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孖士確Mascot的華人教堂
前文所說孖士確Macot有兩間華人教堂,其中一間是在Ricketty Street,是早年收集資料時找到的;現在不知道儲存到計算機那個角落,再在網上卻又難以尋獲,所以這裏僅介紹主要的一間。
華人教堂是在2 Tramway-street, 與砵尼路Botany Road交叉的街角。之所以選擇在這,是因為有菜農職業的華人700到800人之間(“Chinese Church, BOotany”. Daily Telegraph, 15 June 1885, page 6)。這間教堂已不複存在,它在1928 年出售了(見:“Chinese Church Botany Land Sale 1828_7_1928.pdf” )。
先看它的地理位置:
圖中右下角的藍色五星是它的位置,在圖中可見其幅射範圍在現在是包括山必打St. Peters ﹑亞力山打Alexandria﹑ 孖士確Mascot;但在曆史地圖中卻是包括山必打St. Peters ﹑亞力山打Alexandria﹑ 窩打魯Waterloo﹑北砵尼North Botany。
換言之在後來的重新劃分區域時,窩打魯Waterloo的地理位置北移,部份土地劃歸新設的Zetland;而在藍色五星的右側則由北砵尼North Botany割出歸入新的Roseberry。同時在1888年的地圖上的蘭域Randwick也切割得更利害,分別為勤成頓Kingsington﹑傾士科Kingsford﹑蘭域Randwick等。更為甚者的是,窩打魯Waterloo會成為一個曆史地名,而將由Greensquar所替代。
教堂是拆掉了,但揀據當年英文報紙(“Chinese Church, Botany. Address By Bishop Rarry”: Daily Telegraph, 15 June 1885, page 6)的陳述。可以想象到是怎樣的:
教堂的設計是哥特式簡易教堂,當然不能與其它大型的哥特式教堂比較。建造及設備的經費來源是英國教會中國傳教會讚助,總成本是900英鎊,其中650英鎊已經到位,也就是說其中250英鎊在建成時缺的,有可能是澳洲教會臨時撥款(須要交還),又或者是向銀行貸款。在6月份的奠基禮上,教會向華人基督徒派發用印刷的中文聖經。
教堂正門麵向Tramway-street(或可譯作“有軌電車街”,但按該街的寬度是不可能行走有軌電車,而砵尼路Botany Road倒是有可能)。朝向砵尼路Botany Road的前立麵有三個刺狀窗的中心特征,並有鍾樓。正門有入口門廊及向外開,所有的窗戶都將用大教堂玻璃窗為兩種顏色玻璃以鉛裝飾鑲嵌填充;屋頂是山型的Pitched Roof,先蓋木板封頂,然後蓋石片;牆體用紅磚內抹灰泥,外抹水泥。教堂的內部尺寸將是43英尺6英寸乘23英尺(約100平方米),據稱可容納150人的活動場所,是非常擠踴的。下圖是近似的教堂形狀:
教堂提前在1885年年底建成並啟用(“Dedication of a Chinese Church at Botany”:Daily Telegraph, 28 December 1885, page 3)。開幕式時有近百名華人和幾名他們的子女參加,以及一些本地的澳洲人,當唱讚歌時各有各用中文或英文來唱。
雪梨區的主教及一些神職人員參加了奠基禮和開幕禮,也包括未來主持這個教堂的周容威。
另外,在Google地圖上查2 Tramway-street時,發覺這地址並非在Botany Road街角的位置,懷疑在後來重新編號。即使如此,地的麵積不會超過150平方米;同時因為新的地區劃分以Botany Road為界,該地被劃入Roseberry。
七.孖士確Mascot為什幺沒有唐人街
在孖士確Mascot及其附近的華人菜農近800人,還沒有包括例如在Hatfield Street鄰近的華人櫃廠(“Destructive fire at North Botany”: Daily Telegraph, 14 June 1892, page 3),按人口總數來說幾乎是窩打魯Waterloo華人的三倍,在日常的生活需求及文化特征來說,華人商號應是少不了的。那幺無論是英文或早期的華人報紙中都會約略一提,可是並沒有,更沒唐人街一說。
