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普郡一少年》
III
第三首
新兵
The Recruit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Leave your home behind, lad,
And reach your friends your hand,
And go, and luck go with you
While Ludlow tower shall stand.
Oh, come you home of Sunday
When Ludlow streets are still
And Ludlow bells are calling
To farm and lane and mill,
Or come you home of Monday
When Ludlow market hums
And Ludlow chimes are playing
„The conquering hero comes,”
Come you home a hero,
Or come not home at all,
The lads you leave will mind you
Till Ludlow tower shall fall.
And you will list the bugle
That blows in lands of morn,
And make the foes of England
Be sorry you were born.
And you till trump of doomsday
On lands of morn may lie,
And make the hearts of comrades
Be heavy where you die.
Leave your home behind you,
Your friends by field and town:
Oh, town and field will mind you
Till Ludlow tower is down.
小夥子,把家鄉留在身後,
握握你朋友們的手,
走吧,祝你好運當頭,
隻要魯德婁塔挺立堅守。
哦,你星期天回家,
魯德婁鎮一片寧靜,
魯德婁鍾聲在敲打,
將農莊、街巷、磨坊喚醒。
或許你星期一回家,
魯德婁市場鬧鬧哄哄,
魯德婁的編鍾會演奏,
“勝利的戰士凱旋家中” 。
無論你當了英雄回鄉,
或是永遠不再回家,
你離開的同伴都會將你記住,
直至魯德婁塔倒塌。
你會聽見嘹亮的軍號,
在日出的國土響遍,
讓英格蘭的敵人怨恨,
不該讓你降到人間。
你會在日出的國土上長眠,
直至末日審判的號角吹響,
讓你朋友走過你躺著的地方,
心中感到無比悲傷。
將你的家鄉留在身後,
還有你城鄉的朋友,
喔,城市和鄉村都會記住你,
直至魯德婁塔腐朽。
二0二二年六月八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在詩集《西羅普郡一少年》中的編號為第 3 首。
這首詩是詩人對新兵講述的一番話。詩中假設了新兵入伍後可能的兩種結局: 凱旋家鄉或者戰死疆場。
詩的第二和第三節,說的是戰士凱旋家鄉。詩人假設戰士回來時是周末或者周 一的兩種情況。詩中說“魯德婁的編鍾會演奏,‘勝利的戰士凱旋家中’”,那是指亨德爾 (George Frideric Hendel, 1685-1759)的清唱劇《猶大 · 馬卡比》(Judas Maccabaeus) 第三部分中的一首歌,叫《英雄凱旋歌》(See, the Conqu’ring Hero Comes!”)。
詩的第五節也應該是說,要是新兵還能活著的話,他“會聽見嘹亮的軍號,在日 出的國土響遍”,“讓英格蘭的敵人怨恨,不該讓你降到人間”。“日出之國“指的是英國 的東方殖民地,原文是“lands of morn”(早晨之國土)。
詩的第四節和第六節是說要是新兵不會回家,戰死疆場,那麽他家鄉的同伴們 會永遠紀念他,為他哀傷。
詩中三次(第一,第四和第七節)在一節的最後一句提到“魯德婁塔”,那是魯 德婁鎮(Ludlow)上聖勞倫斯教堂(St Laurence Church)的高塔,高 41 米,已有 500 多年的曆史了。魯德婁鎮是西羅普郡中最大的一個城鎮,以它的市場聞名。詩中三次 提到這座高塔,每次語句上都有一些變動:第一次是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高塔會“挺立 堅守”;第二次則說“直至魯德樓塔倒塌”,原文用了將來時態,那就認為塔可能會有倒 塌的一天;第三次則說,“直至魯德樓塔腐朽”,原文用了現在時態,那就肯定高塔會 有倒塌的一天了。事實上,就像高塔必然會有倒塌的一天一樣,人們也會有遺忘犧牲 的英雄的一天,這恐怕就是這首詩中詩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原詩共七節,每節四句。譯詩每節雙句押一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