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那遠去了的歲月(10)

暑假前夕，大學生文靜訪校園

一會兒，隨著午休結束鍾聲的敲響，姐妹們揉眼睛·打哈欠·伸胳膊試圖把自己從睡夢中拉回來，想坐起來，但那炕上像有巨大的磁場似的深深地吸引著她們，使她們百般的留戀那並不舒服的炕頭而不願起來。言甜和寒梅雖沒睡著，但也假裝著睡著而不起來。這時文墨艱難地把自己從炕頭上拔起來張著嘴打著哈欠說：“起來吧！明天，我姐要來。”一聽說文墨的姐姐明天要來，姐妹們都來精神頭兒了，先後都起了床，洗臉的洗臉，梳頭的梳頭。英傑邊對著靠在飯盒上的小圓鏡子梳著頭邊說：“你姐不是上大學呢嗎？”文墨用她那獨有的眼神兒在姐妹們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後輕描淡寫地說：“放假了。”姐妹們聽後先是一愣，心想：放假了？怎麽這麽早啊？雖然都有這同一個疑問，但誰都沒說話，接著忙活她們自己手中的事情，隻有娟兒顯得興奮異常，問東問西的，仿佛明天來的是她姐而不是文墨的姐。

愛開玩笑的英傑一本正經地問道：“貴姐尊姓大名啊？”“文靜。”文墨左手拿著書右手擰了下英傑的右臉頰邊走邊說：“就你話多。”文靜，多好聽的名字啊，肯定是個文文靜靜，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眾姐妹在心裏都這麽猜度著。自畔溪中學考出去的大學生也不少，寒暑假回校造訪的也大有人在，但大多苦於不認得，沒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更談不上對大學生活的了解，雖然從中學到大學隻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實在是太大，大的就好像站在一片開闊地裏望著遠處的一座山似的，看著近，走起來卻很遙遠；大學生活對一個中學生來說又好像一個未戴近視眼鏡的近視眼又偏偏愛往遠處看，霧茫茫的看不清楚，充滿了神秘感。文墨的姐姐明天的造訪正好為眾姐妹提供了一個了解大學生活的好機會，不管從那方麵講都是件大好事。姐妹們都盼望著明天快點到來。

第二天早晨，所有的姐妹們都換上了幹淨的甚至是最好的衣服，有的還換上了被洗的幹幹淨淨的千層底布鞋，寒梅的一麵小圓鏡子也被大夥兒爭過來搶過去的，有的姐妹在梳頭時居然還蘸了水，把頭發直梳得一絲不苟，英傑的一小聲“牛舔頭”被言甜咯吱著追出去好遠。

上午上課時姐妹們總不能集中起來精力聽課，感覺四十五分鍾的一堂課有倆小時那麽長。好不容易盼到第二節課的課間操時間，眾姐妹爭相走出教室，趕往大操場。在通往大操場的橋頭處，一位身穿淺月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正站在老師中間跟老師們寒暄。“那就是我姐。”文墨邊說邊撥開人群走向前去，跟她姐打了招呼並相約：“課間操後在宿舍見麵。”

課間操結束了，眾姐妹急急忙忙地趕到宿舍，見文靜已等在門前，英傑拿著早已掏出的鑰匙快走幾步，趕在眾姐妹到來之前就已開了門，把文靜讓進了屋。文靜坐在文墨鋪前的炕沿上，雙手交叉隨意地放在腿上，兩隻水靈靈的·快活的·有光澤的·自然的又有點激動的眼睛看著眾姐妹，起初都還有點拘謹，也就英傑·娟兒和文墨在那兒說幾句，後來看文靜說話樸實，舉止有禮，不端一點兒大學生的架子，於是眾姐妹就不斷地發問，文靜也就不停地回答。最後文靜鼓勵眾姐妹：“要好好學習。隻要學習方法對頭再加努力·用功，到時候某一大學肯定會給你們留有一席之地的。”眾姐妹謝了她的鼓勵，在上課鍾敲響的時候她們不得不離開宿舍。中午文墨和文靜姐倆在王老師那兒吃的飯，由於是星期六，所以飯後她們姐倆就相跟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