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紐約跟中國銀行的談判,主要是兩個議題,一是我的議題,是希望他們同意我們工廠能夠馬上開工,二是中行希望我們同意審查我們中國和美國的所有賬冊。因為心裏沒有鬼所以關於審查賬冊,我是持開放態度的,可是無論怎麽說,怎麽談,中行始終沒有答應說服江蘇省高院啟封封條,這是我非常非常擔心的。其實當時的頭腦很簡單,2700名員工代表著2700個家庭,一方麵不能生產,東西也不可運出,資金也無法回籠,這實際上是卡死了我們。雖然是在中國注冊的美資企業,他們還是做了侵權的行為,讓我們的企業被多道繩索綁住,不可動彈。查賬這件事我胸懷坦蕩,自己在中國銀行和美國的銀行除了平時自己領的工資以外沒有其他多餘的錢,公司裏的所有運作是一個私營企業,美資企業非常正常的日常運行。硬要把一個美資企業,一個私營企業當成是國內的企業,做法上顯得十分粗糙蠻橫。這件事拖了大概有兩個月,我也同意他們國內國外都可以請會計師事務所的人來查賬。當然這個過程當中,中國銀行也了解了很多情況,也發生過很多不正常的事。突然有一天,我們接到了洛杉磯中行的通知,希望我們能夠坐下來談,於是我們就去了Santa Monica的律師樓,中行在律師樓準備了豐盛的午餐,非常客氣的把我們請到了一間不大的會議室,從聊家常開始,總之那天談了很多,基本上沒有進入正題。離開之後,我就在車上想為什麽今天會對我們這麽客氣,從這次在Santa Monica會議室見麵的氣氛推測,是不是他們在中國的審計和在美國的審計以及去聯邦法院谘詢後已經對我們企業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了,總之心裏直犯嘀咕。回來的當天晚上,一夜難眠,想到了這次見麵他們再也沒有提起要用刑事詐騙來告我們,連民事也不提了,完全是想跟我們拉家常交朋友,想把這以前發生的糾紛,矛盾能夠化解。可是沒過兩天,中行金中定書記和南通中行有個副行長還有律師,就跟我們開始進行談判了,他們的條件是我們先匯500萬美金去南通,還中國銀行的賬,他們會讓我們的工廠開工,並運行。剩餘的貸款需要我們定一個還款計劃,每月每年逐步還給他們。我當時認為這個合理,因為每月我們拿出回籠款的30%還給銀行,70%用於再生產,雖然資金緊一點,但是企業可以生產,發展的資金可以少一點,但是可以蓄勢待發。企業還是能夠活下去,想到這裏,我把中國銀行當恩人,你們為什麽不早點來,讓我們工廠停掉了一年,讓我們少生產了幾千萬美金的產品,少賣了幾千萬美金的貨物,少獲得幾百萬美金的利潤。於是,我們賣掉了幾千萬片在美國庫存的磁盤,湊足了500萬美金陸續匯往了南通,由於我說話算數,我們南通的員工應該知道江蘇省高院,把封條摘了,工廠開始恢複生產,每個職工都喜上心頭真是久旱逢甘霖啊。可是萬萬沒想到,一個月後當中行把一切在美國的抵押手續完成後工廠又再次被高院貼上了封條,撕毀了協議,處理這件事的一共有兩個法官一個叫王升,還有一個叫張曉蘭跟我經常通電話像哥們一樣,之後我才知道他們的這些做法完全是心口不一,早就設下了圈套。在訂這份和解協議的時候,我答應把我所有的資產都抵押給中國銀行,其中包括:美國倉庫裏一億兩千萬片磁盤,價值2000萬美金,這個磁盤的數量是經過中行清點的,和我在美國向銀行貸款的房產,及我在美國所有的資產(包括三個公司和一個7000畝土地的農場),並把南通的斯塔維公司,瑞高公司,弘揚實業現有的所有資產(開發區的150套員工宿舍,36套南通市小區物業及辦公物業,還有10000平米的淨化廠房和近3000萬美金的設備,28輛汽車),這些抵押總價足足超過我們公司在南通的貸款,否則中行也不會跟我簽和解協議,而我答應抵押為的是,讓這個過去在中國和在全世界都拿過很多獎的一個現代化數據盈利企業,能夠從今之後蓬勃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