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詩歌》
XX
第二十首
這些長眠者的血管,與我一樣
Like Mine, the Veins of These that Slumber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Like mine, the veins of these that slumber
Leapt once with dancing fires divine;
The blood of all this noteless number
Ran red like mine.
How still, with every pulse in station,
Frost in the founts that used to leap,
The thralls of night, the perished nation,
How sound they sleep!
These too, these veins which life convulses,
Wait but a while, shall cease to bound;
I with the ice in all my pulses
Shall sleep as sound.
這些長眠者的血管,與我一樣,
也曾像舞動的火焰般神聖地博跳,
所有這些不可勝數的人們的血。
也跟我的一樣血紅地奔跑。
多麽安靜呀,每一個搏動都已靜止,
曾經飛躍的噴泉已經凍掉,
夜的俘虜,死亡的國土,
他們正在睡個安穩覺!
這些也一樣,這些生命跳躍的血管,
隻需等一會兒,也會停跳;
所有的脈搏都會如冰塊般凍牢,
我也會睡得跟他們一樣好。
二 0 二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更多的詩歌》中的第 20 首。
這首詩中,詩人以血管來比喻生命。脈搏的跳動,血液的奔流,代表活的生命; 靜止的脈搏,冰凍的血管,代表生命的死亡。詩人似乎在一個墓地中得到了這首詩的 靈感。他說:“這些長眠者的血管,跟我一樣,也曾像舞動的火焰般神聖地博跳”,他 們的血,“也跟我的一樣血紅地奔跑。”但是,現在,像“曾經飛躍的噴泉已經凍掉。” 他們成了“夜的俘虜” —— “夜”當然指的是“死亡”,在“死亡的國土”,“睡個安穩覺”。
最後一段是說自己。他說現在他的血管還有“生命的跳躍”,但是“隻需等一會 兒”,“也會停跳”,於是他也會與那些死者一樣,脈搏“如冰塊般凍牢”,他也會與死者 “睡得一樣好”。
這是豪斯曼詩中眾多寫死亡的主題的詩歌之一。 全詩共三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o/iao] 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