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普郡一少年》
XL
第四十首
風兒刺進我的心坎
Into My Heart an Air that Kills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Into my heart an air that kills
From yon far country blows:
What are those blue remembered hills,
What spires, what farms are those?
That is the land of lost content,
I see it shining plain,
The happy highways where I went
And cannot come again.
從遙遠的國土刮來的風兒,
刺進了我的心坎。
怎麽啦,那些農莊和塔尖,
怎麽啦,我記憶猶新的青山?
那是一片失去滿足感的土地,
閃現在眼前的卻明亮而自然。
那條快快樂樂走過的道路,
我再也不能重返。
二 0 二二年一月二十一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在詩集《西羅普郡一少年》中的編號為第 40 首。
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 公元前約 535 年 - 公元前約 475 年)說過: “從來沒有人在同一條河上走過兩次,因為不但河不一樣了,連人也不一樣了。”正是 如此:要是我們想回到某處,找到以前在那裏曾有過的感覺,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這首詩要表達的就是上述意思。詩人在他鄉想象他以前在故鄉時看到的美麗情 景,但是他意識到,再見到這個情景是不可能的,因為雖然在他眼前“閃現”的景色還 是“明亮而自然”的,但是,兒時那種“滿足感”卻已經不在了。
這本詩集出版時,豪斯曼的戀人傑克森早就離開英國去了印度(那是 1887 年), 所以,詩中很多內容可以理解為是寫給傑克森的。這首詩是一首思鄉的詩歌,是否豪 斯曼想象傑克森離開英國到了印度會有這種思鄉之情呢?
全詩兩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n]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