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那遠去了的歲月

中學,那遠去了的歲月,以八十年代中學生生活為背景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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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生活隨筆(9)

(2020-03-18 13:48:27) 下一個

 

上幼兒園和學英語

 

         經過差不多一年的等待,女兒終於得到去幼兒園的位子。這是件喜事,同時也是件愁事。因為女兒除了會說中文外,其它任何語言都不會,所以在去幼兒園的前幾天先生就拚命地給她灌輸:渴了想喝水用英語怎麽說,想去廁所用英語又該怎麽說。去幼兒園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我和先生早飯後一塊兒送女兒去幼兒園,在去的路上,我的心裏一直在打鼓,為女兒擔心:“孩子一句丹麥語也不會,她要是不幹怎麽辦?”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到那之後,一位年輕的女教師拉著她,走到後院裏,大概是向其他小朋友介紹了我女兒的名字,之後又給拿來了小桶小鏟同時還叫來了幾個小女孩跟我女兒一起坐在沙坑玩了起來。趁女兒不注意,我和先生都逃掉了。誰知等下午去接她的時候,她硬是不願回家,還嫌我接早了。

女兒去的這個幼兒園並不大,總共兩個班,三十來個孩子,六個老師,其中有一個是男的。通常小孩分班管理,但如果天氣好,到後院玩的時候是不分班的,大·小孩在一起玩兒。幼兒園的後院裏有秋千·滑梯·小木馬·沙坑·小孩三輪車,誰想玩什麽就玩什麽。有時候老師和小孩還一塊玩捉迷藏遊戲,滿院子歡聲笑語,熱火朝天。室內每個班級都有三張小圓桌,每個圓桌周圍都擺有五到六把小椅子,以供小孩畫畫·做手工或遊戲之用。一般小孩有求,老師肯定不會說不行不能的話,他們會盡量滿足孩子的要求,或跟孩子解釋為什麽這件事不能做的道理。

        幼兒園的條件和管理都是不錯的,但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是友好的。直到現在我還清楚地記得一個叫BENDIDA的四十出頭的女老師非常不友好。她看我不上班,我女兒上幼兒園又不花錢,她認為我們沾了她們國家的光,所以就百般刁難,讓我到幼兒園陪孩子。有一次,我五點來鍾去接孩子,她說什麽都不願意走,我想,既然她不願意走,那就讓她再玩兒會兒,反正幼兒園六點才關門,再說也還有小孩在這裏。但沒想到,那個不友好的BENDIDA老師走了過來,先是勸我女兒回家,她見勸不動,接著就往外抱,我女兒掙紮著不讓她抱,那老師就使出渾身的力氣往外抱。女兒終於被抱出了門外,由於語言不通,我是幹著急說不出話來,眼淚直往外流。過了幾天,BENDIDA又讓我和先生到幼兒園去談談,由於我聽不懂英語,所以就沒去。之後聽先生講,不知她從哪兒找來個會說中國話的丹麥人,那翻譯說:“我女兒不能來幼兒園。”我先生回說:“為什麽?我們持有丹麥的居留簽證,我女兒有權利來幼兒園,再說這是政府的決定,要是不讓我女兒來,那得政府通知我們,你沒那權利。”“她媽媽不上班,讓她媽媽看著她。”我先生說“不行。她媽媽還得學英語呢。”他們就這樣針鋒相對地談了很久,最後我女兒還是照常上幼兒園,直到離開丹麥。

         我真後悔當時不在場,如我在場,我肯定會問她“你們丹麥人由於各種原因也有在中國居住的,他們的子女也要上學或上幼兒園,試問,他們還帶了你們丹麥的幼兒園和學校到中國去了?”我帶著這個遺憾離開了丹麥。

         自從女兒上幼兒園之後,我也有時間自學點兒英語了。自學英語談何容易!首先遇到個詞就不知該怎麽讀,於是我就帶著自國內帶來的那套許國璋英語書天天到先生辦公室,遇到不會讀的詞就問他,但有時候看他很忙,也不好意思總問。記得有一次遇到BETWEEN這個詞,我把它讀成彼特溫了。先生聽我怪聲怪氣地嘟念著英語,就說:“那是個什麽字啊,怎麽把它讀成彼特溫了,拿過來我看看。”我很認真地把那個字指給他看,誰知當他看到後,張嘴哈哈大笑,把我的臉也笑紅了。我故作生氣地說:“人家不會才問你,你不但不告訴我,反而還笑話我,不理你了。”他看我生氣了,也就嚴肅了起來,告訴我那字怎麽讀,並說“以後遇到新詞不會讀就問,否則,你學了半天英語,跟別人一交流人家聽不懂,那你不白學了?”

         偶然一次機會,送女兒去幼兒園,一位老師告訴我他們一會兒要去圖書館,問我願不願一起去,我說願意,到圖書館後,在那位老師的幫助下,我辦了個借書證,並借了初級英語書,還附有錄音帶,回家之後,一有時間就聽,久而久之,我的發音基本上沒什麽大問題了。

          英語語法對我來講剛開始也是個大問題。什麽動詞現在時過去時·現在進行時·將來時·被動態,感覺亂七八糟的,真的想給英語國家的語言協會寫封信,讓他們把英語語法改成中國式的語法,即在動詞前加上時間副詞不就得了,何必變來變去的,多麻煩啊。討厭歸討厭,學歸學,我一直堅持自學英語直到離開丹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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