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普郡一少年》: 33: 要是凡人心裏的真理

《西羅普郡一少年》

XXXIII

第三十三首

要是凡人心裏的真理

If Truth in Hearts that Perish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If truth in hearts that perish

      Could move the powers on high,

I think the love I bear you

      Should make you not to die.

 

Sure, sure, if stedfast meaning,

      If single thought could save,

The world might end to-morrow,

      You should not see the grave.

 

This long and sure-set liking,

      This boundless will to please,

— Oh, you should live for ever

      If there were help in these.

 

But now, since all is idle,

      To this lost heart be kind,

Ere to a town you journey

      Where friends are ill to find.

 

要是凡人心裏的真理
       能夠操縱上蒼的力量，
那麽，我對你的愛，
       一定能不讓你死亡。

是的，是的，要是忠誠還有意義，
       要是專一還是拯救的良方，
那麽，即使世界明天就毀滅，
       你也不會看見墳場。

有了這種長期而明確的喜愛，
       有了使你愉快的無限願望，
—— 喔，你應該能夠長生不老，
       要是這一切都能幫上忙。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毫無用場，
       請對這顆迷失的心稍顯慈祥，
因為在你到達那個市鎮之後，
       要找到好友就不會那麽便當。

                                               二 0 二二年二月十一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在詩集《西羅普郡一少年》中的編號為第 33 首。

          很明顯，這首詩是一首愛情詩。詩人希望愛情能具有巨大的力量:能“操縱上蒼 的力量”，能使所愛的人“長生不老”，“即使世界明天就毀滅”，所愛的人“也不會看見墳 場”，因為愛“一定能不讓你死亡”。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假設而已，雖然在第二節的開 頭，詩人連用兩個“是的”(sure)，表示肯定，但是，在詩裏，詩人更多的是用了假設 詞“要是”(if)，表示，詩人對愛的力量是懷疑的、不肯定的。尤其是第三節末句， “要是這一切都能幫上忙”，這是對上麵段落的總結，也是用了假設句，表示:這一切 不一定能幫上忙。

          事實上，在詩的最後一節的開頭，詩人就說了:“可是現在，一切都已毫無用 場”。也就是說:前麵的一切假設都沒有實現。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要求他所愛 的對象在離開之前能“對這顆迷失的心稍顯慈祥”而已。那麽，他所愛的對象要離開他 到哪裏去呢?詩中語焉不詳。最後三句，原詩為倒裝句，中文直譯的話很難看懂，所 以，譯文作了一些改動，把原文“你去那個市鎮之前”改為“在你到達那個市鎮之後”， 詩的意思不變。

          “那個市鎮“是指什麽?有人說是指“死後”。我覺得也可以指海外 —— 這裏應該 是印度，要是同意這首詩寫的實際對象正是詩人終身所愛的友人傑克森的話，因為傑 克森沒有接受詩人的愛，離開英國去了印度。

          全詩四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ng/iang/uang]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