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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續憶》:第二十六章:我們的音樂沙龍 —— 兼談我的音樂觀 (四) “沙龍”成員

(2022-12-13 16:10:13) 下一個
《山居續憶》

 

第二十六章

 

我們的音樂沙龍

—— 兼談我的音樂觀

 

徐家禎

 

(四) “沙龍”成員

 

本世紀初“音樂沙龍”在 Stirling 寓所舉行活動

 

          (接上文)“音樂沙龍”活動至今, 前前後後參加過的大約總有四、五十位吧。有的隻 來了一、兩次, 不能算“成員”, 隻能算“客串”, 連他們的姓名我都已忘記; 有的參 加時間較長, 持續有數年之久, 那就算是“成員”了。其中最久的, 要算鍾醫生和 老李。

          記得“沙龍”活動剛開始辦了三、四次, 我就想到應該邀請鍾醫生和老李 來參加。鍾醫生是馬來西亞華人, 在南澳行醫已經多年。我八六年就通過中華 會館的中文學校同她認識了, 那時她是學校的校長。不知從誰那兒知道我在大 學教中文, 她就找到我辦公室來, 聽取我對中文教學方麵的意見,還請我也去學 校教書。這樣,我們就認識了。鍾醫生雖然專業是醫,但對文學、藝術、音樂 都很感興趣,我們常常談論這方麵的問題。後來,她知道我每年都訂幾套音樂會的年票,就也常與我一起去音樂會。鍾醫生對音樂很有“悟性”,沒多久,就 對西方古典音樂初具常識了。

          老李則是柬埔寨華僑, 來南澳很早, 曾擔任過這兒一個華人社團的負責人, 也算是本市華人的“老土地”吧。老李在柬埔寨時從事的是教育工作, 對文學、書 法、音樂都很有興趣。不過可能以前聽西方古典音樂的機會不多, 所以在這方 麵知識麵較窄, 知道的不過就是些外國歌曲之類。不過老李這方麵的求知欲很 強,常常表示很想多接觸一些嚴肅的西方音樂。

          老李和鍾醫生可能是八九年參加“沙龍”活動的吧, 一開始老李太太也來參 加, 可惜不久因為身體原因就不來了。但老李和鍾醫生兩位卻十多年如一日, 很 少缺席, 成了我們“音樂沙龍”兩位名副其實的“元老”!

          不知為什麽, 來參加“音樂沙龍”的人中, 從醫或者從事跟醫有關工作的比 例很高, 前前後後大約總有六、七位吧。不知喜歡不喜歡音樂跟職業有沒有必 然的聯係。除了鍾醫生外, “沙龍”的另一位重要的從醫成員是老陳。老陳在中國 就是學醫的,後來在堪培拉國立大學得了醫學博士, 來南澳做博士後研究,我 們就開始認識了。我知道老陳還會拉小提琴,就邀請他和太太也來參加。時間 大約跟鍾醫生和老李差不多。老陳在南澳社會活動很多:不但組織學術講座, 還是宗教活動家,但是,在我的記憶中,“音樂沙龍”活動他們兩夫婦卻從來不 缺席。可惜後來老陳經起商來,於是就不再有時間來“沙龍”了。不知這算不算 職業跟音樂愛好之間有聯係的一個證據!

          既然“音樂沙龍”的目的是培養對古典音樂的興趣, 成員當然以非專業的音 樂愛好者為主, 不過, 時不時, 倒也有專業音樂工作者來參加。比如, 搞聲樂的 上海小吳、四川張女士、香港陳小姐和吹長笛的北京王女士, 都是音樂專業的。 還有一位波蘭來的音樂老師西西莉亞, 也來參加過。我侄子徐一安的專業是作 曲和指揮,兩年前他來南澳探望爺爺、奶奶,也參加過我們的“沙龍”活動。我 們就借此機會聽了幾首他作的曲子,讓大家有機會可以直接向作曲家本人提問 題。本來,我倒很想讓那幾位聲樂老師也來主講幾次以聲樂作品為主的“沙龍” 活動,不過可能因為謙虛,她們都推托說“不行”, 後來就不再來參加了。我希望 不是因為我的建議把她們嚇退了吧!

