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詩歌》：19: 現在，嘈雜聲都已停止

《更多的詩歌》

XIX

第十九首

現在，嘈雜聲都已停止

The Mill-Stream, Now that Noises Cease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The mill-stream, now that noises cease,

Is all that does not hold its peace;

Under the bridge it murmurs by,

And here are night and hell and I.

 

Who made the world I cannot tell:

’Tis made, and here I am in hell.

My hand, though now my knuckles bleed,

I never soiled with such a deed.

 

And so, no doubt, in time gone by

Some have suffered more than I,

Who only spend the night alone

And strike my fist upon the stone.

 

現在，嘈雜聲都已停止，
隻有磨坊的溪流還沒靜寂;
溪水在橋下流過喃喃細語，
在這夜晚，我與地獄一起。

我無法告訴你誰創造了世界，
世界已建成了，我就在地獄裏。
我的手呀，雖然指節在流血，
但我從不以如此行為玷汙東西。

就這樣，在以前，確信無疑，
有些人比我有過更痛苦的經曆，
我隻不過孤零零一人呆在夜裏，
用我的拳頭在石頭上猛擊。

                                  二 0 二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更多的詩歌》中的第 19 首。 這是一首非常憤怒、沮喪和無奈的詩歌，可以跟豪斯曼另一本詩集《最後的詩歌》中第 12 首《上帝的法律，人的法律》相提並論。

        這首詩中描寫的夜的平靜景象與詩中主人公內心的煩躁不安形成對比。詩的第 一節描寫了寧靜的夜，除了小溪的“喃喃細語”之外，一切都寂靜無聲。可是最後一句 氣氛一轉，詩人說:“在這夜晚，我與地獄一起。”

        詩人的憤怒和煩躁在第二和第三節詩中表現得更具體。在第二節中，他說他的 “指節在流血”，但沒有說明為什麽會這樣。到了第三節，就補充說清了，原來是他自 己用“拳頭在石頭上猛擊。”由此可見詩中人的內心有多麽憤怒和煩躁不安了。

        詩人把一切歸罪於創造世界的人，因為詩中人說他並沒有創造世界，但他卻在 世上受罪。他進一步說，他的手在流血，但他“從不以如此行為玷汙東西”，所以，他 責備創造世界的人 —— 上帝，為什麽要用創造世界如此的行為來玷汙世人，讓他和有 些比他有更痛苦經曆的人受苦。這一主題，也跟《上帝的法律，人的法律》一詩的主 題是一樣的。

        全詩三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i] 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