這就值得研究了,畢竟這裏住了接近20%雪梨華人的份額。
從以前所上傳的雪梨唐人街資料可以看到,自岩石區的下佐治街Lower George Street開始延伸到妗布街Campbell Street(也包括曾被稱作唐人街的域士活街Wexfort Street),不乏四邑﹑高明﹑東莞及增城的人,四邑人率先於1899 年在忌獵潘Glebe Point建四邑廟,高明兩縣則在1909之前於窩打魯Waterloo建了洪聖宮廟,無論是四邑或高明均在廣東以廣州為中軸線的西部,東部的東莞及增城都沒有在雪梨建廟宇的記錄。
如果說東莞及增城兩縣在雪梨的華商中沒有太大的經濟能力或號召能力不足,似乎說不過去。查1913年鳥修威雪梨中華商會職員名單中,東莞籍的有7人,增城籍的也是7人,各占25%;其中東莞的葉同貴及增城的葉炳南均為風頭人物,更不用說屬增城的劉汝興了。在善堂方麵,葉國恩、胡安等人於1899年就創立了東莞同鄉會公義堂,增城的聯福堂是葉炳南與湛廣生在1914年發起。單就這兩點就能說明兩縣在雪梨華人的數量及其它方麵都沒有問題。
在北砵尼North Botany華人商號的記錄能查到的極少,可以解釋的是在這裏的菜農每周送果菜到城裏順便購物,故而在當地購物的機會少。
再如果說這兩縣原籍的人較少設立廟宇又不成立,因為在網上所查這兩縣都有不少。
從雪梨從事菜農的華人曆史來看,高要及東莞的人數及時間最多最長,是故有理由推斷在孖士確Mascot的東莞籍人數占極大比例。
盡管想到這些,但廟宇四時鼎盛絕少,華人多是“有事多燒香” ﹑“無事打麻雀” 。然“麻雀”需要湊腳,不若牌九﹑番攤般隨時可玩,所以翻閱早年的中英文報紙,華人被警方圍捕的新聞不斷。賭得大的多在唐人街的商鋪,菜農在園中一般賭的不大,被法庭所罰的也不多,屬警戒性質,除非大的群賭中主持人會嚴罰。
唐人街的出現,是能聚眾的現象,還是文化或傳統的體現?說不清楚,畢竟對社會學沒有較深的認識,說不上來。
八.孖士確Mascot是否會成為新的唐人街
先從該地區的人口結構上分析。華人占15.6% (在家說國語或粵語,未包括他們在澳洲出生的子女),但印尼占9.8%,其中相當部份是廣東或福建人的後裔。印尼華人有極為慘痛的曆史教訓,這是國內華人所知道的另一個版本。盡管如此,印尼移民來澳洲有華人血統的,基本還保存華人的生活習慣,或許比現在移民來澳洲的國人在各方麵都傳統。在這個角度看,在孖士確Mascot有更多華人的元素不會有大的阻力。
在地區的發展空間來說,它有太多可供發展的地塊,可塑性更高。當雪梨第二機場一旦運作,原本在這裏各航空公司的後勤支持部門會轉移到新的機場附近。現有的機場會怎樣轉變,暫時無法知道。是將現在的國際機場變成國內機場?這並非不可能,在雪梨第二機場運作成熟,現有的機場完全空出,加上填海(從地圖上看不難,現有的機場跑道本來就是填海所得),再將砵尼Botany的工廠區升級,整個麵積比現在的CBD還要大。
在曆史看,從1880年到1930年期間,這裏的華人曾一度占雪梨華人總數的25%,假如這裏成為新的唐人街,隻算是雪梨唐人街在新的曆史環境下的再一次南移。
假如雪梨有新的唐人街,無論在各個方麵,孖士確Mascot的確是首選。
Cabramatta,另一個俗稱是“Victnam-matta”,是目前華人的元素最多的地方,但無論是地區的發展空間及曆史來說,都很難被稱為唐人街(盡管現在無論在人口或文化傳統特色都比唐人街更唐人街),意識形態在目前是將它排除在“唐人街”之列。
又或者在英文中的名詞允許有“過去式”,那現在Haymarket的唐人街應稱為“Chinatown-ed”,既反映不了過去華人的曆史,更與中國的發展不同步;說不清過去和現在,未來也就說不上了。Haymarket的唐人街在目前多為旅遊人士“到此一遊”的“打卡” 地,飲飲食食排不上號了。其中有Market City支撐著,但幅射範圍不大。
孖士確Mascot可能成為新的唐人街,僅是假如。路漫漫,何其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