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詩歌》
XXXIX
第三十九首
我夢見遠方的戰場
My Dreams Are of a Field Afar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My dreams are of a field afar
And blood and smoke and shot.
There in their graves my comrades are,
In my grave I am not.
I too was taught the trade of man
And spelt the lesson plain;
But they, when I forgot and ran,
Remembered and remain.
我夢見遠方的戰場,
血汙、硝煙和槍炮的射擊。
我的戰友躺在那兒的墳墓中,
而我卻不在我的墓地。
我也學過人應該遵守的準則,
而且還把課程學得非常清晰;
可是,當我忘記,於是逃跑的時候,
他們卻記住了,於是就留在那裏。
二 0 二二年四月七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更多的詩歌》中的第 39 首。
豪斯曼並沒有參過軍、打過仗,但是他寫過不少關於戰爭的詩歌。這首詩歌是關於逃兵的,詩中的“我”當然不會是詩人自己。詩裏的“我”是逃兵。他為了保全自己, 拋棄了戰友,臨場出逃; 而他的戰友因為“記住了”“人應該遵守的準則” —— 當然指“愛 國”、“勇敢”或“不怕死” —— 卻戰死沙場,永遠留在遠方的墓地,所以,作為逃兵的 “我”就常常在夢裏想起此事,而且感到有種犯罪感。最後一句用了一個意義雙關的詞 語“留”在那裏: 既指戰友們沒有逃跑,“留”在戰場,也指他們死後永遠“留”在那裏的墓地裏了。
原詩兩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i] 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