 

本世紀初“音樂沙龍”在 Stirling 寓所舉行活動

(右二為徐一安,右一為戴特利夫)

 

          在我們的“沙龍”中, 唯一長期來參加活動的非華人成員是德國人戴特利夫。 大概四、五年前吧, 小吳隨老李來參加“沙龍”活動, 就把那時她的丈夫戴特利夫 也帶來了。戴特裏夫的專業是獸醫, 但到底是歐洲人, 他對古典音樂的知識卻相 當豐富。德國是音樂大國, 曆史上主要作曲家很多都是德國人,於是我常開玩 笑地對他說:“聽音樂怎麽能離開德國人!”戴特利夫不懂中文,於是我們常常 隻好中英文地摻雜著說,但在討論時,大部分成員都覺得用中文更能表達自如, 所以總以中文為主,除非跟戴特利夫說話。戴特利夫對此也毫不介意。最好玩 的是,有時候我們正用中文討論或者爭論得起勁,戴特利夫忽然插進話來,而 他說的話題,卻正好就是我們在討論或爭論的問題,於是大家就轉而用英文對 付起他來了。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在音樂麵前,連語言的 障礙都消失了!

          要真正了解音樂, 非長期聽樂、持之以恒不可。不過要是先天有音樂條 件, 即使以前對音樂一無所知, 也能在不長的時間入門。比較明顯的, 就是從中 國來的訪問學者許教授和劉博士。許教授是英語專業, 大約兩年前在南澳大學 訪問, 經“沙龍”成員小王夫婦介紹, 就參加了我們的活動, 前後大約不過半年吧。

          老許回國後, 又介紹在皇家醫院訪問的醫學博士小劉參加。小劉參加活動的時 間更短, 不久就期滿回去了。他們兩位剛來參加時都對西方音樂知道得極少, 但 是因為理解力強, 也有音樂的靈性, 所以不久就入了門, 至少知道怎麽去聽古典 音樂了。許教授走時, 我還送他一本音樂入門讀物,他來信說現在自己也開始 聽聽音樂了。

          十幾年中, 前後共有三位八十歲以上的高齡人士來參加過我們的“沙龍”活 動: 一位是“沙龍”成員石老師的姑母, 她以前在香港還組織過自己的樂團呢! 四、 五年前, 那位八十八歲的姑母來南澳探親, 就由石老師帶來一起聽過一次音樂。 還有一位就是戴特利夫的母親, 她兩次來澳洲看兒子, 都來參加我們的活動。今 年,那位老太太已經九十歲了,他兒子去德國祝壽,我們全體“沙龍”成員還托 他帶去一張賀卡,以表賀意。再有一位就是我的母親。(注 1)我母親沒有受 過正規的學校教育,但對音樂卻很感興趣,音樂的欣賞力和辨別力也很強。不 知我的喜歡音樂跟遺傳有沒有關係。父母跟我住在一起時,每次“沙龍”活動我 母親總是參加。有時聽完上半場就去睡覺了,有時卻聽到終了。即使搬到山下 去住了,她也還是常來參加“沙龍”活動。隻是最近,她漸感精力、體力不濟, 已經多次沒有再來參加了。

          時間真是無情, 難道我們就能不會衰老, 永遠把“沙龍”舉辦下去嗎?! (未完待續)

 

注 1:前文說過:八八返國前,我們有舉行過“音樂沙龍”活動,那是指他們第一 次洲探和旅遊。後,一九九四年一月又來。這次是了。開 始,住在上。後山腳住,但舉行“音樂沙龍”活動時,母親山來參加。所以,前後文所矛盾

 

1997 年 Stirling 寓所的後院剛修築好,在後院舉行的一次“音樂沙龍”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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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Ohjuic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橫河橋' 的評論 : 不知現在還有沒有人在辦類似的沙龍了。
橫河橋 回複 悄悄話 了解到了一些澳洲華裔社會在八九十年代的文化生活,清新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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