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湊熱鬧,也來來說說陳佩斯

(2025-07-30 09:33:50) 下一個

湊熱鬧,也來來說說陳佩斯

 

魯迅說的,喜劇就是杷沒價值的東西撕破給你看,是簡中圈之外的話。一,這裏有“有價值”和“沒有價值”的區分;二,人尚有餘力去“撕開”。

 

簡中圈內的話是“中國老百姓太苦了,他們太需要笑一笑了。”(陳佩斯老爸陳強語)

 

這有點像讀沈從文的《邊城》和讀《在希望的田野上》。都是漢語,繁體寫出的怎麽和簡中那麽不一樣呢?

 

在民國,已然“少讀或不讀中國書”,簡中圈,讀何以堪?

 

木心,放在民國文學裏,沒位子。放在簡中圈,晃眼;陳丹青的《退思集》,放不進民國的商務印書館,西冷印社,在簡中圈,幾乎是唯一一本能翻到第二篇第三篇的文集。

 

有時會想“為什麽出國?”想到最後,竟是“生命的恐懼”。自己小學五年級的日記裏記著,自己說了一句反動話,給嚇得自己寫檢舉自己的信“投進檢舉箱”;兩個兄弟被隔壁審查好久,國內認識的人中,就一個同學憑“你尿布都造不好,為什麽信你造的疫苗”的信念,硬撐著不去打疫苗…..  在我教書的學校裏做了學生幹部的侄子說“小叔幸虧走了,要不然….”常和老婆議論:幸虧沒輪上。

 

魯迅《祝福》裏有這一段: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下雪的時候野獸在山坳裏沒有食吃,會到村裏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去。他是很聽話的,我的話句句聽;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後劈柴,掏米,米下了鍋,要蒸豆。我叫阿毛,沒有應,出去口看,隻見豆撒得一地,沒有我們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別家去玩的;各處去一問,果然沒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尋。直到下半天,尋來尋去尋到山坳裏,看見刺柴上桂著一隻他的小鞋。大家都說,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進去;他果然躺在草窠裏,肚裏的五髒已經都給吃空了,手上還緊緊的捏著那隻小籃呢。……”

 

當我要去想一想為什麽要出國到了最末了時,就會想到這段文章。

 

潤到歐美,沒這生命的恐懼了。但想起來的後怕,仍會在山中小步時和老婆提及,或在拿筷子,拿挖草的鏟子時,會忽然驚過。

 

 

昨天看到一個小視頻,一個家俱店的女老板,一天背家俱送上樓十六趟,喝瓶裝水十六瓶。她們發感慨:“下輩子不再來了。自己沒文化,隻有這樣謀生養娃。”大涼山大別山趕集老百姓影集,不狠心看不完。

 

在這樣的日子裏,其實聽陳佩斯的逗哏,都很奢侈。但一想,這“下輩子不再來了”,好像比“生命的恐懼”略顯“進步”。簡中圈裏,這就不錯了。倒也是,倒也是。

 

看到兩個帖,說,支持陳佩斯,為在這年頭敢說“自己很幹淨”;為“老百姓太苦了,太需要笑一笑了”。這倒蠻悲劇的。

 

其實,陳佩斯從頭到尾演的,就是個簡中圈的悲劇,或曰寓諧於悲的“黑色幽默”。

 

 

 

餘緒:

 

別忘了,陳佩斯是五零後,簡中圈中生,長,老。

 

陳佩斯的節目,先是為四九年後高中畢業以後的人看的。被央視封殺後,開始為地市縣的勞動人民做節目。最近弄出的《戲台》,是個大雜燴。從看過的他的節目裏,看得出他的文化檔次比趙本山高,稟賦的質地也比趙本山高,不見得精,但明:不去打擦邊球,而是聽老爸的話“老百姓太苦了,太需要笑一笑了”,所以,陳佩斯不是做喜劇的,不費神給“撕開無價值”,而是純逗樂,就是個早期吐槽大會,脫口秀。這吻合簡中圈的下限,且一點點涉及突破底線的事。被陳佩斯逗樂之後,道地的放鬆了一會兒,之後,就沒別的。這個度的把握,非又有高才情又有高智商的老藝人家,做不大到。

 

有高見識的人出來說,陳佩斯不跟趟了,什麽什麽都過氣了。聽後,覺得說得沒錯。但弄錯的地方在於,陳佩斯的才情隻限於遵循父訓“老百姓太苦了,太需要笑一笑了”,這樣的懷抱,藝術性占的份額高不起來。這不是陳佩斯能操控的,而是他生長的簡中圈給他指派好的。把話說白了:簡中圈出個陳佩斯,是陳佩斯的命,是簡中圈的運。其他,是你想多了。

 

 

 

 

 

 

 

 

 

 

 

[ 打印 ]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