到異性送的巧克力,還挺有紀念意義的。
後來我們搬走了,老太太過了兩年也過世了,房子轉到了她兒子手裏。這個兒子在我和老太太當芳鄰的十年裏從來都沒見過,我老公說他見過,開車偶爾經過,也不下車,坐車裏和老太太說兩句就走了,應該算是執行新冠時期社交距離的鼻祖了。
Anyway,老太太走了,把房子留給這個兒子,兒子一開始是把房子出租,租到今年夏天把房子掛牌給賣了,要價60萬,賣到66萬5,我們四周那些沒見過世麵的鄰居都震驚了。為啥呢,因為上次那一圈的有個類似的房子是40萬的成交價,還是以錢多人傻為典型特征的多倫多人過來買的,當地經紀給估的價錢是30萬。
近十幾年房市大火,以多倫多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射到我們這個偏遠地區時亮度已經很低了。不過當地人很享受這種平淡的狀態,一般人很少會想到趁著低價囤積一批房子來發財。
可是啊,今年突然我們這邊的亮度從散射光變成了激光束,房價連滾帶爬地往上飆升,升得我身邊的鄰居都坐不住了,使勁後悔自己當年眼光短淺把手上的房子給賤賣了。她是前兩年老人過世繼承了兩套房子,都是小平房坐落在一塊大宅基地上,因為缺乏戰略發展的眼光,到手就給處理了,活生生的少掙了好幾十萬。
前兩天我家這邊有個鄰居大興土木,換窗戶,刷油漆,幹得熱火朝天,我們鄰居就和我老公嘀咕說他家是不是準備賣房呢?倆人還暗戳戳地替人家估了估市價,覺得能賣到100萬。我老公回來給我說的時候我對這兩個渴望發財的老男人非常鄙視,認為可能是他們在家關太久產生了幻覺。
可是當我知道我以前鄰居的房子上市7天要價60萬,居然最後成交價還多了6萬5,我有點無語了,然後就開始擔心我家孩子長大了還能不能買得起房子,還是以後我們要集兩代人之力才能讓下一代人安居?可那也得是地主家有餘糧才行,要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那地主家的娃住哪兒呢?
當然這也可能是泡沫,房地產泡沫不是很正常嗎?像當年次貸危機佛羅裏達的公寓樓不到十萬美元就可以進一套,我有好幾個朋友或者同事都是在那個時候成功地擁有了美帝國主義的一片瓦。
想到這裏我有點上頭了,覺得我們也可以考慮一下趁著市場大火幹脆把房子賣掉,套個現。我老公非常不解地問我為啥?我給他解釋這可能是我們這一輩子離百萬富翁最接近的一次了,可以真正實現地主家也有餘糧的夢想。
我覺得住在這個新晉的百萬豪宅裏麵卻為了Costco的豬肉漲了幾塊錢而憂心忡忡這是在錦衣夜行。地主聽完仰天長嘯,你以為這是錦衣夜行嗎?告訴你吧,其實這是皇帝的新裝!每個人都在狂歡,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地主婆還是要為漲了幾塊錢的豬肉而糾結。
哈哈哈,幽默好文,多謝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